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偷偷在崔钰腰部捏捏,心里跟毛挠了似的,难受。

    以后崔钰在,房门一定要反锁。

    如果让他爸撞到他跟崔钰光溜溜的抱到一起玩,可能会气的……

    纪韶左右瞥瞥,书桌那边靠墙放着的那把长剑应该会劈到他身上。

    想到他和崔钰的事,纪韶的脸上浮现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重。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大学里谈恋爱,一场或者几场,工作后娶个女人,再远了他还没想,而崔钰就是他的发小,兄弟。

    也许在他结婚当天做他的伴郎,也许毕业后各奔东西,感情疏远了。

    纪韶绝对不可能料到,有一天他跟自己的发小睡到一起。

    还差点被他爸看到。

    在被窝里抚了抚小纪纪,纪韶把它硬塞进去,慢吞吞倚着床头起来,使劲抓抓头皮。

    他是不可能放弃崔钰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纪韶喜欢崔钰,是那种一旦开始,就没办法控制的喜欢,就好像是触碰到了某个机关。

    察觉纪高瑞的视线,崔钰若无其事的勾到被子上的毛衣套上脑袋,“叔叔,雪还在下吗?”

    纪高瑞见两人已经起来了,就没再催,“昨个夜里就停了。”

    他的目光被书桌上的速写本吸引,过去拿起来翻翻。

    速写本很干净,里头是一些花草树木,山石河川,仅有的人物就是他儿子。

    画的不多,就两张,一张是纪韶手抄在口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着墙壁,另一张是纪韶在画架前画画,眉头皱着,表情认真。

    纪高瑞镜片后的眼睛一眯,他笑起来,赞赏道,“小崔,你这画的不错,进步很大。”

    高中那时候,他给小韶报了一个美术班,没过几天,就在画室见到崔钰。

    当时纪高瑞很是惊讶,尤其是在看到对方画的石膏之后。

    他是老师,天赋这东西他最了解,也见多了,却还是震惊了一把。

    崔钰继续穿袜子,平静的说,“随便画的。”

    纪高瑞闻言,这可不像是随便就能画出来的,神韵如此逼真,不是反复观察,是表现不出来的。

    这孩子天资好,又经常跟小韶待在一起,难免就熟悉了。

    纪韶说,“爸,妈叫你。”

    纪高瑞听客厅的声音,就把速写本放回去,“来了。”

    人一走,纪韶就变了脸色,他一脸欲求不满,“不是说不起来吗?”

    崔钰穿裤子的动作一停,古怪的看他,“我什么时候说的?”

    纪韶扯开嘴角,“那你挠我干什么?”

    崔钰无语,“我那是叫你快起来。”

    纪韶,“……”

    他又躺回去,还翘着。

    “不帮我吗?”

    崔钰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他下了床,趿拉着棉拖往房门口走。

    纪韶愕然,就这么走了?他不死心的说,“真不帮我?”

    可怜巴巴的语气。

    崔钰扭头白了他一眼,“我锁门。”

    纪韶一听就乐了,“媳妇儿,快过来。”

    崔钰的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转身,“你叫我什么?”

    纪韶挑眉,“媳妇儿。”

    他看崔钰神色异常,“不喜欢?”

    崔钰摇头,他很欢喜。

    欢喜的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情感表露出来,怕吓到纪韶。

    纪韶看崔钰还杵在原地,他迫不及待的跳下床,三两步就把房锁上,扛着崔钰回被窝。

    不知道是不是那声称呼的原因,崔钰的情来的特别快。

    纪韶几乎招架不住,灵魂都跟着颤抖。

    他俩出去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纪高瑞在阳台杀鱼,满屋子都是一股鱼腥味。

    正在擦桌子的纪母把抹布一放,去厨房提了个袋子出来,“小崔啊,这鱼是你纪叔叔早上去河那边买的,从河里刚打上来的,活蹦乱跳的,你拿回去,找个桶养着,准能活。”

    崔钰低头一看,袋子里有三条鲫鱼,个头不小。

    “阿姨,这鱼我……”

    “拿着拿着。”纪母打断崔钰,“你不拿,阿姨可就不高兴了啊。”

    纪韶嘴里塞着包子,眼睛示意崔钰拿回家。

    崔钰抿着嘴角,他抬眼轻笑,“谢谢阿姨。”

    而后,崔钰又冲阳台喊了一声,“谢谢叔叔。”

    纪高瑞拿着菜刀,刀尖一用力,把鱼肚子划开,他心想,有礼貌,脾性好,人冷静内敛,长的那就不用说了,“可惜是个男孩子。”

    走出楼道,崔钰踩着积雪穿过马路,又拐进小巷子里,不快不慢的走进一个潮湿的院子。

    很大的咳嗽声一声一声从其中一个屋子里传出,让人听着头皮发麻,会觉得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崔钰在院里找了个白色的塑料桶,装了半桶水,把鲫鱼全放进去。

    鲫鱼一遇到水,就肆意起来。

    “回来啦。”

    背后有声音响起,崔钰嗯了声,“纪阿姨给的鱼。”

    他扭头,望着眼前面容温婉的中年女人。

    王有香看看塑料桶,她叹气,“你纪阿姨一家都很客气。”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

    “这以后在学校里,纪韶要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能帮就帮帮。”

    她说这话也是多余。

    自己儿子从小到大都跟着纪韶,如果不是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她会以为是纪韶的亲兄弟。

    王有香在心里摇头,比亲兄弟还亲。

    亲的她一开始都觉得古怪。

    没有再去顾虑没法理解的事,王有香拿着铁锹铲雪,“去刷牙洗脸吧,锅里有稀饭,你自己去盛,吃多少盛多少啊。”

    崔钰揉揉眉心,“好。”

    那间屋子里的咳嗽声更大了。

    门砰的打开,身板瘦高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往雪地里吐了口痰,“有香,烧开水了吗?”

    他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王有香一下一下铲雪,动作麻利,“烧了。”

    “大成,高瑞他们送了鲫鱼,回头你见了他,记得说声。”

    崔大成咳的直不起腰,好半天才缓过来,“知道。”

    “妈吃了没有?”

    王有香把铁锹放地上,“没呢,不肯吃。”

    这两天突然不吃不喝了,她都是往对方嘴里硬塞进去一两口烂饼干。

    崔大成的眉头一皱,朝堂屋喊,“钰子,泡点饼干去喂奶奶!”

    房里的崔钰翻着橱子,从里面找出一条干净的四角裤换上,他把被纪韶蹭脏的那条放盆里,倒进去一些冷水,打着肥皂搓洗。

    人界的事他是不管的,无论是谁,生老病死他向来都袖手旁观,昨晚他有意无意提醒纪韶,问了那个问题,已经是史无前例。

    片刻后,崔钰把裤子挤干,找衣架晾着。

    他现在早就习惯了普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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