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比较清楚,况且会住在这里,除了我之外,大概都是些留守老人了吧。

    而我走到公寓之下时,顶层一块亮着不太明亮的灯光,那个位置,是我家无疑。

    我吓了一跳,急匆匆地就往楼上赶,古旧的楼梯在快步踩踏下发出快要崩坏的吱呀声。

    那要是小偷的话,总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灯打开吧?况且我家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我能够想到的对象,大概就是那位好久才会回来一次的房东太太了,不过她出现的时候通常是来催房租的。这个时间的话,也不该是交房租的期限啊……

    我再想不出其他的状况,跑到楼顶的时候,那扇本就不太牢固的推拉门居然大开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内透出,照亮了门前的过道,门内甚至还间歇发出物品移动的声音。

    这样的状况我还是有些心悬,慢慢朝门口靠近,侧过身体偷偷朝里面看去。

    我根本不会想到在里面出现的,居然是真田。他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头上戴着顶黑色的帽子,高大的身形在室内不太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拘束。

    “……真田桑?”我走到玄关处,轻轻地喊了一声。

    真田手中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站直身体的时候,头部撞到了天井上那盏光芒不是很亮的和风吊灯。吊灯晃了晃,整个空间光影闪动。

    “呃抱歉。”真田很快扶稳吊灯,对着满脸疑惑的我,他直直地盯着我停顿了许久,像是着急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一句话也没有别出来。

    我脱掉制服鞋从玄关走进,还没来得及把书包放下,补足了门口不完整的视野,屋内的场景令我比看到真田的时候还要惊慌。

    橱柜全都打开着,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小柜子干脆被完全翻了过来,真田附近的东西倒没有很凌乱,但摆放的位置完全和原来不一样,像是被整理过。

    “发……发生了什么……”我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真田身上,“还有,真田桑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周末你把那个落在道场了。”真田说着,指了指暖炉桌上的零钱袋,“把这个送过来的时候,听见你家里有响声,可是灯却没开,所以就直接进来了,正好遇上闯空门的小偷……”

    我愣了愣,才消化了真田的话。

    我的零钱袋确实在几天前不见了,我还以为掉在了哪里。所以,真田是为了给我送零钱袋,正好遇上小偷,现在的情况……是在帮我整理房间吗?

    “那……小偷呢?”

    “已经送到警署去了,折返回来时看你还没到家,所以擅自做了决定留下来,非常抱歉!”

    真田道着歉,还朝我非常标准地鞠了一躬。

    面对这样的事,我只觉得头部一阵胀痛。我现在的心情,已经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描述才好,只是单纯地觉得胸口很难受,想哭。

    “真是……真是够了啊……”我瘫软下|身体,直接跪坐在了地上,“真是够了啊……”

    从绘理子的受伤,柴井的煽动,浦下的谈话……最后到母亲的坦白,一天之内要让我接受这么多的事,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碾压得窒息。我低着头,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裙摆,肩膀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咬紧了嘴唇在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明明前一刻才在医院哭得快要坏掉,好不容易自我催眠般地整理好心情停下来,现在,本就有些肿起的眼睛又一次有了眼泪快要溢出的感觉。

    说到底我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觉得自己坚强,只是一味的自我欺骗罢了。

    “蓝原,你……怎么了?”真田大概是不太擅长应对女孩子,说话的发音居然有些磕绊,他很快假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无措。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我怕一开口,就会是止不住的哭腔。

    “不用担心家里的东西,小偷并没有成功偷走什么,况且他已经被我送到警署去了……呃,如果整理的话,你若不介意,我可以继续帮忙。”

    “谢谢……”我缓缓站起身体,还是低着头躲避着真田的目光,然后转身背向他,开始着手整理东西,“真田桑,真的谢谢你,接下去我自己来就好。”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我听到动静,还以为是真田准备离开,于是放松下已经被自己咬痛的嘴唇,终是忍不住地哽咽了起来。

    肩上突然被向后一拉,身体顺着力道朝后转去。

    我惯性地抬着头,真田的背后恰好是吊灯,即便光芒并不刺眼,我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个视角,我正好能够看到真田被帽檐阴影挡下的表情。他的双眉紧皱着,英气的面庞上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慑。

    而我看着他的脸的同时,也把自己难看的模样完全地暴露了给他。自己全然红肿的双眼,还有已经停止不住从眼眶中流下的眼泪。

    看到这样的我,真田的眼里似乎多了几分惊愕,他应该是没有料到我会直接哭出来,完全不知道任何我为什么会露出这样表情的理由。

    他收回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扭开脸不再直接看着我地背过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在和真田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基本能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责任心重正义感强。如果此刻没有弄清楚我的状况,他大概是不会离开的。

    慌乱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缓缓开口:“真田桑要是想问什么,就问吧……”声线意料之中的沙哑和颤抖。

    我没有再逃避,我也不懂是出于对真田的信任,还是像多年前被赶出洋房的夜里在迹部景吾面前一样,毫无避讳地哭着,袒露着真实的心绪。

    真田微微睁大了眼,我的主动提问是他没有想过的。他又沉默了一会,方才用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那么,失礼了……我可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曾经就和真田粗略地提过自己的背景,在真田看来,我和柴井的经历非常类似,都是有着沉痛回忆,是缺爱的一方。他也曾经把我当做了柴井,才会出手帮助我的吧。

    之于他的疑问,我避开了所有关于母亲和血案的联系,从母亲的病症,说到了柴井。而这之间的联系,无疑就是柴井的姐姐真由和蓝原昌之。

    真田并不知道半年多以前还在东京的我究竟背负过什么,他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我同柴井一样,单纯的可怜、遭人同情而已,和“杀人犯”这个词,完全扯不上联系。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居然和他说到了那个事件,明明那是我一直都想隐瞒和逃避的。叙述中的人物在我口中是出轨的父亲和为人情妇的姐姐,以及最终他们都死掉的结果。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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