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也哭。”

    贺喜不瞒她,“大嫂,囡囡像被人下降头。”

    下降头即是被人用降头术施法。精通降头术的巫师,可以千里之外害人,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置人于死地。

    降头术有药降,飞降和鬼降。药降术和苗疆巫法相通,鬼降即是养小鬼,还有一种飞降在东南亚一带盛行,最狠毒的是飞头降。

    顾名思义,飞头降是巫师头颅与身体分家,夜晚四处飞行,寻找婴儿鲜血吮吸。

    通常精通飞头降的巫师,不会胡乱飞头颅,只会紧盯几个被下落飞降之后的婴儿。

    大嫂面有惊诧,将信将疑。

    贺喜接过小婴儿,抱她去内室,暖气机开足,解开裹在她身上的襁褓,本该白嫩的婴儿,身上散布数枚红点。

    马姐哆嗦,“大少奶奶,我以为小小姐是被蚊虫叮咬,有给她涂药。”

    第88章 8810号一更

    不怪马姐难发现。练飞头降的巫师极为小心,头颅飞出身体那刻,他们嘴中会咬一根类似针管的物体,扎入婴孩身体中,神不知鬼不觉,方便长久吸食鲜血。

    古书中有记载,练飞头降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期间,巫师每逢子时便出门吸血,缺一天就会前功尽弃。

    如果贺喜没猜错,吸婴孩鲜血只是第一步,等对方修炼成功不再需要婴孩血时,还要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

    胎儿由阴阳精血组成,食用之后益寿延年,更会增强法力,修炼法门是每隔四十九天食用一个胎儿。

    贺喜没办法推算对方已经修炼到哪一步,唯一确定的是,再不救眼前这个无辜婴孩,她性命堪忧。

    大嫂既害怕,又心疼,眼泪流不停,她方寸大乱,“阿喜,我报警,报警怎么样?”

    “大嫂,你先安静下来,请差人过来没用,只会招更多祸。”

    给囡囡裹上襁褓,贺喜抱起她,指诀打散她眉间黑气,笑眯眯逗,“等我们囡囡过了这一劫,必有后福。”

    原本哭闹不止的小婴儿抽抽噎噎止住泪,睁开圆圆大眼,视线逐渐凝聚在贺喜身上,嘴微张,呆呆小模样可爱至极。

    大嫂擦泪,“不求多福,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大嫂,如果你信我,把囡囡交给我带一夜。”贺喜看她。

    大嫂微愣,随后点头,眼中有坚定,“我信你。”

    鞭炮声响,是何孝泽来接亲,场面哄乱,贺喜没靠前,只和大嫂站在三楼远观。

    “大少。”马姐喊。

    贺喜扭头,是高明赞。高家的人得天独后,具都一张好面皮,高明赞是同辈之最,一双桃花眼分外勾人,只是英俊脸庞微微浮肿,想来是与高老先生一样,风流成性。

    “表哥。”贺喜礼貌喊人。

    高明赞朝贺喜点头,他回来是有事与老婆商量,见贺喜在,也不好再多讲,接过女儿抱片刻,又离开。

    “我知道,他要离婚,好让那女人名正言顺进高家门。”大嫂略迷茫,他们有幸福过,只是在她怀囡囡之后,他先背叛了当初许下的誓言。

    别人家事,贺喜不好多讲。坊间传言纷纷,贺喜有听过那位港姐名号,也是风流人物。

    何家包下文华酒店,两家宾客齐聚,客晋炎踩点赶来。

    “这么晚?”贺喜拿手帕给他擦汗。

    客晋炎很受用,俯脸任由她擦,“本可以早来,半路车被撞,耽搁了。”

    “有没有受伤?”贺喜看他前后。

    “老婆仔。”他定住她乱动的身子,示意她看左右。

    察觉到失态,贺喜忙坐好,低头作害羞状,一句话再不讲。

    明知道她娇羞模样是装出来给别人看,客晋炎还是心痒难耐,靠近她耳边,低语,“等回去,脱光了给老婆仔查看。”

    贺喜唾他,“没正形,要被你气死。”

    旁人眼中,客晋炎却仍是那副生人勿近模样,反观贺喜,看起倒是更可亲。

    不知道当他们听见客晋炎一本正经讲不正经的话,会不会大跌眼镜。

    没几时,何孝泽与高明月过来敬酒,好似一对璧人佳偶。

    客晋炎把贺喜的酒一并喝掉,又讲祝福话。贺喜一旁注意到,高明月神思恍惚,不像在娘家时那样开心。

    “不知二哥怎么想,难道还对唐菲菲念念不忘?”贺喜嘀咕,似自语。

    客晋炎摇头,递给贺喜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她只会提醒孝泽过往的私生活多不堪,被戴多少顶绿帽。”

    “二哥有变了。”贺喜提醒。

    “有变是好事,说明他有自我反省。”

    酒席之后,客晋炎便寻借口带贺喜离场。

    贺喜已经犯困,频打哈欠,但仍没忘她答应大嫂的事。

    “阿晨,我们先去姨妈家。”

    半小时后,客晋炎臂弯里躺一只猫咪大的囡囡,很无措,很僵硬。

    他视线落在阿晨身上。阿晨为他们拉开后门,抵死挣扎,“大少,我粗人一个,只会开车和打架,奶孩子这种事,不好让我做的。”

    贺喜想笑,竭力忍住,“客生乖啊,放松点,囡囡不舒服会哭。”

    客晋炎乜她,靠在车后座上不敢乱动。

    回到家,粱美凤惊诧,“小小一个,粉粉可爱,天使一样。”忍不住接过来抱。

    客晋炎大松一口气,动他发僵的手臂。

    小婴儿大概饿了,脑袋往粱美凤暖呼呼的胸脯凑去,瘪嘴欲哭。

    贺喜递来奶樽,往她嘴里送,“阿妈,她晚上和我睡。”

    “那我睡哪儿。”是客晋炎不满的声音。

    贺喜比划,“她睡我们中间,夜里还要你帮我。”她看看表,离十二点没多少时间了,催客晋炎,“客生,快抱她上去。”

    客晋炎照做,身后有粱美凤喋喋声,生怕他们把别人家孩子带坏。

    浴室传来水声,是客晋炎在洗澡,贺喜趴在床上,讲些没营养的话逗小婴儿。

    “老婆仔,去洗了,我看她。”客晋炎顶湿漉漉头发出来。

    “客生,我讲的都记住了?”贺喜不放心。

    “有记得。”无非又让他放血。

    速战速决洗好澡,再出来时,客晋炎已经准备好,一根高尔夫球杆,一把水果刀,所有门窗被打开,只等着对方过来。

    “客生,要委屈你。”贺喜捉起他手,宝贝一样在他手背亲几口,随后拿过水果刀割破他手指。

    “疼不疼?”她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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