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坐机车,他知道这会儿赶去应该开车的,可是刚在电视里已经见到外头人多路堵,还正好只有开机车才能赶得上她……

    也就画面上一眼吧,子牛脸上染着血,单原想,我要当时让一步至于成这样么……

    一辆越野已从他身边越过,

    车里自然是易翘,

    这心,比想着今晚她睡谁床上还挠得很!

    不是他们这样的人不在乎贞操,而是,从来贞操对他们而言得来太易,反倒是“真情”就显得格外稀缺金贵了。

    难道刚才单原一见是子牛拔腿就走,不是真情流露?

    他那毫不掩饰的焦急与担忧,才是最叫易翘心揪肉疼的,

    单原和自己一样,对谁动过真格?纵是翀心,他们是青梅竹马,就算感情不一般,估计更多的是多了分“家人”的亲情在里头。

    可就在刚才,单原真可算“一时情急”之举,没有任何犹豫……他们是对头,他们也是最“知己知彼”的对头,易翘想,就算单原的父母此时出事,依单原平日里的城府,那“忙急”不会如此轻易流出,他得镇得住场!但是只一见是子牛……单原的表现是,我不需要“场面”,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去解决……

    易翘这么想着单原,且就如此忽略了好好回头看看他自己,何尝不也是自觉不自觉“真情流露”了?

    依易翘的处事,谁动了我的东西,我第一要务就是饶不了谁!姑且东西如何都在次要了,

    打个比方,如果这时候伤了他一个弟兄,是的,易翘第一件儿办了敢动手的人,再去看弟兄。他的逻辑其实也仗义,这口气不出,对不住兄弟,也就没脸看兄弟。

    这种思维其实很雄性,很霸道。

    可你看看此时的易翘,

    强子是谁他都顾不上了,

    一心,

    子牛流血了?

    是脸?是头?

    镜头一晃而过,易翘着急,子牛是醒着的还是晕过去了都不知道……

    ☆、t8

    8

    子牛钻心的疼!

    当然不是被打这点疼,比起她背部肩胛骨骨裂般的疼痛,那点疼简直已如无物。

    子牛咬着牙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坚持给舅舅打了电话。

    贾奉衰来医院时。走廊上闹得一塌糊涂,听见男人的怒叱“人是你们送到医院来的,怎么会弄丢!”易翘的声音……

    贾奉衰看一眼那头,淡漠地从安全楼梯上天台,在水箱后头找到子牛。

    可怜的子牛啊,

    脸上是血。

    趴在地上,

    饶是还穿着警服,却已然见浑身湿透,隐隐地震颤,处于莫大的痛苦与隐忍里……

    “舅舅,”世上任何人听到这种声音会立即骨酥魂软的,真如新莺出谷,绝对至纯的初啼感!

    贾奉衰蹲下来搂起她,拇指抹她脸上的血“不怕,门我已经锁了……”哪知话还没说完,人已被一股力量强势掀开,怀里的子牛自己坐了起来,一道刺眼的白光!……再看子牛,上身已赤果,上装所有的衣裳一瞬全化成了灰烬,落在了她鸭子坐的腿旁……

    呼……

    世上再没有这样至纯至艳的一刻了。

    子牛背后肩胛骨两侧缓缓展开羽翼,一对,两对。三对……竟是六翼羽翅!

    细看,还不是纯洁白,依稀泛着金黄,贵不可言……

    此时,子牛浑圆的前峰,娇挺饱满,少女的健康。

    背后六扇羽翼,虽还没长到它们最丰益的时刻,却已然艳美傲然,缓缓扇动着,无限的生机、高贵、灵气……

    可看子牛的表情,并不好,

    哀怨,翘气古怪的。

    和五岁的小子牛初次长翅膀模样相当。

    那时候的小子牛,

    还扎着冲天辫,

    身后扇动着六只小翅膀,幼嫩里已藏美艳,

    但是她哭得吓死人,也怜死人。“舅舅,我是不是怪物,”

    “你是天使,六翼天使。”

    贾奉衰拍了拍她最上面两只“这是遮脸的,”再下面一对儿“遮脚的,”最后摸了摸中间两扇“这是用来飞翔的。”

    拍拍摸摸,子牛的小翅膀都会如惊弓之鸟隐隐颤抖,那样娇怜……

    如今,子牛的翅膀稍稍长大,虽未到最盛美的时候,却任意一对垂下来已经能将她的身体全部揽住。子牛还是不会控制它们,更不谈飞翔。

    天使。

    随着年纪的增长,子牛当然知道这意味什么,

    唯有她才知道真正的天使和人们想象里的天使有多么的不同,

    意味着极致的痛苦,

    意味着极端的成长之路,

    舅舅从未对她提起来龙去脉,

    子牛自己心里猜,她一定是天使里的畸形儿,

    她天生无法控制自己的翅膀就是致命的,

    而且她需要的生存环境也实在荒劣无稽,必须与“恶魔”为伍,无德的人才能“养好”她,这些人还不能对她产生私情,但凡有“向善”,子牛的“炼狱”就会到来:她的翅膀会像这样显形,她毫无异能,在这人世间,她会被当作怪物或者异宝,被人霸占或解刨或欺凌或变态收藏……而她毫无自保之力。

    子牛嫁给易翘,因为易翘的浪荡“养得起”她,

    子牛愿意换夫和单原厮混,还是因为他的坏能“保护”自己,

    甚至,她和翀心交好,也全因着这类人身上的邪气能叫她有安全感……

    是的,所谓“无德”,也得挑。亦正亦邪才刚好。全没人性的坏,子牛根本沾都沾不得,毕竟她身上的“至纯”和这样的人呆久了也是耗命,害了对方也会害自己。

    “八九年没出现了,怎么又来了,是挨打了么,”多么怨愤,

    如今的子牛和五岁的子牛那会儿对“翅膀”的不喜丝毫没改变,因为这意味着疼痛,意味着她是个怪物。

    贾奉衰摸摸她中间那对翅膀,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一种心爱,一种着迷,一种神圣……20年了,贾奉衰的模样毫无改变,除了他特意在两鬓染白的发,刻意掩藏在深度眼镜下的双眼依旧美如神灵……

    “易翘对你有感情了。不过就算他对你有了关注,也不至于一下刺激成这样。”

    是的,这个“对她产生私情”“向善”的度也不好把握,

    小感情不足以叫她的翅膀如此绽放,有时肩胛骨裂疼,翅膀钻出一点,像小时候一样,全然浸泡在牛奶里就可以恢复。

    距离上次这样全然绽放,确实是八九年前了,

    那时子牛高中,

    一个男孩子为了她闹得要跳楼!

    如此滔天真情,激出翅膀也是必然。

    所以贾奉衰也很奇怪这次发作,

    要子牛说她也说不清,

    她哪里又知道,她这一被打,刺激了两个坏蛋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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