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地呈现出来。她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将那只手拉开,她微醺地回头,大骂那个男人,在那张照片里却像是两人在打情骂俏。

    照片直接寄到她领导办公室,于是,她被解雇了,还贴上了,疯狂欲女,夜店私会情人的标签。

    偷拍的人她认识,一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女人,但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后来,在她离职的那一天,她给那个女人发了一条短信:下次见面,我会二话不说给你一巴掌。

    她说:也罢,离开世俗的纷扰也罢,逃脱虚假的面孔也罢,认清血淋淋的真相也罢,她将心中的罪与恶完全摊开,散露在漫天遍野中,任世人指指点点。

    只是,离开之前她收到一封信和一本日记。

    信封里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得出来,是临时从本子上撕下来的,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话,激起了她那颗波澜不惊的心,在她看到那本日记的时候她就决定要把它写出来,她从不跟任何人服输,包括自己。

    可是......这个故事该如何开头,她还没想好,虽然那本日记上写得很详细,但是,这个故事的开头,她就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也许正是因为心中缺少年少时那单纯天真的片段,所以她只能来到这里,找到那个在她生活中唯一与这本日记有关的人。

    她讨厌那个人,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此次前行,对于骄傲的苏里来说,是一场陷在泥泞里的挣扎。

    她知道他瞒着家人私自退学,来到东北当消防员,因为在他退学的前一天晚上,给她发了条短信:姐,我真的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该干嘛。

    当时,苏里并没有把这条短信当回事,但是手机就这么躺在她眼前,她总也忽略不掉那种模糊的感觉。

    于是她动动手指,写了一句话:千里马总是要挣开缰绳,去宽广的田野间实现它的的远大抱负和凌云壮志。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当时只是闭着眼乱写,却没想到第二天再一次收到了苏辰的短信:姐,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莫名其妙,后来,她才知道,他退了学,跑到东北当起了消防员。一时间她心头不知适合滋味儿。

    她这个弟弟,好像总是很傻。

    她烦闷地踢着雪,细碎的雪花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在冷风中散开。走到十字路口,她抬头,黑色的羽绒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只留出两只眼睛,就连嘴鼻,都被她用口罩遮住了。

    红灯从“9”开始倒计时,她的眼睛看向前方却没有聚焦,眼神空洞,只有数字一点点在减少。

    “借个火。”

    苏里侧头,看见来人时她瞳孔一缩,那天在酒店里没有跟他打招呼就一走了之,她知道,他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有时候苏里想,她与他相识四年,分开四年,一共八年时间,他了解她,她也了解他,最后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可是,她是个有罪的人啊,本以为向北已经将她洗涤,可是毕业前发生的那件事,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里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纯黑色的,在周围一片雪白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正如她的人,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捏着打火机的下端,随意地往上一举,看着红灯变成“3”。

    “帮个忙。”仍是清爽的几个字,正如他的人一样,从不拖泥带水。

    苏里侧头看他,他嘴里叼着烟,眼神里并没有对她的怒意,反而镇定地让她出乎意料。他两手拎着外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在这纯白的雪地里,竟然跟她有些般配。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浓黑的眉毛上沾着雾珠,眼睛深邃而清透,嘴巴此刻正叼着烟,没有点火。她往上看,他的头发细软光滑,雪花落在上面,风也吹不走,像扎了根。

    她动了动手,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发。

    她摘下手套,指甲干净,没有留长,也没有任何颜色。她的手一拿出来,便逐渐在冷风中被吹得通红。

    四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人,就连苏里,也带上了手套。

    她轻轻一按,一簇火苗钻了出来,在冷风下猛地熄灭。

    她皱眉,走向前,离他有些近了,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她心里顿时舒缓了些,她讨厌沐浴露浓郁的香味。

    忽然间,她想起在遥远的南方,有个人却执着于用沐浴露。

    “想谁呢?”听见声音,苏里回神,他仍是叼着烟,只是眼神不在火,而在她。

    “一个......朋友。”她一手挡着风,一手按下打火机,烟终于点燃了。

    向北吸了一口,烟雾在两人之间散开,只是眼中却多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记得苏里并不爱交朋友。

    她站回原地,眉头皱了皱,绿灯过了,又要等好一会儿。

    “来一支?”他用舌头将烟转向另一边,烟雾仍在倾吐,烟灰落在雪地上,化成一滩水。

    “抽完了。”她摸了摸口袋,瘪瘪的,她叹了口气,烟瘾又重了。

    “口袋里。”他向她走近一步,将左手边的外卖拿开,黑色的包装盒露了出来。

    她看了眼他,眉眼淡淡的,嘴里有些痒,抽一根也好。

    她抽出黑色包装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转了一下,比她平常抽得要粗。她把口罩拿下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没有往嘴里咽,她直觉这根烟比她的要呛。

    听见一声轻笑,她转头,他盯着她看,嘴角轻轻向上勾,两阵烟雾撞在一起,像开得茂盛的繁花,向上升起,两人的脸逐渐清晰。

    她心有不悦,他刚刚是在嘲笑她。

    闪神之间,绿灯亮起,两人朝同一方向走去,上了二楼后,两人一左一右,背道而行。

    只是在分离之时从他那里传来一阵烟味的同时,还有一句让她再也迈不开脚步的话:“如果你不来,我本可以在一个看不见你的地方孤独终老。”

    苏里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但是我来了。”

    她没有回头,向北也没有,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我知道。”向北说完,便传来关门的声音。

    过年期间消防部队不放假,只有轮休,她等不及,只好先来找他。她住的是家属房间,只有十天的期限,现在探亲的人只有她一个,所以整个六人间都是她的。

    进了房间,暖气热烘烘的,她把羽绒服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圆领粗针的,看起来很暖和。她换了拖鞋,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了垃圾桶里的破旧本子,看起来有好些年了,有几页都掉了下来。

    那是她出门前扔的,每次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时,她就会把日记本扔了,然后在平静的时候再捡起来。

    她把日记本从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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