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著男人的大腿,晚风从落地窗的开口吹进室内,电视的音量很小,他舒服的打盹。

    庄夏不动声色的俯视他,那张昏昏欲睡、懒洋洋的侧脸,触动心底深处的柔软,男人不由得漾起微笑,手掌爱怜的在他背上来回抚摸。

    像顺著猫咪的毛,自然而不带欲念的触摸,言书廖舒服的闭上眼,男人却开始觉得上衣有些碍事。

    庄夏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来,掌心甫接触到光滑的肌肤,侧躺的身躯反射性的一个打颤,停留在半睡半醒之间的言书廖马上唤回精神,却不敢乱动。

    他慢慢的将正面朝下,把脸埋起来,声音不清不楚的说:「庄夏…那个…我今天可能没办法再做了…」

    背上的手掌一个停顿,室内只有正在播放的片尾曲,以及男人愉快的笑声,「我只是想摸你而已…」

    「还是…你又有感觉了?」

    「言书廖,我以前碰你的时候,你也都这麽敏感吗?」

    被接二连三刺激羞耻心的他依然深埋著头,耳根和後颈露出的肤色一片通红,庄夏本来没打算做什麽,看他这样,反倒升起一股不怎麽光明磊落的心思。

    乾脆就在这张沙发上,把这人翻来又覆去的办了吧。想是这麽想,也知道已经太过勉强言书廖。

    他像死鱼一般动也不动,男人另一只閒著的手开始在他衣领上东拉西扯,完全没顾及对方的感受,庄夏慢条斯理的仔细检查昨晚留下的战果。

    脖子和肩膀,处处都有斑红的痕迹,不仅如此,庄夏知道藏在衣物里的部位还有更多更多,红的紫的,身上哪一片肌肤没让他啃咬过。

    验收完成果後,还留在上衣里骚扰的那只手,一下一下规律的拍著他的背,哄孩子那般的疼爱他。

    庄夏压低上身,在他後颈中央落下轻柔的吻。

    倦意再次悄悄袭来,言书廖向内侧翻,睡意朦胧间,隐隐约约听见男人对他说话,三个音节的字句,没来得及听清楚,因为无上的满足他轻轻地阖眼。

    或许在梦里,他会感动落泪。

    ☆、牵手的友谊 124

    上了年纪的男人,不是顶著啤酒肚,就是面临中年秃的危机,大多难逃身材走型、外表衰老的命运,但还是有少部分的男人,他们事业成功的同时也管理外貌。

    严政武年逾半百,脸部刚毅的线条十足的男人味,同样高挺的鼻梁,相似的一对黑浓如墨的眉目,放在女人脸上,就成为美豔绝伦的国色天香。

    严氏父女走在外头,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是朴素的母亲稍嫌路人了点。

    排行在严家予上头的大姊同样遗传到父亲的优良基因,素有出水芙蓉美誉的严家长女,嫁了一位脱光衣服还颇像只猪的丈夫,唯一的优点是口袋无比的深,而且愿意让老婆无止尽的掏空。

    尽管如此,身为岳母大人的苏女士对这位女婿依然是怎麽看怎麽不顺眼,於是当严家予假装偶遇的将庄夏介绍给双亲时,苏妍茗自然是对他欣赏的不得了。

    向来过份热情的女人,突然转变为不冷不热的态度,理由似乎也不难猜。

    庄夏带领两位长年旅居国外的长辈观摩市容,从严政武拜访的景点与人物来看,男人正准备在这片土地上大刀阔斧。

    在陌生的办公大厅,等待董事下楼接见的三人,围绕著他们的只有桌上瓷器轻碰的不协调音律。

    庄夏对著玻璃墙外的景色放空,上一回三人聚在一块时,身旁还有一名娇小玲珑的窈窕淑女。

    事到如今,基於道义,他有亲口对两人交代的责任。

    「严先生,我和家予已经分手了。」没有开场白,事实上也找不到合适的润饰词汇。

    严政武一张严肃的扑克脸,说出来的话却让庄夏彻底震慑,「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男人一副那又怎样的语气,视线穿过庄夏肩後,不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五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严政武起身,远离贵宾等待席,比起女儿的幸福,似乎眼前的工作还重要的多。

    超出理解范围外的状况,这一代的长辈都疯了吧,庄夏心里揶揄,面无表情的咽下无糖无奶精的黑咖啡。

    不只一次觉得严家予和他相像,交往的那些日子里,偶尔听见女友无奈的抱怨,庄夏总有照著镜子的错觉,差只差在他的感情强烈许多,也更为负面。

    对侧的女人微弱的叹息,力道与音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让对方无法漏听又不至於反感。

    身为女人,她欣赏庄夏卓越的能力与出众的外貌;作为母亲,她怨怼在宝贝女儿的心口划下一道情伤的未来女婿。

    「她都跟我们说过了…我知道两家的男人都希望你们可以结婚,但家予如果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答应。」

    「庄夏,你的父亲是什麽个性的人,我想你最清楚,如果家予不肯,你还是得结婚,到时候娶的太太也许就不是这麽漂亮,还愿意替你著想的人了。」

    人的胳膊都是向内弯的,苏妍茗只在乎自己当作掌上明珠般疼爱的小女儿,其馀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她真的是为了你…」女人惆怅的抿唇,又艰难的开口:「看在她这麽爱你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吧。」

    扬起单边嘴角,尽管没有出声,庄夏也没有克制住脸上不屑的冷笑,以为终於出现可以沟通的人物,原来也不是多正常。

    苏妍茗有她自己的底线,对於女儿的委曲求全已经不满意到了极点,现在还让年轻人给瞧不起,苍白的脸色更显惨白,「为什麽…什麽人不要,偏偏跟个男人?」要是传出去,她的女儿有多难堪。

    言书廖的事情,还是庄世韩大方的提供情报,将这场婚姻的风险提前曝光,是让严家有个心理准备,也是表明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

    母亲的震怒没能打消严家予的念头,一家之主的男人也不打算停止这场交易,於是婚姻成立了,或许除了运筹帷幄的两名棋士,谁也没能开心。

    她慈母的形象霎时崩裂,说出来的话礼数尽失,「那个人也未免不要脸,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麽敢死缠著不放!?」

    想想苏妍茗也曾对他热情款待,方才无礼的笑声确实太轻率,庄夏是打算耐著心听完,却发现他听不下去了。

    一声清脆响亮,瓷器相撞的声音。

    咖啡翻倒,庄夏优雅的拿起桌面的擦手巾,回归应酬式的笑容,他无所谓的说著:「苏女士误会了,不是他缠著我不放,是我死不让他离开…」

    「所以,不要脸的人是我。」

    纯白的棉布染上褐色的污渍,庄夏起身,由上而下的视线冷漠而锐利,「失礼了。」

    瞅一眼摊开的手心,上头留下四个明显的指痕,看在过去的份上,他已经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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