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知道。她只将应禛当作自己的依靠,却已经,陷这么深了吗?

    “阿娣。”应禛捏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

    “没事。”阿娣摇摇头,盯着摊主灵巧的手指出神,如果真的生一个孩子,可能,也挺好的……

    “您知道哪儿有卖石榴树的么?”应禛没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口问摊主,“我想买一棵回去。”

    “要石榴树?”摊主哈哈大笑,“我家里有得卖,只今天没带出来,要明天晚上,才能带出来卖的嘞。”

    得来全不费功夫,应禛笑笑,“那您明天给我留几棵,我让人来取。”

    “行的。”摊主将最后一点泥沾上去,抬抬下巴指了指神游的阿娣,“是想要孩子了罢?”

    应禛摆手,“她还小,再等几年,先种些石榴长起来给她解解馋。”

    阿娣一手捏着泥人,一手被应禛握着,慢悠悠的往府里走:“京城里好热闹。”

    “嗯?”应禛转眼瞧她。

    “哥哥怕我走丢了,没让我出来玩过。”

    “……阿娣,”应禛瞧着已经很圆的月亮,亲了亲她眨巴眨巴的眼睛:“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中秋节。”

    这个最好的中秋节还是没能过好,回府不久,应禛便被急召进宫。

    太子卖官,被人揭发。

    ☆、第十八章

    阿娣睡得正酣,被子被人小小的掀开,冷风灌进来,又很快盖上。阿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天亮了吗?”

    应禛回头看她,“还早,睡吧。”

    “你去哪里?”阿娣拥着被子挪到床沿,“不是说,过年过节不早朝的吗?”

    “宫中有急事,我要进宫一趟。”应禛揉揉她乱糟糟的发,“睡吧,不用等我。”

    “我……”

    外面传来福顺试探的声音,应禛等不及听完阿娣的话,拍拍阿娣的脑袋,匆匆走出去,“宫里情况怎么样?”

    事情好像很急。阿娣瞧着两人脚下带风的模样,睡意全消,“喜成。”

    “主子。”喜成从屋外走进来,“离天亮还早,您再睡会儿吧。”

    “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阿娣猜着,“很急么?”

    喜成嘴角掀了掀,不知该不该与阿娣说这些事,为难的支吾:“也不能说是宫里……”

    是宫里,又不是宫里……

    阿娣默默的躺下,将被子拉好,“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哎。”喜成应了声。

    “把灯灭了。”

    扑哧一声,烛火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阿娣在这片黑暗里睁着眼睛,太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

    “朕把整个大乾交代给你,你就是这么维护祖上的基业的?!”隆熙帝老泪纵横,“你呢,卖官贿官,只顾自己的蝇头小利,置天下大局于不顾,你这样,让朕如何放心的把大乾的整座江山托付于你?啊?!”

    一番话说得跪着的各位皇子面色各异。

    太子心中大惊,顿时痛哭流涕,跪在隆熙帝眼前,“父皇,儿臣知错了……”

    应禛跪着,气息不稳,为了几万两银子,太子不惜以官位为诱。想起中秋前发生的事,应禛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悔意翻滚,如果不是他逼得太急,追得太紧,太子不会铤而走险私下贩官的罢。

    人老了,便极渴望孝子贤孙阖家欢乐的天伦。隆熙帝无力的坐上龙椅,伸手撑住痛裂的额头,颓然:“罢了罢了,都下去吧。”

    “父皇。”八皇子跪到殿前,“您保重龙体啊。”

    隆熙帝抬抬眼皮子,在各位皇子身上转了一圈,知晓他们心中的不服气,轻轻摇摇头,疲倦至极:“太子暂停一切职务,闭门思过,户部之事,交予应禛应祥两人协同办理。”

    又是一场闹剧结束。

    “唉……”应祥闷头闷脑的打不起精神,“好好一个中秋,给过成什么样子……”

    应禛抿唇,“是我逼得太紧了。”

    “什么?”应祥不理解,“这和我们什么关系?”

    应禛心内堵得慌,“国库欠款一事……”

    应祥明白过来,咬着牙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涨红着脸像只初生的小牛犊:“这事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要是真想还钱,就不会建那什么戏园子,也不会在前日大肆宴请众多臣工。他卖官贩官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能说他自己贪得无厌,挥霍无度。”

    “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应禛眼睛眯起,“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应祥被磨得失了脾气,无奈道:“只有你和父皇,觉得太子是个好的。”

    应禛垂下眼眸,还未来得及深思,遥遥的便见太子气冲冲的向着这边走来,应禛拉住应祥的手,止住他滔滔不绝的话头,“太子爷。”

    太子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应祥偏过脸,不想多说些什么。

    “卖官贿官一事……”应禛掂量着开口,他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如他人口中所说,一早便开始,与追缴欠款无关。

    他一开口,太子便像爆炸了一般,“嘿,你还敢说?”太子双目瞪圆,气势汹汹,“要不是为了还你欠款,我能做这事?”他抱怨的低了声调嘟嘟囔囔,“还被老八他们捅到父皇面前,丢尽脸面……”

    事情被捅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天下苍生,不是大乾江山,不是祖祖辈辈辛苦打下的基业,而是自己的脸面!

    应禛闭上眼,额头青筋爆出,攥紧拳头克制。

    也罢,如若心怀天下,一开始便不会做这样卖百姓换私利的事!

    应禛睁开眼,“是臣弟做事欠妥。”应祥的拳头捏在袖口里被应禛挡住,语气平静:“臣弟们先行告退。”

    “四哥,你拦我做什么?”应祥活动手腕,举着拳头余怒难消:“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逾距了。”

    “四哥!”应祥咽不下这口气,“你看看他那样,像个太子么?不说其他的,就说今天这事,弃天下百姓于不顾,中饱私囊,事情暴|露后,还将责任推到你头上,这是一个上位者该做的事?!”

    应禛负手而立,半晌,“这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应祥眼神飘了飘,“上次老八他们说话,我偷听到的。”

    “能找到买官的名单吗?”应禛捏着袖口,“一个不差的找出来。”

    “能。”应祥来精神了,跃跃欲试的凑近应禛身边,“我派手底下人去找。”应祥瞧了瞧周围的环境,神神秘秘的出谋划策:“四哥,你想怎么做?老八那里也有一份,我派人搞出来,这样,那份名单,就你一人有了……”

    “你在想什么?”应禛眉头一皱,“这事既然给我们知道了,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理。那些官员,得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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