男人尽管像个无事人般,他却看得见那纹满全身的斑斑裂痕,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最后那根轻飘飘的稻草。

    「没了,有点冷而已,airbag很有效。」摇摇头,楚枫之环肩抱住了自己。

    轻抚着那大概已无知觉的脸庞,杨旸实在不知该拿人怎么办才好,指尖上传来的温度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然而此刻却是骂不得也打不得。

    「要不要回去了?」温言好语循循善诱着,想做的其实是把人直接扛进车子里吹暖气,奈何这回可不同于上一次,这脆弱到仿佛一碰即碎的男人只怕经不起他自作主张的蛮横。

    「回......去?」梦呓般的轻喃像似问着眼前人,没有交集的视线却是越过了人落向渺渺雨雾里,「回哪儿去?」

    「你想回哪儿就回哪儿。」斩钉截铁的口气,杨旸轻捧着那冰凉的脸庞面对自己,好让那双朦胧的眼看清楚这句话不是光说说而已,不久前他才向那该死的混蛋撂了狠话。

    并非一时气盛的狂言妄语,他下定决心重回这逃避多年的出生地可不只为了被晾在旁看戏,如果没有点打算他怎会儿贸然任这小笨蛋回来面对这些伤人的乱七八糟。

    来时路上就已打了电话,听得出来连冯律师那样沈稳的人都被他吓得不轻,毕竟谁也料不到他任那些钱发霉了那么多年后一动就是这么大动作,明天股市开盘后想哭的大概不只他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叔伯阿姨,姓楚的一票大概也笑不出来。

    只希望到时候别替人出了气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说是骗子......

    「呵,大医生好气魄。」轻笑了声,楚枫之只当杨旸的话是安慰,然而即使是安慰也够了,够让他的心不再如夜雨冰凉。

    「带我回饭店吧,这里真的......太冷了......」揽肩拥住杨旸,楚枫之把整张脸都埋进那温暖的颈窝里蹭着,让那熟悉的体温熨烫着自己,融化那过于揪心的锐疼。

    其实痛过后想想也没那么糟,楚氏的一切不一向被他视为甩不掉的包袱吗?而今有人愿意当替死鬼帮他接下这担子又有什么不好?帮他背着责任,从今而后楚氏的成败兴衰都与他再也无关,而陆晋荣......

    别说什么前尘往事烟消情逝,从来他们两个就连朋友都谈不上是,期待个仇人嘘寒问暖是不是也太异想天开了点?只是希望他死而不是真要他死,就已经算列祖列宗保佑了吧。

    至于老头,八十好几的老人这一天在所难免,难道死前通知他一声就能改变什么?再说没见这最后一面,老头也许还走得心安点,至少「那个」楚枫之该能让老头含笑而逝,换做自己......

    感觉腾空被抱起,楚枫之更搂紧了勾揽的双臂向人贴近。

    何况比起那些孤苦伶仃无所依靠的人来说,他还不是真的孤伶伶的一个,他还有杨旸不是吗?

    至少对这男人而言,自己的存在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有他没他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对吧?

    「喂~别乱动,你现在可不是只有五十公斤的份量。」咬牙警告着,杨旸大步走向一旁的跟人坑来的代步工具,好在距离不远只有十来步,否则非出糗不可。

    把人先放进副驾座安置着,杨旸爬上后座将备用的随身毯铺开,打算等会儿的车程让人休息会儿沈淀一下,谁知没两分钟一双冷得跟死人没两样的手便从颈后缠了上来。

    「抱我。」

    「......」眉微挑,杨旸可没迟钝到以为这个抱字只是搂一搂就作数,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小子怎么突然生出这好「性」致。

    先别提车子里做有多不舒服,就算是7系列的bmw,也还是四轮铁壳,更别提车外头凄风苦雨的又是这小子一家人的墓园子,这地方能有谈情说爱的气氛也未免太诡异。

    心情不好想发泄吗?好歹也等回饭店再说吧。

    「......抱我。」

    兀自思量间,不合情理的要求又传进了耳里,只是这回语声怯懦了不少,连语调都听得出带了点惶急的哭音,八成自己的无语又被当作了拒绝。

    只是既然如此,怎么还能拉得了脸再开口?

    他记得这小子的自尊心可是可以和天比高的,意思是......

    现在抱不抱他很重要?想证明什么吗?

    「为什么?」没有责问的意思,杨旸单纯地只是不能理解,谁知话出口就见人白着张脸死咬着下唇,一副倍受欺凌的委屈模样。

    事情演变到这份上,杨旸纵有再多疑惑也只能先举白旗投降,再不点头他都要以为自己就是那欺负人的大坏蛋。

    「过来。」

    张开双臂,就见人宛如川剧变脸般从扁嘴小鸭瞬间成了偷着腥的馋猫,那双眸子透出的逼人萤彩简直叫杨旸以为自己胸前有个大大的s,救苦救难免于地球毁灭。

    「先脱衣服。」眼见人哆嗦着就要爬过来,杨旸才想起那身冻死人的湿,连忙喝止,谁知楚枫之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赤烫的朱彩一路烧上了颊畔耳际,衬着其它地方的惨白更显瑰丽动人。

    忍俊不住地摇了摇头,杨旸却也无意澄清这小小误会,反正结果挺好的不是吗?

    探手帮人剥除着湿粘在身上的衣服,等到一件不留时杨旸都快满头大汗了,湿透的牛仔裤简直比煮失败的鸡蛋壳还要难扒。

    「......你呢?」小小声问着,楚枫之显得很是羞窘,自己都已经光溜溜了,杨旸却是连颗扣子都没解开。

    「我?不用那么麻烦。」拉着人从椅座间的空间过来,杨旸没打算宽衣解带,要不是怕人感冒他才不这么大费周章,裤子解了就能办事干嘛脱得一乾二净,这里可不是饭店里的舒适大房,挤得要命。

    楚枫之有点意见地扁了扁嘴,还来不及开口表达人就已经被压制在身下,接着马上一双手在身上四处揉搓。

    怔了怔,楚枫之像是被吓到般睁大了眼,他没想过杨旸会这么猴急,刚刚他硬着头皮求欢时不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怎么前后三分钟不到就一副恨不得把他拆解入腹的急色状?

    「冷成这德行,你到底待了多久?都快结冰了!」

    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一边努力地在那冰凉肌肤上传递着暖意,很快杨旸就发现光是两只手掌的热量实在不够用,直到把人抱满怀他才知道这小子失温有多严重,没奈何只好爬坐起来脱了毛衣又再将整件衬衫解开,犹豫了会儿后索性连长裤也一并褪下,脱到只剩条内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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