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看向子牛“贵姓。”

    老张替子牛“先把事情说清楚。”

    男子微笑还是没勉强,只说“稍等。”

    不一会儿,男子看向电梯处,起了身,走过去,

    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走出电梯,手里拿着眼镜盒和手机。

    说了几句,看向这边。她倒没走过来,而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下。

    男子走过来,向子牛微弯腰指了指那边的女人“你过去和她聊聊吧。”

    都在眼皮底下看得见的,老张唯有任子牛过去,估计公共场合子牛也不那么怵,挺稳静地走过去了。

    老张再次扭头看那还坐下来的男子,“到底什么事情,说清楚呀。”

    男子只淡淡一笑“待会儿她回来了,您问她不就行了。”说完,一手惬意地磕在沙发扶手支着头看着那边。

    张曼一直独自翘着腿坐那儿,有时看看手机,有时看一眼那边的子牛,眼里还是有嫉妒。

    子牛走过来,美丽女人起了身,很有涵养“你好,我是小记。”伸出手,

    子牛礼貌和她握住,“你好。”

    两人坐下,女人先微笑打量了下她,说是打量,眼神并不叫人生厌。这是个很柔情的女人,连女人都感受得到她的如水温柔。

    “不好意思,可能惊到你了,不过不愧是警察,气度极好。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不是做违法的事情,只是看你气质非常好,很适合帮我们这个忙。

    不知道你听说过‘口唇茶’没有,这是信阳毛尖的别称。由于现在环境啊气候啊,鸡公山上的口唇茶已经越来越难培植了。

    我们在后海那边依照鸡公山的地理条件开辟了一个小茶园,种植了这种‘口唇茶’。按照老法儿,这种茶都是用女孩儿的唇一叶叶衔下来的。还不能是一般的女孩儿,必须样貌非常清纯。因为这茶背后有这么个口碑传说:沏上水后,从升腾的雾气里能见到九个仙女。当然,这也是为了体现它的茶香清隽,茶的品相仙悠。”

    子牛听着听着,神态也涩然起来。

    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身边神鬼包围,怎么会没听过“口唇茶”这种从古至今都是贵戚们骄奢淫逸的东西。

    这玩意儿如今是难得,翀心原来搞过来子牛喝过一两口,味道能有啥稀奇?关键是趣闻“这都是十五六七的小姑娘一嘴巴一嘴巴衔下来的,男人们喝啥,不就是喝这股子意淫味儿。”翀心的轻笑还在子牛耳边回荡呢。

    到底是天子脚下,贵戚们的享乐观更直接呀,

    难得种,我就自己种呗。后海,多万金一亩的地方,种茶叶?奢不奢侈!

    还有,对衔茶叶的女孩子要求多高呀,

    已经不简单十五六七了,还非要“样貌非常清纯”……子牛算是圈子里混的人了,所以她不会对此荒唐又极严苛的玩法感到奇怪,这是贵戚大爷们的手笔作法,要玩就玩到最高级最正宗!

    只是,这也是子牛无奈的地方,没想,她竟被相中搞这种事儿,咳,要不是为案子她大可一笑置之,可,这不有任务在身么……

    ☆、t53

    53

    子牛大致和老张讲了始末,没讲用嘴衔那么细,毕竟荒诞,但是也在她接受范围内。她表示可以答应张曼。

    小记和她单独约好时间去茶园看看。于是兵分两路,老张就跟进张曼这头了,她去圆这个“交换条件”。还是有防范的,老张把随身带的唯一一把枪给了她,并再三嘱咐“虽说开枪要慎之又慎,但如真遇险保全自己要紧。”

    子牛出门前在自己房里想半天,最后决定换了裙装,把枪绑在大腿上。别说,还蛮有安全感咧。

    来接她的还是那男的,子牛暗记下车牌号。

    她坐在后座儿。男人微笑回头“上次你都没说,贵姓?”

    子牛扭头看着车窗外“贾。”

    男人舒适地靠向椅背启动车,“二爷总说找个娇花照水的,看来这次该如意了。”

    子牛不搭理,冷淡地还看着窗外。

    子牛是不知道,后海这条四一胡同,是从元大都时期的地图上就可以找到的胡同,北京成为国都的那天就有了它。

    胡同中心有了这个叫“里厢”的大宅子。

    坐北朝南东西厢的经典四合格局,只是原本安放照壁的位置换成了西式的喷泉墙,颇具匠心。极目可见手绘的胡同文化壁画。回廊内不时学语的鹦鹉,院内恣意摆放的藤椅,都能找到当年提笼、架鸟、下馆子的八旗悠乐生活的影子。

    小记一身银白嵌梅的旗袍在门口迎接她。

    “欢迎。”递上手来一握,还是这么客气。

    “巧了,今天二爷也在,正好会会。”

    这子牛得问,她可是警察,“二爷是?”

    “朝二元。”只说了名字。子牛也记下了。

    天井里,一人正在青砖砌起的鱼池边喂鱼。

    子牛从背影上看是个老者,

    齁着背,

    深绿军裤。

    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背心,

    就是离休老干部形象。

    “二爷,”小记轻喊,透着娇嗔,透着呵护般的怜惜感。

    老人单手背后扭脸过来,子牛倒一怔,他面相可不老!相反,zhe艳惊人。

    他眼睛不大。凤眸一眯,怎么看都是笑样儿。

    当然眼角的纹路还是体现道行,飘摇老几辈子的精明算计,看人温和不侵略,不自觉喜欢上他。

    他是直汪汪看向子牛的,

    忽然指了指那供仙人的楼台,“我把这小妖妇供那上头都不为过的。”子牛刚显不悦,什么小妖妇。突然他连打几个喷嚏,打的子牛呵呵直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他跟前自己能这放肆的,像没顾忌的。想不高兴就不高兴,想笑就笑……他直摆手“错了错了,小神仙,小神仙好吧。”小记也掩嘴儿笑。

    他朝子牛招招手,“祖宗,过来。”

    子牛大方过去,

    鱼儿真灵性地全朝她拢来,

    他虚护着她的腰,手心上的鱼食儿递她跟前,

    子牛捻点儿往里撒,他忙叫“乖乖,这得撑死它们,”

    子牛摩梭一点下来,“这些?”

    他摇头“你说鱼肚子能多大点儿,”

    子牛又撒点下来,他还摇头,

    子牛有点烦了,全撒了不喂了。他跟前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任性。

    他扭头看小记,“看看,这就是我天生的祖宗,你见过有在我跟前敢耍脾气的主儿么。”

    子牛一听,拍拍手往旁边走。他忙一捞,这回儿扎实环住腰,“耍吧,我总说一物降一物,别不信天缘,这就是我认的小祖宗。”

    子牛又觉得他说的好笑,“放开。”像嗔又像霸道。是挺奇妙,自来熟不说,好似多少辈子了,他就一直是她的个老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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