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贺英华突然感觉到不会是好事儿,他心被吊起来似得,加上这二十多天的混乱,现在简直是煎熬。

    “圣诞节那天晚上他一回来就接到一电话,当天他就去车站买票回去啦。连考试都不考了,听说跟老师说明年来了补考。我还跟他说呢需要啥就跟我说我多多少少也能帮点儿忙,但是这段儿时间我都联系不上樊乐。”耿建也有些担心,“我以为你知道呢还想着怎么着不跟我联系那肯定你在他身边儿,结果没想……哎哥你去哪儿?”

    贺英华脑子快炸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接到什么电话?什么事儿让他不考试,甚至不理会他!

    他坐在车里开始觉得有点儿思绪混乱,不管怎么说先搞清楚情况。

    “华子?”贺君芳很快接了电话,“怎么了这个点儿打电话,上次那个崔芳回来说不……”

    “妈我问你,你知道樊乐在哪儿么?他发生什么事儿了这边儿连考试都不考了就跑回去,你能帮我去问问怎么了么?”

    “哎……”贺君芳很为难的叹口气,“前几天见过樊乐,他不让我跟你说。”

    “到底什么事儿非要瞒着我!”贺英华难得的急了。

    “喊什么,哎乐乐那孩子命真苦……”贺君芳连着叹了好几口气,这更让贺英华揪心,“他妈妈去世还没半年,这他爸爸又走了,说是肠癌,还一直不让乐乐知道。这下了病危了医院才通知的乐乐。”

    肠癌?病危?

    贺英华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这比他乱想的所有情况都严重得多!他甚至能看得到那天晚上把樊乐撵走之后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回的学校,又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飞奔去车站。

    要是那天没撵走樊乐多好,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刻意帮樊乐处理,或者分担。

    记得上次樊乐他妈去世的时候樊乐都还没有头绪,甚至消沉了很长时间,这么快他爸就……

    贺英华想几乎没有思考,当下就开着车上了高速。

    一路上贺英华脑中都是樊乐,他不知道樊乐怎么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个人怎么去处理这么大的事儿,他甚至能感觉到樊乐的心有多疼,他的心也跟着揪的疼。

    他后悔那天的决定,后悔撵走樊乐。要是还是他的依靠,至少樊乐不会一个人独自去处理这些事情。

    贺英华不停的内疚,甚至推翻了以前所有他认为对的决定。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他那么残忍,现在想一想,不论哪种决定都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想这么伤害樊乐。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终于回到了潍坊,他四处碰壁的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开车去了公墓。

    这个时间公墓很凄凉,他很容易看到有个人坐在墓碑旁,那个人坐在那里半天不动,天色很暗贺英华不敢肯定是不是樊乐,因为这个人的身影看起来特别的消瘦,特别的颓废。

    而当贺英华看到那个人竟然拿着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划着自己手腕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樊乐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影子吓了一跳,他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看,贺英华已经捏住了他被刀子划了的手腕。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他妈傻啊!”贺英华几乎是用尽力气喊他。

    樊乐懒得看他,他就是一个骗子,再多的行为也抹灭不了他被撵出来的事实。樊乐打算无视贺英华,但是却眼前一花,他的嘴唇碰触到一个软软的凉凉的……贺英华在吻他?

    樊乐立刻愣住了。

    贺英华半跪在地上,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扳着他的后脑勺,毫不犹豫的吻上去,堵住了他的气愤。

    “干嘛!”樊乐一扭头挣脱开,很嫌弃的样子,视线低着,不去看贺英华。

    贺英华搓着樊乐的脖子,认真的说:“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想,加上这一路,我想明白了,乐乐……刚才那个就是回答。”

    “切……”樊乐偏过头,怎么都不想看贺英华。

    贺英华没理会他的别扭,急忙翻看那手腕的伤势。也许是因为天凉,伤口并不深,手腕的血也几乎凝固,出血量并不多,但是那一刀刀的痕迹却实实在在的疼着,贺英华看着疼,心里也疼。

    “赶快跟我去趟医院包扎一下。”贺英华要拽着樊乐走。

    “不去!”樊乐赌气的说。

    “乖,赶紧跟我回去。”

    “你自己走。”樊乐依旧不理他。

    贺英华没辙,站起来掰着樊乐的下巴,强迫他又认真地吻了一次,樊乐浑身僵硬的看着贺英华,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这人的态度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大,大到樊乐觉得这是在做梦似得。

    之后贺英华看着樊乐身后的墓碑说:“叔,现在才明白过来太晚了,之前你跟我说把樊乐交给我,原来是这个意思。虽然现在接手樊乐有点儿跟您之前的意思有些出入,但是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离开他,多少年都不会,樊乐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今天先带他回去,改天再过来看您。”

    说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樊乐的啜泣声,说完时樊乐已经埋着头,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哭声。

    他抱着樊乐,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等樊乐稍微平复一点儿之后,他终于拽起来樊乐。

    贺君芳一开门就看到两大小伙子站在门外,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来。

    “妈有药水和纱布吗乐乐手腕儿受伤了包扎一下,他死活不去医院。”

    贺君芳一看那痕迹,当场就落下泪来,她急忙拿出来医药箱给樊乐消毒:“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这不是还有我们呢吗。你当那几年咱们一块儿过的日子是白过的吗?你爸也真是……”她给樊乐消毒的时候樊乐不停地吸气,贺英华坐旁边儿帮忙吹着,“前段儿日子去看过你爸一次,这才知道你爸为啥非得跟我离婚。一边儿是怕你亲妈继续跟我单位闹腾,对我影响不好,最主要是你爸那时候就知道自己什么病。你说你跟你爸是不是傻?你爸说自己也病着你妈也病着,两人儿一块儿病着谁也不耽误,就是放心不下你……”

    贺英华听到这儿突然想起来,问樊乐:“乐乐那次去医院说是看你妈是不是那时候你爸也在住院检查?”

    樊乐一直呆呆的听着贺君芳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到贺英华说话时他才有了点儿反应,他看着贺英华摇摇头。

    贺君芳很快就给樊乐包好了手腕:“华子你带乐乐去躺会儿,我去给你俩做饭,你看乐乐都瘦脱相了,可怜的孩子。”

    樊乐此时特别听话,就像没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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