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又不好意思开口了。两个人怀着满腹的疑问在玄关脱了鞋子,裴云轩探着脑袋朝客厅看去,这一看只叫他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只见孟元年穿着圆领的衬衫,衣袖全部卷起来,坐在沙发上手里有些笨拙的拿着彩色的纸在折千纸鹤!!!那个一向被当作是装饰的老古董留声机,竟然也在转动着放着首不知名的曲子,咿咿呀呀,在大厅里来回回荡。

    裴云轩揉了揉脸,极度怀疑今天自己的开门方式出了错,看到了一个假的少爷。荆越心里也是大惊,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在他心里,孟元年就应该是这般模样的。他应该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一些小幼稚,和一些朦胧的小情绪。所以他很快的就换上拖鞋走了进去,坐在孟元年的对面笑着看他:“元年,要不要帮忙?”

    孟元年闻声这才抬起头来,刚刚太过认真竟然没注意到有开门声。他迅速的丢下手中的纸,但又一想这样好像有点欲盖弥彰,又将纸拿在了手上,有些尴尬的顿在那儿脸上染上些羞恼的薄红。

    “荆叔会折这东西?”孟元年干脆自暴自弃的似的镇定下来,将手中大红的彩纸拉展开丢在他面前,“那你来吧,麻烦死了。”

    “老荆,你这个不识趣的家伙,要你去凑热闹。”裴云轩拉开脖子上的领结促狭的拍了拍荆越的肩才大笑着说道:“这是少爷折给自己小情人的东西,你瞎去能帮什么忙?”

    “咳咳... ”孟元年被裴云轩说的顿时不自在起来,又不好意思争辩,只得恼羞成怒的吼了声,“谁跟我说要折这玩意儿的,赶紧给我收了。”

    “哈哈,元年别害羞嘛。”裴云轩不怀好意的瘫坐在一旁大笑起来,“难得见你也有这种兴致的时候,别那么凶嘛,看把小南吓得。”

    孟元年听了回头看了眼,看到那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耸着肩缩在墙角,这才想起刚刚就是这个小女佣教他折的纸鹤,一时心里愈发的尴尬起来,觉得这小佣人真是不看时机,也不知道躲得远点。

    “这些女孩子真是,我又不是鬼,能吃了她们不成,一个个胆小的看着就烦。”说着也不去管桌上的东西,但随即又冲一旁的佣人喊了声,“把这些东西都拿我房间去。”

    裴云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人气的孟元年,也不再打趣他,只向后倒了倒伸展着脖子手臂,才正色说道:“难得你今天心情不错,但是该说的事我还是要说。学校已经帮你招呼过了,明天晚上七点,欧阳夫人会去云芽茶庄见一个听说从广州那边过来的投资商。”

    “广州?查过了吗?”孟元年让一旁的人都退出去才冷声问:“欧阳瑕那边怎么样了。”

    “查过了,那人是却不是广州来的,只是从北京绕道由广州来的上海。”荆越冷笑了声,声音里都是肃杀的森然之意:“当初我藏身曹蟠的地盘时,正好见过这人,他是曹蟠前妻的哥哥。”

    “呵呵,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啊。”孟元年眼睛里都是风雨欲来的暴戮,他捏了捏拳头,额角青筋毕现,“曹蟠!盯着那个人,当初要买我的那个人就是从广州方向来的。我被抓住的那次也隐约听到过粤语对话,这次一定要... ...”

    “元年!”荆越伸手握住孟元年的手,声音有些急促:“放松,孟元年!裴云轩,药呢?”

    “我没事。”孟元年捂着头,像小兽发出的低鸣,“别管我了,曹蟠还活着一天,我这病就一天不会好。”

    荆越眼睛一红,铮铮汉子,表情受伤的像个孩子:“元年,你放心。荆叔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在了那个狗崽子!是荆叔没能照顾好你... ...”

    “够了,说了多少回了,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太闲所以整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孟元年头疼欲裂,心里的暴戮愈发强烈几乎要忍不住,他疾速的站起身冲裴云轩他们说着:“准备好,明天晚上去会会那个女人,你们赶紧给我滚远点没事别来打扰我。”

    说完站起身跨着大步就朝楼上走去,一路上忍着心里疯狂的叫嚣汗湿透了衬衫,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疯狂的一脚将楼梯旁的白底青花花瓶踢倒在地,大声的嘶吼着:“让你们滚出去,出去!聋了吗!”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砸起巨大的声响,裴云轩眼疾手快的拉开荆越,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冲孟元年安抚的说着:“我们这就出去,你别激动。”

    孟元年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痛苦,每次发病他都这样根本不受控制,寻常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只能任他发泄着。他心里明明是不想这样的,他抱着头痛苦的眼泪都流不出来,这感觉太生不如死。

    第58章 贰十五(2)

    他跌跌撞撞的撞进房间,蹲在地上哀鸣着,喉咙却像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发不出声音。就连嘶吼都只能是嘶哑的在胸腔里来回鼓动。他胡乱的抓起床上的床单被子疯狂的扔着,用脚踢打着墙壁,那倾城的容颜布满裂痕,苍白唇沁出艳丽的红色血迹,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凄艳决绝。

    楼下荆越和裴云轩站在玄关处,眼睛盯着楼上,心情都异常沉重。裴云轩想了想终究拿起手机给孟元年的医生徐琰西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徐琰西的空档中,裴云轩和荆越沉默的对坐在客厅的沙发,相对无言。裴云轩突然想起在北京的那几个月,孟元年明明已经像是好了的,明明一次也没发病过。他仰着头耳朵却竖起来关注着孟元年的动静。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荆越双手捂着头,满脸痛苦挣扎的看向裴云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元年二十岁还不到,还那么年轻难道要被折磨一辈子吗?为什么不该受罪的人一直在受罪,该受罪的人却还活的好好的... ...”

    裴云轩听着荆越几近崩溃的话,心里也酸涨难忍,他叹口气瘫坐在哪儿,一向温和有礼的脸上也冰凌凌的。他说:“已经比前两年好很多了不是吗,至少他现在晚上还能入睡,白天还能停下来折折纸,听听曲子。已经很好了,你还多奢求什么... ...”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大意,元年也不会被抓走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是我害了他。”荆越捂着脸老泪纵横,他绝望的闭着眼,“我死了还有什么脸去见我妹妹,去见孟爷... ...”

    “荆越。”裴云轩伸手覆在他肩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元年从来没怪你,你又何必一直钻牛角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尽快替孟爷替元年报仇,你年轻时的豪气都哪儿去了,现在尽是一副没出息的娘们儿样。如果你一直这样,你干脆每天待家里以泪洗面算了,元年就交给我一个人照顾就行。我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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