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间,骑着三轮车来市场买菜。

    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人口,在哪个城市都不缺,所以捡这个便宜的人,从来不少。

    越澈跟着岑远,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挤出一身热汗。

    “喂,姓岑的,你到底买不买啊!”越大少俨然东城区这片的黑道新贵,平日里连出去直接跟人动手抡片刀的时候都少了,待在空调屋里自然有人端茶倒水殷勤伺候,有年头没受过这种沙丁鱼罐头的待遇,颇有些适应无能。

    而且岑远一向不喜他在和他一起的时候招摇暴露,所以越澈为了隐藏形迹跟着他不仅从头包到脚,连鸭舌帽和墨镜都带上了,在这种老头衫大背心大裤衩的世界里,别提多别扭了。

    岑远正奋力从主人流杀出一条血路往边上熟人的摊子上靠,没工夫理他。这家摊主和岑远很熟,摊主嘴上很数落的和岑远寒暄,手脚勤快的从摊位底下扒拉出一只混装了土豆白菜菠菜韭菜杂七杂八当季蔬菜的框子来,岑远一边和他说笑,一边递上两张十元,一边将装满菜的框子搬上自家三轮车。

    越澈撇着嘴,伸手帮岑远按住了车座。眉毛一挑,又加了三成力,才没让车屁股翘起来。

    “怎么这么沉?”看岑远拎的时候一只手很轻松的啊。

    岑远才没空理他,踩着车斗跳过来,“让让,让让,借光啦啊!”

    一路从沙丁鱼罐头里杀出重围,越澈紧走几步蹭上车子坐了半个屁股,岑远在外面不爱搭理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越澈也习惯了,瞅见装菜的柳条筐,越澈伸长了胳膊就去拎。

    “哎,你放……”

    警告来得没越澈手快,越澈一百多斤加上菜筐四五十斤一下子重心全都集中到小小三轮车的左边,岑起名字紧急往右边侧身压平衡,还是晚了一步。

    “……”一句越澈差点喊出来,瞥到一旁似有眼熟的面孔而硬生生的瞥回嗓子里。

    越澈第一瞬间的讪讪然在顺着岑远的目光看到路对面熟悉的手下面孔当场窘住,赶紧蹲下身捡翻了一地的青菜叶子土豆萝卜,那边岑起名字气的翻白眼,顾忌着越澈的身份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先去扶起翻掉的车子推到越澈身侧挡住他人落在越澈身上的视线。

    不大不小的乌龙翻车事故,惹来两声嗤笑幸好没围观。

    经历翻车险情,本来就蔫了巴登的菜叶子又多沾了一层灰,更加乌突突的没法看了,七手八脚的捡回筐里拎回车上,大路也不敢走了,看见有小巷子,岑远胳膊用轻直接把车子拐了进去。

    越澈愣了一下,瞄瞄回孤儿院的康诗坦途又看看莫名其妙拐弯的岑远,迟疑一秒跟了上去。

    莫名的,越澈就有点委屈,还有点莫名的心虚。

    这片街区在两年前已经从老城区规划了出来,预备建成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因为规划是刚刚出台的,所以大马路虽然修的一马平川八车道油光水滑,拐进胡同转过路边新起的高楼大夏立马就有穿越回解放前的感觉,巷道不窄,可以是路边堆积的烂柴火垛子煤棚子也不少,还有想趁着政府拆迁安置赚点小钱的,就在路边活起了黄泥,就着烂砖头盖偏厦子的,岑远的三轮车在这些路障中跋涉的艰难。

    翻车纯属意外,谁知道岑远拎着跟玩似的一柳条筐能那么沉啊;撞上他的手下小弟那就更不是越澈的错了,大路朝天,总不能命令他的手下流行来这片晃悠吧?

    这么一想越澈那点心虚就自己抹平了,再看见岑远闷头只顾赶路的背影,越澈的委屈就开始无限制的膨胀起来了。

    虽然话明说了不好听,可以是自己现在在春城这道上好歹也算是一个角儿了,大热天包的跟阿拉伯老爹们似的跟着岑远里一趟外一趟的,不就是为了那么点事吗?他都上赶着给人操了,岑远这便宜占着还卖乖,摆的什么脸色给他看啊?

    越澈的委屈无限期的膨胀,终于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追上岑远一把扒住肩头。

    岑远耸了下,没耸掉。

    “干什么啊,放开,我这蹬车呢!”

    这不耐烦的语气落在落在越澈耳中简直就是在越澈那一肚子煤气里扔进一个火星,“嘭”——炸了。

    “姓岑的,你tm有完没完啊,我都送上门了,上赶着给你操,你能不能别给我摆那个死脸啊!”

    “不是早说了吗?我今天没空!”

    “没空没空没空!你什么时候有空过?”

    “周末!”

    “你tm给我滚!周末,爷爷我今年是二十四不是四十二,md一周就干两小时,有这么过的吗?你想瞥死我啊!我现在就要!”

    “你要什么?你要病吧你?大街上胡说八道什么呢?”

    叶明的五劈生活 番外 下 棋差一招(3500字)

    越澈的计划简单明了。

    鹰堂提前一周已经收到出货上家资金链出现问题,预备在这次交易里不守规则的消息,正巧赶上鹰堂最近也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多多,于是高层会议合计来合计去,决定将计就计顺竿爬一把你不仁我不义有心算无心……钱和货,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越澈是通过明震身边的一个亲信保镖知道这事的,越澈救过这保镖的命,所以报恩的保镖在关键时候给越澈透露了这点“内幕”消息,并且暗示越澈 到时候“机灵点”,狠狠“立一功”,那也算一步到位的出头了,以后再不用看场子抡片刀。

    而越澈当时脸上笑开花嘴上乐陶陶心里却转开了别的念头,按照少堂主明震近身保镖意思,明震不打算让人家知道下手黑吃黑的居然是鹰堂自己,所以明震的计划是在堂里三四代的新人里组上一队人马黑脸黑面的去黑吃黑,到时候连对方的货带明家的钱一起拿回来,这样至少对外的名义上鹰堂也是受害者,既不担心鹰堂数十年的“江湖招牌”糟道上的人诟病,还能大赚一笑,何乐而不为?而且严格说起来先起了恶念的可以是对方,鹰堂充其量就是倒打一耙。

    越澈知道这些内幕脑袋里闪出的第一场景就是他那有限的几次外围接应经验,鹰堂每次买货,交易的钱都是分装在n个密码箱子里的,这样做的好处是携带方便,毕竟这世界上除了贵重金属,剩下的属纸币死沉死沉的。

    以上,再联系到这个属于明震式的个人谨慎习惯,越澈脑子里灵光啪的就那么闪了一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捕鱼网!

    和岑远打好招呼,和跑路的渔船打好招呼,有大笔现金到手,再加这批货的十分之一——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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