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面,五年之后,人各一方都还不定,怎能忍耐。

    要说这停止心跳的巫术,实施起来亦难,非专门的巫医不可。一旦心停止跳动,万事万物的变化就再与她无关,不在有气的流动,不再有血的流淌,不再变老,不再死去。想来老者长生不死就是如此得来,而这样的长生不死,谁愿意要呢?只有在这个静谧的时间,将胸腔剖开,注入毒血在遗失处,五年之后,缺失了的心脏会重新复苏,无中生有。

    这种巫术也用来造成假死的嫌疑,远古战争就有记载过。

    但是这种方法,只能一人使用,一人解开,必须是同一个下巫之人,就算是有人体验过,那也只是暂时的,那人醒来后像是沉睡了许久,内心恐慌,久久不能安宁,问他,他原是怕自己长困不醒,与世永辞。

    所以这种方法,在巫医之中并不推崇,要想找到会这个方法的人,已是一件难事。

    这几日俞方静静地守在陆羽身边,她像是因祸得福,总算俞方不再躲着她。

    “俞方,这几日病人不多吗?”娇羞的陆羽问到。

    俞方正整理药物,没有抬头,“这几日就你一个病人,我都有些忙不过来,得天天看着你。”

    陆羽心中一股暖流流过,真心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结果一不小心嘀咕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

    “啊……,没有”。

    ☆、忧思成疾

    俞方整理好药材,坐到陆羽的身边,很严肃地问:“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选择现在活着,还是以后活得更好?”

    你瞎说什么话呢,我不活的好好的吗,以后也能活得更好,难不成,我快要死了吗……。

    “恩,是我问的不好,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喜欢的人,你是愿意现在和她在一起,还是分开几年,才能和她在一起。”虽然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俞方还是问了。

    陆羽心中一愣,俞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是现在,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

    俞方点点头。

    “怎么,你……喜欢谁了?”

    “没有啊,我是在问你”。

    陆羽没有脸红,而是定睛望着俞方,俞方也没有闪躲,氛围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陆羽清澈的双眸,娇小的脸,有些苍白又有些泛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俞方此时很想一把抱住陆羽,亲吻她的脸颊,眼睛,但她不能那样做。只是望着陆羽,二人或许感应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言语。

    陆羽撇开头,弄了弄枕头,“我有些困了,你这药就是喝了让人犯困。”

    “恩恩,你先休息吧。”俞方替陆羽盖好被子后便出去了。

    牡丹花下一位粉衣女子正娇羞地笑着,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其妙装下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呢?

    不知。

    梓林姑娘已经这样持续一年多了,若是每天笑笑开心一点倒也没事,可是一到深夜,她就不停地哭,惹得金家上下好不安稳。父亲也为自己的女儿担忧。

    “梓林啊,有什么心事,你就跟爹爹讲,难不成这寿丘还有我不能帮你做的事吗?”她爹这样说一点也不假,金家算是数一数二的布料店,要说梓林开口,什么不是信手拈来,若是为男儿之事呢?梓林的美貌不亚于秦慧姑娘,然而这二者也不能相提并论, ,她也是男子歆羡之人。

    不偏不倚,正是撞巧了这件事。

    梓林哀声叹气,那样的事怎么好说出口呢。

    第一次见他,就被他吸引了。

    这是梓林的原话。

    “爹爹,求您一定帮我找到他,我只是有些话,想与他问清楚”

    梓林终于不愿再等了,这样的时日已过去一年多了。

    我已经有半年没见着他了,这些时日,我都是在回忆中度过,回忆见他三次的身影,回忆每次与他相遇的细节。

    第一次是在红淮楼的那条街上,那天人实在太多,我去送爹爹做好的布料,一出门就被挤在了人群之中,还好随着大流是我要去的方向,也有部分人从对面挤过来。

    突然就觉得身边忽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楞了一下,布料被挤在了地上,他弯下身捡好给我,我慌忙接住布料,只是看了下他的眉眼,温柔似水,白净如玉,这一眼便记住了他的样子。

    回家之后我欣喜若狂,心心念念着他,想着,他会是哪家的公子啊,生的如此娇嫩白净,温柔平和,乐于助人,总之,我把一切美好的词都扣在了他的身上。我还告诉了我的姑娘们,让她们帮我出出主意,她们哪儿能出什么好点子,只得一个劲笑话我,什么:“公子,你认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吗”,好不正经,好不害臊。

    姐妹们根本没拿这事儿当事儿,说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过几日心里便可安宁了。我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到了年纪,遇见个还不错的人动了一下芳心,在所难免。

    知道我遇见他第二次,我远远地看着他朝我走过来,我以为,他认出了我,要过来与我相识。谁知他在走进我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插身而过,我闻到了他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动物的还是植物的?总之怪怪的,但是这个味道又令我回味了许久,回到家又开始想,他是做什么的,家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最重要的是,可有婚约?

    我一边想着,一边后悔着,自己怎么没上前问问他,他名字,家住哪儿,做什么的。我又开始瞎想,想着与他已经在一起了,他是个画工,因为他有一双灵活的手,这样也能解释,他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了,整天与那些石墨水彩在一起,难免有些挂味。我想着,我为他跳舞,他为我画像,二人乘着时光未老,尽享情愫之美。

    随心必然伴随着痛苦,我在白天还好好地思念他,夜晚我就难以忍耐思念之痛,我开始痛苦、发慌、夜晚开始哭泣,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这样,他不过是个陌路之人,我为何会这样。

    “爹爹”

    一个难以忍受的夜晚,我想与爹爹说些话。

    “我是不是病了”,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还在为那事儿烦忧着吧”。

    果然是我爹爹。

    “你要明白,那可能不是病,也可能会是。你是思念自己的想象还是思念着他,这你能分的清吗?”

    “我当然思念着他,虽然这话好害臊,但现在不是娇羞的时候。”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娘亲,就有种……哈哈”爹爹拜拜手,示意不愿说下去。

    “有种什么?”

    “此生就是她了,这种感觉。”

    我听后心里一阵暖意,娘亲若是知道爹爹挂念,在天也能安宁。

    而就是这样一段对话,让我越陷越深。

    于是我期待这第三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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