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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般人印象中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的得宠千金不同,陆心萍瞧着娇娇柔柔的,气质也很单纯干净,如今不过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的,极为玉雪可爱。未语笑先行,对着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放低声音,生怕吓着了她!

    她穿了一身大红的骑马装,纯白的衬衫,大红的马甲和靴裤,配上一双白色的马靴,显得极为干净利落,给她凭添一分英气!不过陈悦容瞧着她这身打扮,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若是她把红色短披肩系上,这不活脱脱一身陆振华娶亲时的新娘装么?难不成陆振华这个老不修想玩养成?这么一想,陈悦容只觉得**皮疙瘩掉满地!

    陆心萍笑着问好:“四姨好!”

    陈悦容忙在心里狠狠地甩头,把刚才冒出来的那个坑爹想法一把拍飞,面带笑意地颔首道:

    “心萍好!如今你身体可好全了?前儿你病了,本想过来瞧瞧的,奈何我这身子不争气,也就没能走成!现在,瞧着你气色不错,想必是好了。”

    兰心端上茶碗和茶点,心萍道了谢,然后笑道:

    “多谢四姨关心,我没多大的事,转眼的功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是爸爸和妈妈不放心,才叫我在家里多呆上几天!”

    陈悦容赞同地点点头:“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便是不为了你自个儿,也要念着你爸爸妈妈的一番苦心,好生将养着才是!”

    心萍应了,又问道:“四姨的身体还好吧?”

    陈悦容笑着说:“托福,好了不少!”

    心萍笑道:“先前无意间听说四姨的事,便总想着过来看看。四姨不常在园子里走动,我也只远远见过四姨几回,没想到四姨竟然是这么美的一个人,又温柔,又漂亮!我好羡慕六哥七姐和八哥啊。”

    “瞧你那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难不成你妈妈就不温柔不漂亮了?小心给她听见跟你生气!”

    心萍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眨眨眼,小声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悦容也起了玩心,故作神秘地说道:“那么,封口费……”

    心萍歪头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让我以后多往四姨这儿走动走动吧!本小姐的出场费也是很高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忽然“噗”地一声一起笑出声来。陈悦容心想,她大概知道陆振华为什么这么宠爱她了,虽然和萍萍容貌情相像是主要原因,但也不能忽视她的善解人意,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枚开心果啊!

    当即笑道:“因为大夫说要静养,所以我这儿素来清静。心萍若是真能常来玩,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心萍你年岁还小,身子骨不强,若是在我这儿给过了病气,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你妈妈肯定不放心你!”

    话音刚落,外头通传说,八夫人来了!

    “哟!今儿吹得是什么风,怎么我这院子一下子吸引人了起来?”陈悦容对心萍说道,“瞧,说曹,曹到,才说到你妈妈,她就来了!可见,这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傅文佩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袄裙,盘着反复的发髻,了几支金簪,长长的流苏在耳边摇曳。耳朵上戴了一对珍珠耳环,脖子上挂着一副红宝石项链,腕上套着一对翡翠镯子,绿汪汪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她小跑着进了屋来,冲坐在主位的陈悦容点头示意了下,就急急忙忙地把视线投到一旁的心萍身上,恨不得当场把她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一遍,就怕她这么一会儿功夫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陈悦容瞧着她这副没有丝毫掩饰的动作,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很显然,她很忌讳陈悦容这位传闻中常年生病常年吃药的病秧子夫人,生怕她的心肝宝贝出了一点岔子!陈悦容心头恼火,这人怎么回事?懂不懂礼貌啊!这么没脑子的人是怎么在司令府活下来的?还活得比大多数人都要滋润!果然傻人有傻福吗?

    陈悦容懒得瞧她这副小家子气,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我身子乏了,八姨太,慢走不送!心萍,再见!”

    听到陈悦容和心萍打招呼,傅文佩一脸惊慌,好像生怕陈悦容会抢了自己的宝贝似的,忙拉了心萍的手,只匆匆说了句“四夫人,告辞!”,拉了心萍就火烧火燎地往外走。心萍被她扯得踉跄了几步,也没来得及和陈悦容告别,就被一股脑儿地拉走了!

    兰心气呼呼地说道:“小姐,这八姨太是个什么意思啊!怎么这么没规矩!好像咱们是洪水猛兽似的。”

    陈悦容心里冒火,淡淡地说道:“小门小户出来的,你理她做什么?”

    都说旗人家规矩多,陈悦容出身满洲大姓富察氏,她父亲又是个翰林,自然规矩大过天!便是剔除这些,就傅文佩这举动,也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这简直是直接在陈悦容脸色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一下子把陈悦容刚对心萍生出的一点好感消耗殆尽。

    “兰心,以后八房的人过来,就说我要养病,请她们回去!”

    “包括心萍小姐?”

    陈悦容瞪了她一眼:“废话!”

    兰心赔笑道:“我这不是瞧着小姐很喜欢心萍小姐的样子!”

    陈悦容无所谓地说:“便是喜欢又如何?她又不是我女儿!若她真往我这里跑得勤,免不得会引得司令也关注到我,要真如此,我才头疼呢!不过是瞧着她可爱会说话,逗个趣儿罢了,也不是非她不可。再说了,笑脸相待并不全然代表心中欢喜,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呀,还有得学!”

    兰心认真听了,恭维道:“只盼着小姐能指点一二呢,我也不贪心,只要能学到小姐的一二分本事,就够我这辈子受用的了!”

    陈悦容失笑:“你倒乖觉!行了,我对你们一向宽待,既是你自己有心上进,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的。”

    兰心顿时大喜,忙谢道:“兰心先谢过小姐了!”

    陈悦容挥挥手,说:“得了,起来吧!瞧着你别的没学到,倒是这万福礼学得挺顺溜。”

    兰心高兴地说道:“我瞧着小姐更习惯这些,便央了陈嬷嬷教我。如今得了小姐的夸赞,我也能出师了!”

    屋子里陈悦容主仆两个说说笑笑,而被八姨太傅文佩拉出去的陆心萍心情可就不那么愉快了。心萍挣了几次都没从把胳膊从傅文佩手里挣脱,感觉到傅文佩越来越用力,她的手腕疼得几乎没了知觉,忙开口唤道:

    “妈妈,妈妈,快放开我!”

    傅文佩以为她在闹别扭,也不理她,只顾埋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心萍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声喊道:

    “妈妈,妈妈!”

    傅文佩如梦初醒,回头一看,只见心萍红了眼圈,一脸委屈,顿时呆住了。心萍见状,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自己轻轻抚着那一圈被勒出来的青色,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傅文佩被她的眼泪唤回了神,一脸焦急的上前几步,谁知心萍见她上前竟是疾步后退了几步。傅文佩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眼圈立刻就红了,委屈得不行,她试探地往前走一步,心萍立刻警觉地后退。傅文佩的眼泪说掉就掉了,她拿帕子抹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唤道:

    “心萍……”

    陆心萍咬了咬下唇,有些游移不定。傅文佩见她没方才那么抗拒了,便慢慢地迈着小步靠近了她,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拿着帕子一下一下地擦着眼睛。心萍踌躇几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妈妈……”

    听到心萍愿意理她了,傅文佩一把抱住心萍,一边哭一边说道:

    “心萍,我的心萍,是妈妈的错,妈妈弄疼你了!妈妈和你道歉,你不要生妈妈的气,不要不理妈妈!”

    心萍嘟了嘟嘴,说:“我没有生妈妈的气,我只是觉得好疼!”

    傅文佩忙放开她,小心地托着那只被她弄疼的手,一边小心地给她呼气,一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心萍却是最见不得她哭,忙用手给她抹去眼泪,说道:

    “妈妈你别哭了!我不疼了,真的!”

    傅文佩一听,更想哭了。她忙携着心萍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一边说道:

    “心萍,以后别去四夫人的院子了!”

    心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四姨人很好啊,又温柔又善良,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很好听,也不像其他几位夫人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

    傅文佩心里一紧,忙说道:“心萍,听妈妈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四夫人身子不好,经常生病,常年吃着药呢,她需要多休息,经不得人家的打扰。再说你还小,身子弱,小孩子容易被传染得病。而且,老人常说,生病的人晦气,你看,你才去了一回,出来就受了伤,若是多去几回,你得受多少伤?妈妈舍不得你!”

    心萍虽然聪明懂事,但毕竟年岁小,平时又孝顺乖巧,此时听了妈妈的话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往别处去想。再加上对于陈悦容,她今天才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呢,自然还是妈妈比较重要,便点头应道:

    “我听妈妈的就是了!”

    傅文佩破涕为笑,抚着心萍的头说道:“妈妈就知道妈妈的心萍最听话,最懂事,最孝顺妈妈了!”

    心萍得了妈妈的夸奖,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哪有妈妈说的那么好!还有,依萍也很孝顺妈妈啊。”

    而心萍话中的依萍此时正默默地跟在傅文佩和心萍后面。她本来看见妈妈听到丫头的话后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她也想跟了去,但妈妈叫她别添乱,让她在院子里等着。她想到爸爸妈妈平时都常夸姐姐听话孝顺,便顺从地站在院门口等妈妈回来!

    哪知道妈妈挽着姐姐脚步匆匆地从她身边经过,只来得及对她点了点头便只顾和姐姐说话去了。见妈妈没把一丝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她只好把本来快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里,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进了院子。

    傅文佩回到自己的屋子,忙一叠声叫丫头老妈子去拿伤药,然后又是叫人热水上来,又是捂乌青,又是擦药,忙得团团转。依萍见屋里众人都步履匆匆的,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围绕着姐姐转,没人理会她,心里委屈,又不想给大家添乱,便不发一言地出了房门准备回自己的屋子。进屋的时候,她的眼角余光正好看见,她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黑豹子爸爸此时正一脸焦急脚步匆忙地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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