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七楼摔下来。他强装镇定:“没有为什么,桕桕听话。”

    苏桕反问:“那连菀呢?”

    “我叫乔昂去找她,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接我?”

    殷放听见电话另一端那个少女轻笑的声音。

    然后他听见苏桕说:“接我回去参加明天的订婚典礼吗?”

    殷放先是沉默,然后又说:“那个可以再商量,你不要动不动就玩消失还留下奇怪的话,现在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苏桕留给林青沅的话是:林青沅,等我三天,三天后你重新送我一次好不好,不准找我只准等我回来。

    而她回到老宅又离开时,留给殷放的话是:殷放,是不是人死了就能回到过去。我想回到更久之前,自己把高三那群来堵我的揍服,不让你做那个假英雄。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殷放那个傻小子哪怕重生一世遇到苏桕也没有变得更聪明,他之前看着苏桕摔下来,在他面前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事能比这件事更让他惶恐了,以至于这句奇怪的话让他终日惶惶,非要见到苏桕不可。

    苏桕呢,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觉得殷放变了,但她脑子里盘亘的猜测十分很非常的不可思议。

    所以她才想要验证一下。

    最后,苏桕没有直接告诉殷放她在哪里而是说:“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哪里,但你不能管连菀的事,一点也不能管,哪怕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

    连菀这时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但她仍旧努力分辨殷放的声音。她掉进一个糟糕的困局中了不是吗,但那个人的一句话就能解救她。

    可没有,可她心里的那个英雄并没有向她伸出援手。殷放比连菀想象中还要果决,还要毫不迟疑,他回答那个少女:“不管,我不管连菀的事。桕桕,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苏桕这时才说:“我在珠翠绮罗b楼17层,1704号房间。”她这样回答,然后就按了挂断键。

    而电话另外一端,殷放手心汗湿,视线模糊,他仿佛又看见不远处流了一地的猩红刺目的鲜血,那些他刻意不去回忆的片段在这时齐齐涌进他脑海,炸成一片。

    苏桕这时才垂眼去看连菀,连菀看见那个少女一步步朝她走来又停在她面前。

    她曾经想着有一天会把殷放抢过来,然后趾高气扬的站在苏桕面前。但现在这个趾高气扬的人却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可连菀没有说一句话,她觉得心里空了一片像有什么被连根拔起,说不出的无力。她脑海当中有一瞬闪过白启的脸,她就趴在茶几上干呕起来。

    但其实苏桕这时并不是趾高气扬的站在连菀面前,她只不过是静静的看着连菀罢了。

    绝望是用来描述情感的千万个形容词当中的一个,它永远不会伤及性命,只会让胸腔里存放的某样东西遭受怦然重击罢了。

    它看起来身形单薄,可最能击溃人心。

    苏桕这时就能从连菀身上看到,她驻足欣赏了片刻,然后又迈步朝房门走去。

    连菀十分疲惫的抬了抬眼皮,她看见苏桕打开门,门开站着两个男人。他们跟着那个少女走进来,连菀了然的勾了勾唇,可正如苏桕所想,她正被困在某种由殷放制造的绝望当中,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

    苏桕领着那两个男人走到连菀面前,然后说:“送连小姐回家。”

    那两个青年应了声,便架起连菀朝外走。

    连菀也听见苏桕说的话,她没有力气开口,只是十分吃力的抬眼去看那个少女。

    苏桕也正看她,确切的说那个少女仿佛就等着她抬眼望过来。连菀听见她说:“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样大费周章有什么目的?”

    苏桕这样说,然后又回答:“我其实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要你很长一段时间都记住殷放没有来而我放过了你。连菀,也许你该谢谢我,帮你走出来。我是不是很善良,你那么多坏心眼我却渡你脱离苦海。”

    她这样说,回应她的是连菀脸上嘲讽的笑。

    苏桕就说:“你现在当然不会懂,但你总会明白。”她挥了挥手,那两个青年就带着连菀离开了这个房间。

    连菀这时只会憎恨苏桕,哪怕这个少女从某种程度上讲放了她一马。可她毁掉了她心里重要的东西,让连菀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的天在某些东西被摧毁的那一刻塌下来了,那些原本被那片天空挡住的洪水就在那一刻全部灌下来,把其他完好的地方也全部击溃。

    苏桕看着房门被合上,然后才重新走回落地窗前。她端起先前放在窗前的那杯酒,轻啜一口,然后才自言自语说:“本来不想放过你的..”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第四十七章

    直到杯子里原本装着的葡萄酒全部流淌进苏桕肚子里时,那个少女才拎起桌上的红酒瓶离开落地窗前。

    她朝阳台的方向走,拉开挡住窗外骄阳似火的厚重窗帘,白启正被绑成粽子拴在阳台的围栏上,他正陷在昏睡当中还没有清醒过来,尚不知这个少女已经违背了他们的约定。

    苏桕想殷放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这里,她将手中的红酒瓶颠倒过来,里边猩红的液体就沿着窄小的瓶口汹涌而去,争先恐后的淋到白启头上。

    白启这时才清醒过来,但他对现在诡异的场景感到吃惊。苏桕答应他的是,让连菀以为他也是被逼无奈。

    可现在房间里哪里有连菀的影子,只有那个拎着酒瓶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白启心里有些惊慌,但他仍试探问道:“你干嘛绑着我,连菀呢?”

    苏桕轻轻的将酒瓶放下,然后才说:“连菀?她喝醉了,我找人送她回去了。”苏桕这样说,仿佛这一切都再合理不过,她和白启从不曾有过什么私下里的交易。

    这时白启看向那个少女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苏桕赶在他开口之前问道:“觉得我面目可憎吗,那就对了。”

    白启却又压下怒气,但他的声音里仍有藏不住的愤怒在暗潮汹涌,苏桕听见他说:“你想干什么?”

    那个少女就回答:“我只是想让连菀知道有些东西,她老早就失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仅此而已。但你呢?我本来也不打算要你的命,可白启你知不知道,你不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还是个十分让我同情的人。因为除了这条烂命,你好像就没有格外重要的东西了,所以我也只好勉强把它要来了。”

    苏桕这时脸上波澜不兴,声音却冷得刺骨,让白启在这种艳阳天里生生打了个寒噤。

    他这副模样,让那个少女格外满意,她就主动开口说:“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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