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让秦时欢他……”

    “你错了,秦时欢他…已经放弃了,他不会再强求了,他现在所做,已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死物,他在求死,你还能做什么呢……阿宁,你放弃罢……”

    “不!我不是阿宁,我是子折夏!”

    我急躁起来,山魅明惑在心地点出一切症结所在,让我自来的遮掩尽数披露了一个干净。

    “如果不是她,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藤蔓消失了干净,山魅化出一身虚浮浅淡的青衫轮廓,缓慢转身而来的是那一张经久不见的狐狸面具。他纤长精细的指尖抵在狐狸面具的下颚,将摘未摘地意有所指了什么。

    “你可知秦时欢为何会带这一张面具么?”他一步一步地往过走,朝着恢复了少女容颜的何用处走。

    “那是因为阿宁从冷寂渊出来时,也曾带过这样的面具,那时的阿宁,拥有的是秦时欢……”山魅一步近前,俯下身来,近在咫尺地摘下了面具。

    “拥有的是秦时欢……女相的脸……”

    我后退一步,盯着那一张曾在万象林中水下见过的瘦削的脸,睁大了眼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我?”山魅笑了笑,那一张瘦削而不失惊艳的脸,惨惨白白地尽是生机散尽的颓弱,偏生格外地明耀人前。

    “就是你啊……”

    “不可能!”

    “我没多少时间,话也不能说尽,等你成了阿宁,自会明白。眼下的我,是来与何用道别的。”山魅走近何用,倾怀了身,低头吻在了何用唇上。

    分明美极的画面,盈然而来却尽是凄楚,眼泪落得突兀,也褪得快,我不想错过任何画面,任何机会,可画面早就在极快地破碎,山魅也正极快地消逝着。

    “你说你是我,为什么不回到我身体里!”

    山魅没有回话,撩起浅浅的眼线,似笑非笑的不明眸色,像是时光的尽头,尽是永远不能碰触的可能。

    我扑过去,想要捉取一点留存,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山魅就这样消失了。

    惶然立在原地,我缓缓转身,望着躺在枯树中心的何用,当真有一种冲不出去的错觉。忆蝶还在,环绕着何用撩动着翅膀,我不想将它收回来。

    “想不明白?”连初晓淡淡的音色传来。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宋刑才是个蠢货。”

    “你心绪崩溃,惹怒你没有好下场,我必须要知晓一些东西,看来,没有让我失望。”

    “那你可瞧出了什么?”

    “想不到,你还会问我?”

    “我没有人可以相信了,你也看到了。”

    “好,听我几句。”连初晓静默片刻道,“其一,你只有一年时间,其二,无论是何用,还是秦时欢,你要么得其一,要么都失去,其三,不要怨恨你自己。”

    我没有应话。

    “怨恨自己只会让你失去更多,你要想清楚一年的时间,够你做什么,权衡你所能求得的所有,才能真正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连初晓笑了笑,“不过,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啊。”

    我想了想,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是因为,你已经认定,这世间的秦时欢,不是你所求所的那个秦时欢。

    聪明的人,不会认错人,也不会认错自己。

    ☆、卷二百年身之第七章:浮生

    “回来了?”

    门外进了一个妇人,清淡随雅地走了进来,是微生韫。

    “你们早就知晓折夏不是人,如今见了我,何必再做了模样。”

    “是。微生家是老祖宗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子家血脉,她拖延到了现在真的很痛苦,折夏她化形出来,老祖宗很开心,但我明白她其实很难过,我们对折夏纵尽宽容爱护,不过是怕老祖宗撑不住,微生家…也就完了……”

    “她还有一年时间,若保不得她,我会走,你们微生家是生是死,跟我再没有关系,但若阿用她还能活下去,我会陪着她,至于她留存何处,是她的选择。你若想让微生家多留几年,不妨对她好些。对了,她已经记不得之后的事,我会和她解释一部分,但在此期间,我希望,微生家不要牵扯过多,毕竟,这些事对你们没有好处。”

    “皇帝将折夏许了无往书院的院主,怎会与我们微生家没有关系?”微生韫淡道,“无往书院自有仙名,皇帝一直期以长生,无往书院的人来到建康,自是想尽办法撘进一些关系。叔父没有办法,只好邀请了秦时欢过府,这人先时还如平常,等提到了‘义妇冢’之事,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义妇冢?”透过那个折夏的记忆,我有些印象。

    微生韫撩撩眼,“是折夏出去游玩听来的,而后证实确有墓地,才着了书信回来。叔父看了之后,亲书上表,期以修建义妇冢来圆梁祝两人生前的遗愿。”

    “遗愿?”

    “是,两个人生前你侬我侬,偏生命运作弄,终究不能在一起。祝一介女子以男装去书院读书,于当世来讲,确是一件令人佩服的事,叔父自来喜欢不拘常规的人,折夏懂他,才将此事特意书信了回来。”

    “痴男怨女的事我不想听。”我冷道,“你说的不对劲,是不是他发现了阿用所在?”

    “是其一,二来是他直接到了折夏的院子外,坐了一宿,此事被叔父提到了皇上面前,婚事就定了下来。”微生韫走前一步,认真眼眉地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不论你是谁,如今都是微生家的子折夏,还请看在微生家是子家血脉的份上,护得微生家罢。”

    “你的意思是婚事拒绝不了?”我眯了眯眼,望着她跪伏在地,若是那个子折夏还在,不知该怎么想。

    “叔父重新出山,皇帝也新登基,一切皆为了朝政安稳,如果微生家因此获罪,整个朝政都会动荡,这不是无往书院乐意见的局面,也不是你所想见的吧。”

    微生韫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阿宁所愿,皆不过世间安稳。

    “罢,我在微生家等他回来,成亲之后,我和他无干无系,与微生家,你们也莫过问与我。”说完,我抱起阿用,“寻个安静的院子吧。”

    微生韫站起来,行了一礼道,“老祖宗等的公主,是您,对不对?”

    我停了一步,淡道,“宋国的公主已经不在了。”

    微生韫笑笑,清淡雅致,一身月白薄衣,颇有几分世外的仙气,转身道,“你的身份还有多少人知晓?”

    “有一个干家的子弟,你们之前应该查过他。”

    “他么?”微生韫冷了冷,“我知道了。”

    她在前走着,一句话下来,人也冷了,我在后跟着,可以想象她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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