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能再骑马」后,那张脸上的笑意就在一瞬间褪色成僵硬、沮丧与失落??。

    明明说的是他的事情,载镕看起来却比他还要难过千百倍。

    杨酌霄当时就明白了,这人完全是口不对心。

    之后几年,载镕可能是慢慢成熟了,不再像开始一样逼迫他,最初的年轻气盛也都消失了,像是赔光了所有本钱的赌徒一样,即便并非心甘情愿,仍不得不放弃了赌局。

    那时载镕已经不会莽撞地问「你喜欢我吗」之类的话了,在旁人看来,这是载镕有自知之明,但对他而言,却是他消磨掉了对方的勇气,所以才能相安无事。

    杨酌霄看着纸上的地址,陷入了沉默之中。

    从那场坠马事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杨酌霄的脚也在复健后恢复正常机能,虽然走路时仍有些跛,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杨酌霄停下了脚步,「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跟着你,只是目的地恰好相同。」

    江宁一说,杨酌霄就明白了,贺千山为他出院而准备了派对,江宁大概也是受邀前来,否则不会这样跟在他身后。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往前走,江宁跟在身后。

    「端王……」

    对方才说了两个字,杨酌霄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闭嘴。」

    江宁显然是想说什么,但在他的表态过后,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杨酌霄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那样烦躁,尽管表面上没有多少情绪,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多么焦躁。

    贺千山筹办的派对一如以往热闹,泳池边有无数穿着清凉的美女,人数也比想像中还要多,他放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几乎都来了。

    即便性情冷淡,但瞧见朋友们放松的神情,他也不禁扬了扬唇角。

    就他所知,当初他被送到医院时,朋友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代替人在外地分身乏术的郡主替他张罗一切,杨酌霄并不是冰块作成的人,当然不可能不记这份情。

    泳池派对持续了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便转移地点,到前院烤肉。

    杨酌霄坐在一旁,头一次觉得这种热闹的气氛也不坏。

    「你真的没事了?」姚栖川看了他一眼,「医生说你其实可以休养久一点。」

    「今天是庆祝我出院,别说这个。」杨酌霄一哂,以茶代酒敬了对方,「那天谢谢你。」

    姚栖川没有推辞,陪他聊了一会天,接着往外走去,大概是去寻找未婚妻的踪影了。

    贺千山看了他一眼,仿佛欲言又止。

    杨酌霄敏锐地察觉,索性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贺千山顿了顿,谨慎道:「那天之后,你见过载镕吗?」

    杨酌霄摇了摇头。

    载镕放弃爵位的事情还未传出去,这之中显然有太子的功劳,但即便如此,连续几周都不曾在旁人面前露面,不可能有人没注意到。

    「那天我到急诊室时,就看到了他。」贺千山抓了抓头发,「他神色惨澹,一直盯着你看,在得知你性命无碍后,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杨酌霄骤然懂了。

    「你误会了,这与他无关,我从未打算自杀。」

    众口铄金果真是千古至理,即便他早已澄清这是意外,但仍有人不相信,甚至存有一丝怀疑;当然,他知道贺千山说出这些话是为他考虑,但他也不能将意外发生的缘故推到载镕头上。

    「你住院几周,他却一次都没来探望你,简直像是心中有愧。」贺千山素来直率,这时也不例外,「你愈是解释他跟这件事无关,就愈发证明他很可疑。」

    杨酌霄没有说话。

    贺千山喃喃自语,「我上回经过端王府,才发现门户紧锁,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栖霞山庄。」

    「什么?」

    「他在那里。」

    贺千山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杨酌霄没有回答。

    贺千山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开口道:「不管是分开还是继续在一起,总要把话说清楚。至少,你必须向他澄清谣言,解开误会。」

    杨酌霄默默地点头。

    其实他本就有这样做的想法,只是在考虑最适合的时机,载镕离开,甚至主动提出放弃爵位,除了是因为相信谣言之外,他找不到别的理由。

    但这整件事毋庸置疑是一场意外,如果放着不管,让载镕被愧疚与负罪感压垮,终其一生都回避着他,杨酌霄也不会感到高兴。

    将这件事说清楚后,贺千山没有再提起只字片语,仿佛这场对话没有发生过,很快就起身去招待别人。

    贺千山一走,江宁便在他身边坐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载镕的事情。」杨酌霄淡淡道,「谣言都是假的。」

    「嗯,我知道。」江宁笑了笑,「毕竟一开始传出这个谣言的人,就是我。」

    饶是淡定如杨酌霄,这时也不禁怔住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道:「为什么?」

    「没有理由。」江宁答得轻松,「只是想让他不好过。」

    杨酌霄皱了皱眉,「你……」

    「况且,我也是在为你复仇啊。」江宁神态自然地展露微笑,「没想到只是谣言而已,就让他离开了首都,我想往后他大概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没有拜托你做这种事。」

    杨酌霄这时已然无话可说。

    他知道江宁这个人在性格中颇有几分扭曲之处,但却不能理解其本性,这种事损人又不利己,实际上也与对方无关,偏偏江宁却冒着风险得罪载镕,甚至毫不考虑后果。

    「不需要你开口,反正我本来就讨厌他,酌霄哥哥。」江宁像得到糖果的孩童一样笑了起来,「他那么愚蠢,在你身边也格格不入,迟早会离开的,我充其量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这不算是我的错吧。」

    杨酌霄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瞧着江宁,忽然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叫我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江宁脸上完美的笑容登时凝固了。

    杨酌霄感到眼前的人陌生至极,却还是继续说下去,「我想你大概知道很久了,你是我的异父兄弟,是吗?所以那时你才决定疏远我,不再毫无顾忌地亲近我。」

    江宁浑身僵硬,却勉强挤出笑意,「你别胡说……」

    「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杨酌霄语气平稳,「当时他们以为我还在昏睡,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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