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接触,不屑嫌恶地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妈妈

    天琪坐在顾氏办公楼下的阶梯上,他只敢晚上来坐一会,看着二十七楼上星点的亮光,便觉得心里安定而温暖。他本来没想楼上的灯会亮的,就想在离清明近的地方坐一坐,结果每次来,楼上都亮着灯,一直很晚很晚,到夜深了才见灯灭了,却不见清明下来。

    有了这灯,好像就能活下去了一样。这灯亮一夜,他的心便暖和一夜。偶尔一晚不亮,他便丢了魂般,如置冰窖,能守一夜。第二晚又亮了,便缓过气又能活下去了。

    他裹着两重棉衣在楼下依然冻得浑身凉透,楼下夜灯摇曳,他在路边跳房子,活动活动暖和身体。唐嫣远远坐车里陪着他折腾,想拉他车里等,他又不肯,只好随时去便利店买热豆浆给他捧着。

    “哥,你这样又要被狗仔跟了。”

    陆天琪抱着豆浆流鼻涕:“所以我叫你来盯梢啊,你负责引开他们,我负责等。”

    唐嫣无语:“我看顾先生也不下来,你不白等了么?”

    陆天琪眼光黯淡下来:“我只能在他周围的地方,心才安下来。你就让我等吧。”

    唐嫣看着他落寞而哀求的神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和他一起坐阶梯上仰着脸望二十七楼的灯光,在这行色匆匆的人世上,那朵飘摇的灯火便是唯一安身立命之所。

    陆天琪仰着脸对唐嫣说:“你爱过谁吗?”

    唐嫣捧着脸:“当然啊,我爱我男朋友。”

    陆天琪问:“爱是什么样的?”

    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捉不住摸不着,明明很近又像很远,就像清明明明都那么爱他了,还是忽然就崩塌。

    这个问题难倒了唐嫣,她想了许久,“我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爱是开心的吧,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分开的时候想念,想着都是甜的。”

    陆天琪一愣,他的爱为什么都是难过的,都是苦的?虽然也有甜,但那也太过短暂。一生所爱,大部分都在痛苦纠缠的深渊里。

    而且捉摸不透,毫不稳定,随时担心被人抛弃,随时担心爱会死掉,像每天活在世界末日的倒计时里。他一而再的努力、妥协,最后换回了什么呢?

    好像他在楼下,清明在楼上,他会想念自己吗?他也会难过吗?还是正好甩脱了一个麻烦欢快地去结婚了呢?

    他忽然站起来,“不是,他如果想我就会来找我,不来找我又算什么想念!”

    他坐在这里等,不敢离开半步,好像离开他就会死掉,又有什么用。茫茫人海,天地广袤,世人都这样的坏,连这唯一的灯火都飘忽不定,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他忽然很恨他,他抱着自己在冷风中咬紧了唇,恨意在心里波涛翻滚,烈火燃烧。

    他拉起糊里糊涂的唐嫣上车:“走吧,不等了。”

    他紧攥着方向盘,猛踩油门,一下飞驰而去。

    清明揉了揉眉头,抬了一下眼镜,合上所有文件。肩膀酸痛,他站到落地窗前,望着二十七楼万千灯火的夜景。

    这多像香港那个梦幻的夜晚,烛光灯火里,那张羞赧生怯的脸,自家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的个性,恐怕害羞、胆怯这些根本就从字典上拔除的。那晚,他像小鹿一般湿漉漉地望着自己,他就被诱惑了。其实当时就有些爱了吧。他不自觉对着窗泛出一个温柔轻浅的笑容。

    如果一切停留在香港那晚好了。

    什么都没开始,却也一切都尽了。

    片场母子俩的气氛太诡异,闹得看热闹的人也不明白了。赵琪被惠妃囚禁宫中,半年之久日日夜夜,冰冷空荡的宫殿如同坟墓。他坐牢一般望着窗上的零星亮光,耳听得自己那厉害的母亲在外大刀阔斧,严加整饬,将后宫所有敌对势力一一连根拔除。

    漫长无尽的囚禁生活逐渐磨掉了一个少年皇子的锋芒,他变得深沉内敛,自有一番深不可测的稳重。苦于受缚的滔天仇恨都化作了忍辱负重,埋在暗处的心腹递来消息,他疾奔逃出去见皇后最后一面。

    此时皇后沉卧病榻,垂死矣矣,紧攥着皇儿的手说:“不要和她对抗……走,赶紧走,到封地去……”

    赵琪泪流满面,这世上唯一剩下对自己好的亲人:“母后,我要为你报仇!我杀了她!您别离开儿臣,儿臣还没有孝敬您,您别撇下儿臣孤零零的……”

    天琪抱着饰演皇后的女演员哭得泣泪不止,近来太多的苦闷委屈频临绝境泉涌而出。

    女演员被他泪水砸得有点懵,但还是坚持说台词:“皇儿切勿为我复仇,犯下这弑母逆天大罪……你母亲虽专横,但虎毒不食子,她不会伤你。你若安心处于封地,必保一世康安……听母后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勿作无谓之争……”

    陆天琪哭得双眼朦胧:“母亲,母亲不必牵挂儿臣,您歇一歇罢,不要再说话了……”

    皇后垂死的意志执拗地抓着赵琪的手:“你答应我,不要报仇,你答应我么……”

    赵琪忍耐点头:“是,我听母亲的话,您不要动了,我一定听母亲的话。”

    皇后交代完所有的话,身心轻松,含笑而逝。

    赵琪抱着皇后的身体失声痛哭。

    惠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悲伤他抱着敌对的女人尽孝善终。他回头红着一双眼,如同野兽撕裂吞噬她一般,怨毒地宣誓:“我赵琪向天发誓,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他俯身轻轻抱起皇后的尸身,一步一步决然走出了宫殿。

    是年皇后大丧,惠妃暂领六宫职责,二月齐王赵琪去往荆州封地。漫长放逐之路,凄风萧萧,纷扬的落叶刮着齐王风霜的耳鬓。他已然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皇子长成了身兼重负的齐王。

    导演夸陆天琪进步大,短时间内演技就有了层次感,继续要言秋和他对戏。

    自从上次对戏收效之后,两人便一直被安排在一处。本来嘛,亲娘俩在一个剧组就应该十分亲昵。结果这一对宿敌不仅互不理会,其冷漠之极的气氛冻得全剧组迷惑不解,偶尔的战争更是让人大开眼界。传闻纷纷扬扬、添油加醋的传递出去,而正主两人俱都不理,毫不解释。

    然而最近导演有意撮合,要言秋带他,陆天琪竟反常地没有反对,他细心地看言秋的表演,从中找出自己缺点和不及之处,详加琢磨,确有意外收获。

    他如同压抑着自己气息耐心蛰伏的狮子,谋定而后动,迅速提高着自己实力,等待言秋对他刮目相看的那天!

    言秋被各种官司纷扰,自然也没空和他斗气。如此一来,片场两人相处又是平静无波。引得一众八卦人士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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