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韩婓钦为监军,徐国公这位一品镇国大将军正带着百万大军赶往江州。

    入夜,哄着繁君睡下后,去了韩婓钦和辽习远所在的东篱苑。

    驿站被用来安置外来商人了,还派了不少禁军守卫,现下我们是住在江州知府府上。

    说起来这新任的江州知府也是倒霉,前天刚上任,这边境就要开始准备打仗了。

    这位三十而立的江州新知府,是上一届科举二甲进士,纯纯正正一个寒门文生。

    刚到江州时,还意气风发,喜气洋洋的,结果一路从街道走来没怎么瞧见几个人影,只看见巡查的守备军,人就有点懵了。

    等他踏入府上,听到我说江州进入战时,那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幸亏他侍从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扶住了,不然估计得摔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后,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观音菩萨,然后有点结巴的表示希望我们能在府上住下。

    我住在府上就安全了?我有点无语,但,反正都在这儿住了几天了,也没打算挪地儿,便随意的点头应了。

    于是,我住在了最好的主院中正院,韩婓钦和辽习远住在了东边东篱苑,而知府倒是自己搬去住在了西边一个小院。

    “王爷。”

    踏进东篱苑堂屋,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从中正院到东篱苑要穿过一个长廊和庭院,夏季夜里闷热的厉害,这会儿竟渴得不行。

    坐在高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添一杯喝下才感觉好些。

    松了口气,抽出折扇轻摇,“在暮国的暗桩传来消息,暮国大军已经出征,估计一个半月后就可到达。”

    韩婓钦拧眉,“可知有多少兵力?”

    “八十万。”

    “何人领兵?”

    “暮国大将军曾庆志。”

    “八十万?!还是曾庆志带兵?!”辽习远怪异的大叫。

    我和韩婓钦一样,都未曾接触过太多武将,并不了解这些,故我挑眉问道:“怎么,曾庆志好歹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领了,虽然已经年近古稀,但可听说他身子硬朗得很,你这是什么反应?”

    辽习远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老匹夫是挺能打仗的,我也没瞧不起他的意思。当年我爹和他打过一场,愣是被那老匹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震撼到了。虽然我爹是赢了,但是,赢得相当惨烈啊,一个营的兵,到最后就剩下四个人,还都是残花败柳!他老人家就是那场仗留下了病根,没办法再带兵了。”

    “……”韩婓钦,“维桢,多读点书吧。”

    “???”辽习远茫然的摸了摸头,“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韩婓钦。

    看着韩婓钦蛋疼的表情,我忍住笑意,轻咳了几声,转回话题,“照辽兄这么说的话,这个曾庆志倒是不大好收拾。”

    辽习远一个劲的点头:“没错,这个老匹夫打仗作风甚是强硬,一昧强攻,并不防守,因为他的强攻让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守着,没法还击,我爹当年也就是走了个狗屎运,才抓到机会反攻一次,结果就把自己搞成那副德性了。”

    韩婓钦:“……”

    看来这个曾庆志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啊,虽说兵力少了我们二十万,可也小瞧不得。

    左手放在桌上,食指轻敲,“徐国公带着人马估计也是一个半月后就到了,时间上双方也不占什么大的优势……这样,先派影卫潜去烧他们的粮草,也不急着马上就烧,等他们走到一半再烧,青黄不接,最易乱军心。趁机拖一拖他们的时间。”

    说干就干,立马招来影卫,“卫三。”

    “主子。”

    “听到爷刚才说的了吗,带上油。即刻动身。”

    “是。”

    又想了想:“曾庆志喜强攻,他是以攻为守,就像刺猬一样。”

    见二人赞同的点点头,遂又讲道:“暮国军队阵型惯以骑兵为先,后才是步兵。我们在城门外设绊马索和加了药的马料,先让那群骑兵下马。”

    辽习远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这绊马索得要有人拉才行啊,这城外荒芜一片的,没地方藏人啊!”

    我摇着扇子,微微一笑,“地下。”

    二人一愣,继而一喜,“对啊!地下可以藏人啊,挖个洞做点掩护就可以了!”

    摇摇头,故作高深莫测,“不,挖洞可不行,我们要挖的是地道。”

    “地道?!”

    “对,地道。”还是一个能覆盖大半战场的地道。

    韩婓钦看起来有些担忧,“即便明日动工,我们也只有最多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得及吗?”

    “不,应该是最多两个月,”我转了转茶杯,“如果暗卫能少了他们粮草,那我们就有最多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辽习远焦虑的抓了抓头发,“那要是他们不成呢?”

    手下顿了顿,抬头温柔笑望辽将军,“辽兄这是在质疑我□□人的能力?”胆儿挺大呀。

    辽习远僵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绝对没有!我就是合理的打个比方!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韩婓钦无语的扶了一下额。

    “那好,晚上我会将地道图纸画出来,明日一早交给你们去安排。”

    回到中正院主屋,尽管我已经放轻了上床的动作,但繁君还是惊醒了。

    只见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抓住我胳膊,道:“怎么才回来啊。”

    握住他的小手,利落上床躺好,捏好繁君一侧的被子,柔声回道:“和他们说的有些晚了,没注意看时辰,吵醒你了吗?”

    繁君挪了挪,将头枕在我胳膊上,在我颈窝处埋着,“你没在我身边,我睡得不踏实。”

    心里瞬间柔软成棉花,偏头亲了亲繁君的发顶,将人搂紧,“睡吧,我在呢。”

    “嗯……”不一会儿繁君就呼吸绵长了。

    我无声笑了笑,也闭上了眼。

    图纸已经在书房画好交给暗卫了,剩下的安排就不用我插手了。看来,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竖日,繁君坚持要去和那些大夫一起配常用的止血药,说是想学一些本事,我无奈应了。

    本想着可以和他两个人忙里偷闲,独处一下,结果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摸摸鼻子,提出要同他一起去,他便高高兴兴的拉着我一起出门了。

    街道上的人很少,但还是有不少店铺开着门,毕竟这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

    城里的大夫都被集中在江州最大的药店——济世堂。

    济世堂前为大夫坐堂,看诊抓药的地方,过了药柜旁的小门,后面则是一个四进大的院子。

    之前这个院子是用来储存药材,和一些达官贵人私约大夫会诊以及济世堂大夫休憩的地方,现在暂时被改为了军医处。

    被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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