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去试婚纱,孝泽不过来看一眼,又匆匆离去。”

    “我二哥是这样啦,日日看报表,没点趣味。”到底一母同胞,何琼莲隐去半句没讲,自从和那女人分手,她二哥性情变了,变得沉默许多,再不像往日风趣幽默。

    高明月不痴,多少能猜到,只是世家联姻,即便不是何孝泽,也会是其他世家子弟,终究跳不出这个圈。

    “女人都得经历这遭,现在不办,将来日日后悔,并且无限神往披婚纱。”何大小姐极有经验。

    贺喜侧脸,任由妆容师为她耳垂镶上大颗红宝,笑道,“晋炎也是这样讲。”

    他理由多多,十分笃定现在不摆酒,将来这件事会成为他们日日争吵导火索。

    八点开席,内厅外间席开百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场面极为热闹。

    贺喜一身巴利红洋裙,随在客晋炎身旁,挨桌敬酒。

    “老婆仔,不用喝太多。”客晋炎稍俯脸低语。落在旁人眼中,亲昵无比。

    本埠人习惯见人下料,哪怕是豪门大户也不例外。

    客氏电子利物浦上市之后,客家身价暴涨,成功挤进港地前三。客良镛娶儿媳,麦港督都要卖个薄面到场,其他人哪敢太过为难。

    贺喜听他的,只象征性喝一点,唯有敬到麦港督,才卸下面具,“麦港督。”

    她穿红色洋裙,灯光下极凸显明眸皓齿,俨如一朵娇艳欲滴玫瑰。

    麦港督饮完杯中人头马,又拉她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由衷夸赞,“大师今日格外靓。”

    贺喜笑弯眼,“港督今日也格外帅。”

    酒敬一圈,年纪稍长的开始离席,派对办在最后,只剩年轻人在闹。

    舞池内音乐悠扬,人影双双,贺喜不会跳舞,客晋炎是不喜欢跳,两人极为默契坐一旁喝茶,看他们贴面相拥,翩翩起舞。

    贺喜一手托腮,时不时朝身旁客晋炎笑。

    昏黄灯光下,她殷红小嘴,眼睛弯起来好似会讲话。客晋炎心动,手抚上她膝盖摩挲,“阿喜…老婆仔…”

    与贺喜浅酌相比,客晋炎酒喝不少,他脸颊泛红,眼神较往常浑浊,他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讲一句。

    贺喜乜他,啐他一口。

    周警卫过来,低声道,“港督请两位到偏厅一坐。”

    两人对视一眼。

    偏厅里除却麦港督,徐大师和伍宝山也在。

    “两位小友,请坐。”麦港督按铃招服务生沏茶。

    他并未拐弯抹角,直接道,“本来今天是两位小友的喜日子,我不该打扰,但是事情急迫,不得不将两位找来。”

    客晋炎正色,“港督只管讲。”

    麦港督叹口气,脸色沉重,想讲,一时又不知从何处讲起。

    徐大师性急,接过话,“是有人动了太祖山。”

    所谓太祖山,并不是某个山的名称,而是龙脉的始发地,山高耸秀,据镇一方,是群龙所从出,像大陆的昆仑山,台湾的玉山,以及日本的富士山,都是太祖山。

    港地的太祖山是大帽山,大帽山向东南伸展,经过城门和石梨贝两水塘,再起与九龙半岛的笔架山,笔架山又分出九条龙脉伸展至不同地方,九龙得名由此而来。

    太祖山被毁,俨如古树坏根,如果任由其发展,不久将来必定有天灾人祸发生。

    伍宝山怒,“叼他老母,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干的!”

    徐大师摇头不语。

    贺喜问,“港督是从哪里得知太祖山被毁?”

    徐大师和伍宝山对视一眼,具愕然。麦理浩一个番鬼,是哪里看出太祖山被人动过?

    麦港督干咳一声,面有尴尬,“警署有一支老差骨组成的风水勘察小组。”

    客晋炎笑,他想提醒麦港督,警署第一诫是不惧鬼神,第二诫信奉科学。

    如果被爆出警署用公款养一批风水勘察组,对警署乃至整个港府来讲,都是丑闻一桩。

    麦港督又咳一声,“只是这支风水勘察小组实在能力有限,所以我想请三位能助勘察小组一臂之力。”

    贺喜点头道,“太祖山是港地所有子民的希望,护卫他不只是警署的责任,每个市民都义不容辞。”

    徐大师和伍宝山也点头。

    伍宝山道,“我前半生邪门歪道事可没少干,最能摸清对方心思,干他老母,管他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叫他有来无回!”

    麦港督满意之余,还不忘问客晋炎,“客生,客太这样,你有没有意见?”

    客晋炎摊手,略感无奈,“我惧内,老婆仔的决定,我无条件顺从。”

    第82章 827号一更

    “我惧内,老婆仔的决定,我无条件顺从。”

    他无奈的表情,令在场的三个男人很不齿。尤其是徐大师这个旧时代过来的人,格外感到丢脸。

    那时稍有些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娶房正太,再养几个姨太,即便是现在,仍不乏金屋藏娇的公子哥。

    眼前这位不遮不掩讲自己惧内,在港地恐怕也没其他人了。

    “客生实属港地市民好榜样。”徐大师夸得有些违心。

    客晋炎恍若听不出,两手虚抱拳,“徐大师过奖。”

    徐大师被噎,再讲不出一句。

    天将光亮,派对才结束。贺喜困顿异常,强打精神送走宾客,回去倒头就睡。

    直到粱美凤上楼喊。

    “家中有客,快起了,晋炎在楼下招待。”

    贺喜明洞,十有八九是警署的老差骨。

    果不然,真让她猜中。贺喜从楼上看,大约五十岁左右的阿叔,略清瘦,4即使穿得是一身便衣,仍掩不了差人的威严。

    客晋炎在与他闲聊风土人情。

    贺喜换一身得体衣衫,挨坐客晋炎身旁,笑眯眯喊人,“林sir。”

    他略诧异,端起面前的骨瓷杯喝茶,以掩饰自己失态,忍不住暗叹眼前小囡果然本事过人,一句话不多问,已经知道他姓,想来也清楚他来路。

    天知道,贺喜不过是听粱美凤讲客姓林而已。

    “林sir,是要我现在去大帽山?”贺喜开门见山,不与他废话。

    他点头,神色严肃,“观音山上的那颗榕树听讲是你种下。”

    观音山即是大帽山其中的一座,当初利家不听劝,执意寻找真龙穴埋葬老船王,结果惹怒山灵,晴空霹雳,将老船王灵柩劈开,利家三日之内连死老少三代,曾一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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