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的表情几乎变得惊恐之极!

    这是杭朝义第二次看到鹤唳出手。

    似乎在她动手前,她的精神攻击就已经开始了,仆妇的神情甚至让他感到一点欣慰,这让他意识到,被鹤唳的表情吓到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不是他胆小,而是鹤唳总能很成功的激发人类那残存的一点野性的直觉,察觉到死亡的临近。

    她迅猛的出手了,一手迅速的抓起仆妇的一只手按在另一只手上抓住,轻轻一扯就固定在妇人的右耳边,另一只手抚摸一般停留在仆妇的脖间,仅大拇指深深按入劲动脉附近的一个穴位,然后猛地起身一转转到仆妇身后,把她往后拖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杭朝义一眨眼的功夫,仆妇已经被抓着手按着脖子,还不及挣扎就拖进了院门,直到他到随着车队拐弯,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杭朝义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此时已经汗湿重衣,却还不忘对挣扎着从车窗探出头的肖一凡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待到回味刚才的一幕,他恍然发现,就算亲眼目睹了两次,鹤唳的所作所为都没让他清晰的明白一点,她是在杀人。

    这就是祖国雇佣她来做的事。

    为他们,杀人。

    他忽然想起在鹤唳还没到会时,她的那个所谓的老门主感叹的一句话:“古时我们刺客好歹算是上士,事迹可著列传,而现如今却只能和那群杀手一样,给你们干干脏活儿了。”

    “看吧!真正的秦始皇陵!”鹤唳骄傲的指着老槐树,“小宝贝儿啊,等你长大了,记得来这儿放个兵马俑,也算对得起他替你挨那么多年苦啊!”

    “小宝贝儿”肖一凡郑重的看着老槐树,点头:“恩,但我还要替他挨更多年苦呀。”

    “苦不苦,想想后宫两万五;累不累,夜夜笙歌心不累!”鹤唳蓦地蹦出个对联来,还唱戏似的转了个圈儿,手舞足蹈夸自己,“哎呀呀,我好有才华!”

    杭朝义翻了个白眼,他的肚子轰鸣了一声,皱眉:“怎么回事,一大早也没人送吃的。”忽然又一拍脑袋,“我都忘了!一天就两餐!”

    肖一凡都苦了脸:“杭叔叔,我饿了。”

    杭朝义难受:“叔叔没用,叔叔弄不到吃的。”

    一大一小眼巴巴的看着某个哼着歌儿在坟前蹦迪的蛇精病。

    鹤唳完全无视他们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昨晚我在外面逛的时候看到的女人应该是赵姬没错。”

    “你看到赵姬了?!”杭朝义背景音。

    “主座上是赵姬她爹没错。”

    “那不是她爹!”杭朝义徒劳挣扎。

    “那客座上的,会不会是吕不韦啊?”

    “那是平阳君!是赵姬爷……什么?!吕不韦?!”杭朝义的大吼终于敞亮了,他双眼暴突,“你确定?”

    “怎么会确定?”鹤唳一脸惊吓,“我又不认得他。”

    杭朝义快崩溃了:“祖宗,吓人不是这么吓的呀,我快吓死了!”

    鹤唳理所当然状:“别乱叫嘿!这儿满地都是祖宗啊,万一真有人应一声你可怎么办~而且,我就是这么直白的人你不知道吗 ~比如我还有个很吓人的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不要不要!”杭朝义擦着头顶的冷汗。

    还是肖一凡有前途:“是什么呀?鹤唳姐姐。”

    “乖啦~”鹤唳摸他的头,看向杭朝义。

    杭朝义扛不住:“好吧,是什么,你说。”

    “不,我要听你说‘是什么呀~鹤唳姐姐~’要萌萌哒!”

    杭朝义一句你神经病啊就卡在喉咙里,可他现在不知怎么的,鹤唳越笑他越是发虚,咬了咬牙,哼道:“是什么呀……鹤唳姐姐……”

    “不萌!”

    “我哪萌得过你们俩。”杭朝义灵机一动。

    鹤唳瞬间被哄到了,乐呵呵的:“好好好!我跟你们说哦,那儿等会应该有人过来!”

    “哪?”

    “那!”她随手一指,“我之前看到赵姬那儿不少人在搬东西装车,可能是要走的样子,等会会不会过来找我们家小政政?”

    “我们家小政政……”杭朝义花了一晚上时间去适应肖一凡已经成为了嬴政的事实,琢磨了一下后大惊失色,直接爆了粗口,“卧槽!找他的?!”

    “要不还能有谁,这周围住的好像都是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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