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眠了,不单单脚冷得很,连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这个周末他又要去相亲了,也不知对方是哪路牛鬼蛇神,他已经三十八岁了,没了和女孩子花前月下的资本,再这么耗下去,真的就要成孤家寡人了。翻来覆去的翻了很久,看到天边已经翻了鱼肚白,干脆也不睡了,换好衣服去了颜昳的房间直接把枕头砸到了他脸上:“起床做早饭去。”

    颜昳一双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还早,不由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之前是谁可怜巴巴的求我收留,还说自己做饭打扫和代驾的?”欧阳瑾冷笑,甚至还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果然没有被潜规则就没有好处拿啊!颜昳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做了一顿糖分大餐给欧阳瑾,又乖乖地做了代驾小弟开车去医院。

    医院里面车位紧张得很,颜昳正找着车位呢,欧阳瑾就很没有义气的下了车,等到他停好了车赶到科室的时候,人家都去医生办公室交班了,欧阳主任一袭纯洁的白大褂,但怎么看怎么像衣冠禽兽,然后衣冠禽兽铁面无私地说:“颜昳同学,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不必准时来上班的话,以后就不必来了。”

    连护士长都没骂他,你在这里瞎bb什么!而且要不是为了你,谁会那么悲惨的迟到!颜昳悲愤地与欧阳主任对视着,瞥见一旁护士长“我不认识这二货”的表情,只能弱弱地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欧阳主任点点头,转过头和小医生们说:“你们继续交班吧。”

    颜昳瞧着欧阳瑾,当真是朱颜玉面眉目如画,但又忍不住咬牙切齿,为什么人有多美心就有多邪恶!为什么还盯着他一个人邪恶!不知道他腿上有伤应该体恤伤员吗?

    邪恶的腐女林小溪凑过来:“都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一先一后的到?欲盖弥彰神马的最讨厌了!”

    颜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可怕的不是欲盖弥彰,最可怕的是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大家都以为主任把他给潜规则了。

    林小溪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忽然小声地说:“你知道吗?王老师的丈夫昨天晚上过世了,就是我们医院影像科的医生,才三十几岁呢。”

    怪不得今天早上没见到王茜,颜昳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他是怎么去世的?”

    “车祸,就在医院门口被一个酒驾司机撞了,被撞得血肉模糊的,抢救他的医生都没认出他来……”

    交完了班,总代教叫住了他:“同学,你今天就不去重症监护室了,和小溪一起在外面吧。”

    颜昳忙点点头:“好。”

    正要推着治疗车给病人挂水去呢,欧阳瑾也喊了他:“……追悼会在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闻言,颜昳郑重地点头:“好。”

    葬礼总是悲伤而沉重,来悼念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裳默不作声,亲戚朋友哭红了双眼,王茜不住抽噎,若不是欧阳瑾扶着,怕是都没办法站立。

    颜昳并不认识那位年轻有为的影像科医生,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一颤一颤的,人生匆匆,死亡无法避免,而又猝不及防。

    欧阳瑾看王茜已经崩溃,抱着骨灰盒不放,差点没钻进骨灰盒里去,忙扶了她出去。

    有人在一旁小声的议论,说留下来的那个人最可怜,因为余下的半生要永远的思念,永远的怀想。

    颜昳垂着头,心里想着,要是将来他与他爱的人遇见了什么事,一定要生离死别,那么他一定要先死,因为他承受不来那样的痛苦。

    忽然手机响了,他赶紧跑到外面去接,是母亲打来的,说她最近才生产完,要在异国多呆一段时间照顾孩子,今年就不回国看他了。

    不远处欧阳瑾扶着王茜漫步,一直在安慰她:“茜茜,你节哀吧,逝者已矣,人终究还是要往前看的,时间过得久了……伤口渐渐也会愈合的。”

    “是吗?可是表姐离开都八年了,你还不是没有走出来……”王茜捂着脸,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只要他回来……”

    欧阳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安慰王茜,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说:“你这个样子若是被他看到了,在天上也不安心……”

    “他如果真的不安心,为什么要抛下我去那么远的地方……”王茜哭着跑开了。

    欧阳瑾被她留在原地,也不动,过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打开叼了一根出来,点上,红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暗夜里的朱砂痣,但又摁灭,过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根默默地抽着。

    颜昳从未见过他抽烟,也许是真的太过压抑了吧,他勉力忍着,但烟味实在太重了,呛得他不住咳嗽。

    听到咳嗽声,欧阳瑾当即冷了面孔:“滚出来,偷听什么呢!”

    “我……没偷听……我就单纯路过一下……”颜昳弱弱地出现了。

    “是你啊……”欧阳瑾的颜色柔软了些,淡淡地说,“今晚我来做饭吧。”

    不得不说,恶魔主任穿上围裙挥动锅铲的样子确实挺贤妻良母的,颜昳心满意足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这个时间段尽是新闻,只有儿童频道在放动画片。

    电视上一只大灰兔别提有多可爱了,本来乖乖地蹲在草地上嘴巴一拱一拱的吃草,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跑到小白狼面前说:“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哦哈哈哈哈~”

    然后小白狼一回头就把大灰兔给咬死了,还优雅地舔了舔爪子。

    颜昳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这是什么不祥的预兆,果然,欧阳瑾端出来两盘……炭,不过西红柿蛋汤倒是做得不错,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可是欧阳瑾一个手滑,直接打翻在地,汤碗都碎成了渣渣。

    根据欧阳瑾的解释是,他的右手没有力气,抡不动锅铲,更别提端汤了。

    看着欧阳瑾纯洁而无辜的表情——颜昳表示自己才不相信这么狗血的说辞呢!

    只是不相信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一起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看电视?

    电视上在放旧电影,是大卫柯南伯格的《蝴蝶君》,高仁尼在狱中郑重地为自己化妆,对着镜子喃喃:“……我爱的男人不值得我爱,他甚至不值得我多看一眼,可是我却将我的爱给了他,我全部的爱。”

    那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年轻的法国外交官伯纳德在北京遇见了喜欢男扮女装的时佩璞,结果整整二十年间伯纳德一直以为对方是女性,拼命追求疯狂恋爱,甚至相信对方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直到时佩璞因为间谍罪锒铛入狱他才发现对方原来是男子,大梦初醒。

    电影的结局与现实并不相同,高仁尼双手合十,用碎镜片深深地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血的颜色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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