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原主不仅和娘家的关系不好,其实在将军府,也没有受到多大的重视,要不然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儿有了身子居然没人知道,实在说不过去。

    而会造成这种状况,自然有原因。

    许樱儿仔细整理那些记忆,不由得为原主的遭遇而叹气。

    有一个陈世美翻版的爹,逼正室为妾,又迎娶恩师之女,让许樱儿一夕之间从嫡女变成了庶女不说,就是后来的主母也是个口蜜腹剑的人,表面上让原主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一样的待遇,但实际上该学的东西,原主都只学了个皮毛就不让她学了,管家理事也没学过,甚至都到了年纪了也没带她出去交际过,把一个小姑娘养得畏畏缩缩的。

    可能再过个两年,主母就会随便找个人家把原主给嫁出去了,偏偏原主撞见许春霏和男人私会,虽说她难得机灵了一把,当做没这回事,但是后宅裡哪裡是装糊涂就没事的。

    没过几天,去上香时,原主身边的丫鬟婆子突然都不知所踪,她落了单,被一群小混混包围,眼看著就要清白不保的时候,她奋力一搏,衝了出去,结果就是衣衫不整的撞进刚好路过的胡靖惟怀裡,促成了这一门亲事。

    或许要感激洪正皇朝的审美观以奶油小生为最高标准,胡靖惟这种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武将一点都不讨

    喜,再加上胡家几代没出过半个文人,在官家贵女裡头根本就找不到自愿嫁过去的,且胡靖惟也不知道是命硬还是真的是巧合,前两桩亲事都莫名黄了,女方一死一退亲,更没有人想嫁给他了,原主才能成为正妻。

    即使如此,一个不受欢迎的庶女嫁了过来,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得不娶进门的,胡家上上下下就算没说什麽,心裡多少也有些疙瘩,原主又是那样软弱的个性,在胡家于是成了安静的透明人一个,最后原主几乎不离开自己的屋子,平日就做做针线、描描花样子打发时间。

    许樱儿边想边叹气,这样一个小姑娘根本就是剧本裡标准的路人甲,从小被欺压到大,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又不受重视,最后还死了丈夫,被抄了家,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非常惨。

    回想完原主的悲惨遭遇,还有许春霏在裡头扮演的重要角色后,她马上又动起脑筋,想著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见不得光的,别说前阵子将军府外还有人看守著,就是现在,朝堂上还为了这个案子闹得不可开交,当初派士兵半夜抄家杀人的人若是知道漏网的几条大鱼在哪,怎麽会不嗜血的循著味道过来?

    思及此,她突然觉得不能再悠闲坐著了,必须尽早离开,她连忙站起身,急著要将搬家走人的决定告诉胡老夫人时,眼角馀光瞥见熟悉的高大身影翻牆过来。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许樱儿已经能够很坦然的接受他在自家自由来去了,虽然不免提心吊胆的怕他被老夫人或是被小叔子发现,但是大概是他藏匿的功夫和运气真的不错,到现在为止都没被发现。

    一看到他,她有些黯然的想著,要是真的搬了家,以后就见不到他的人了……

    「刚刚好像看到有人找你麻烦,没什麽事吧?」胡靖惟也是刚回来的时候瞧见的,不过见说话的人是个女子,他不好上前看看是什麽情况,但看对方样貌有些熟悉,两人谈话的气氛也不怎麽好,他不免担心,没多想又翻牆过来,想著要问个清楚,可是见许樱儿和对方说完话,又坐了下来似是陷入沉思,他不便打扰,才会拖到这时才现身。

    「没什麽,不过就是些惹不起的人,这地方可能不能住了,我得赶紧找个新宅子搬家,今儿个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先去找我婆婆商量……」

    一听她要搬走,他一个没忍住,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皱著眉头问:「为什麽要搬走?要搬去哪裡?」

    被他毫无预警的握住了手,许樱儿不只吓了一大跳,就连心也漏跳了一拍,一时间竟然忘记抽回自己的手,呆楞了一会儿,她才紧张的低喊道:「你……你放手啊!」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紧抓著她的手腕,他身上的温度毫无保留的透过两人相触的肌肤传了过来,让她有些慌乱。

    「不放。」胡靖惟直直望著她,掌心感受到的细腻,让他有仔细抚摸的衝动,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搂进怀裡,向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再理所当然地以她的丈夫之姿,为她解决所有问题。

    但是……现在还不行,想起不久前和安王爷讨论的事情,如今正是引蛇出洞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因为一时衝动坏了所有盘算,也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许樱儿拽不开他的手,又不敢大声嚷嚷被屋子裡的一老一小知道,只好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怒道:「你这人……算了,我就老实说了吧,其实我家是在躲灾的,我那死鬼男人死前弄了一堆债,死后让我们这些老弱也不得安生,所以才搬到这儿,没想到以前的债主找上门来,所以我急著要搬家,要不继续住在这儿,我手上又没有足够的银两,难不成要我去青楼卖身吗?」

    她的十句话裡头有九句都是瞎扯,但是就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错,他们的确是在躲债主,只不过债主要的也不是银两,而是其他什麽消息和人命,不过这些目前全是猜测,全靠她浸淫多年狗血剧组的经验。

    胡靖惟听她又在胡扯,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她要是知道她嘴裡那个欠了一堆债的死鬼男人正是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一想到这裡,他的头都痛了,当初他的眼睛得有多瞎,才会觉得她是个极为内向怯懦的女子?

    「别瞎说了,我刚刚瞧见找上门的是个女子,难不成你的债主还是个女人不成?」

    闻言,许樱儿不知道为什麽心头喜孜孜的,或许是因为他一见到有人找碴,马上就翻牆过来关心她……不对,她在高兴什麽,她一个孕妇兼寡妇,又不能把他纳入自己的口袋裡,她就是高兴也只是白高兴一场。

    两个人不可能这一点,是她老早就知晓的事,她也常在心裡不断提醒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可感情若是可以控制,又怎麽会有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样的千古佳句传唱。

    或许人心总是叛逆的,越是告诉自己不可能,越是不断注意著那个人,不知不觉让对方在自己心裡扎了根,暧昧也一点一滴在心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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