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美凤反尴尬,当女婿面不好讲,“啊,啊,莉迪亚,起菜起菜。”

    林sir再打电话到薄扶林山道时,接电的女佣总算道,“太太在,稍等片刻。”

    不几时,电话转到贺喜手中,“林sir。”

    “小友,那人又有作案,这次死的是男童,同样十三岁,相同死法。”

    贺喜脸色发沉,“林sir你在哪。”

    “我在现场。”

    挂下电话,贺喜转打客晋炎办公室电话,没多久,客晋炎回来接她,一起去元朗乡下。

    早有差人路口等候,带他们去老农家。

    男童死法与女童一致,穿红衣红裙,胸前戴白花,左脚坠秤砣,被绊手绊脚悬挂在房梁上,瞪目狰狞。

    一起陪同的阿晨倒抽冷气,“这样狠,小孩都不放过。”

    客晋炎总算明洞他阿喜所坚持,因为做了父母,才更能体会父母心,才憎恶为达一己之私,走捷径的邪门歪道。

    第94章 9413号二更

    男童家中极安静,邻居街坊皆看出诡异,默默关门合窗,远处依稀可闻家长训斥小孩声音,男童父母掩面低泣,在外配合差人录口供。

    客晋炎掏出手帕,捂他阿喜鼻,扶她进去。

    屋内散落一地衣衫,男童已被放下,身姿僵硬,脸泛黑气,两眉隐有绿光。贺喜伸开掌,在他面上略过,低声念咒,为他阖目。

    林sir过来,低声道,“你们来前,法医已经鉴定过,家中没有外来可疑脚印,和女童作案手段一致。”

    贺喜沉思片刻,问他,“死者生辰八字是多少?”

    林sir早已盘问过,告诉贺喜,“和女童一样。”

    都是纯阴人。

    穿红衫锁魂,秤砣坠魂,悬空离地数英尺,使魂魄始终飘浮,即不能随土而遁,也不会魂飞魄散。

    视线落在男童天灵盖上,贺喜手掌抚过,试低念,“凝阴合阳,理禁邪崇,风刀考身,万死不原…”

    伴随她咒语,凝神用力,竟从男童天灵盖处抽出细长冰凌,冰凌中藏一条蛊虫,快要破冰而出。

    “小友?”林sir惊疑不定。

    “分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的同时,留下吸血蛊,三日之后吸血蛊养成,回去复命,会被对方用作养鬼法器,放极阴之地养七七四十九天,就是厉鬼,吸血蛊活一天,对方就能控制厉鬼一天。”

    冰凌扔在铁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奇的是,它竟完好无损,好似铁钉。

    贺喜道,“算时间,种在女童身体里的蛊虫,应该已经回到对方手中。”

    林sir眉头紧锁,“这人胆大,将来不怕厉鬼反噬?”

    “烧了吸血蛊,厉鬼自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一阵沉默,贺喜叹气,转看客晋炎,“客生…”

    客晋炎扶额,伸手给她,俨如视死如归,“老婆仔,割吧。”

    贺喜视它作宝,啵一口,随后道,“客生,这次我只要几滴。”

    话音未落,不知她从哪处抽出细长银针,扎破他食指。阳明背走食指,为至阳,多气多血,滴在冰凌上,原本坚硬似铁的冰凌逐渐融化,吸血蛊不停蠕动,好似挣扎。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贺喜甩出三味真火符,不偏不倚,覆在吸血蛊上。

    噗。符咒自燃,散发阵阵血腥臭。

    贺喜嫌弃扇鼻,几欲作呕。

    村尾一间不起眼屋舍内,桌上油灯骤灭。

    正祭炼女童魂魄的阿南法师心疼不已,灭油灯,意味他放出的吸血蛊被人发现,男童魂魄再不能为他所用。

    门外有脚步声,阿南法师警惕,低喝,“谁?!”

    庄文印缩头缩脑而入,拎大袋食物,连赔笑,“大师,我来送吃的。”

    阿南法师道,“放下,你可以走了。”

    庄文印面有犹豫,脚步踟蹰,提醒他,“附近有差人,大师小心为上。”

    阿南法师面露诡笑,“有又如何,无凭无据,能抓我进监仓?”

    “他们请了大师帮查案。”

    阿南法师沉脸,“谁?”

    庄文印微愣,反应过来,忙道,“是贺大师。”

    “什么来头?”

    庄文印把他知道的尽数讲出,“客良镛大儿媳,贺天罡契女…”

    阿南法师打断,“贺天罡契女?”

    庄文印点头,“听讲是,金鱼街小贩,不知道使什么手段,进了客家门。大师,她背后有客家,港督还要卖客家三分薄面,不好惹的…”

    阿南法师垂眸,不语。

    收掉蛊虫,贺喜又为男童诵往生经超度他,诵完最后一段,只觉腹中阵痛。

    “老婆仔?”察觉异常,客晋炎扶她站起。

    “我没事,只是刚才肚子疼一下。”

    这几天时有阵痛,问梁美凤,她讲快生时会这样。

    阿晨一旁道,“太太,会不会小小姐迫不及待要见爹哋妈咪了?”

    这张乌鸦嘴,回程路上便灵验。

    贺喜脸色惨白,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无力靠在客晋炎怀中,紧咬下唇。

    客晋炎初为人父,毫无经验,手脚无从安放,直到看见一股水流顺贺喜露在裙外的小腿而下,后座濡湿一片。

    “老婆仔,你破羊水。”客晋炎更慌乱,喊阿晨,“开快点。”

    贺喜想安抚他,才松口,呻吟先溢出。

    他无限后悔,不该听她话放她出来,该绑她在家。

    送至医院,已经傍晚。

    贺喜比预产期提早了七天,好在东西早已齐备,粱美凤和莉迪亚把婴儿衣等杂物交给姑娘,客晋炎办好手续,便开始产房外度日如年等候。

    她是头胎,做少女时腰肢纤细,骨盆又小,比旁人生产更添几分难度。

    饶是她能忍,疼到极致时,也禁不住惨叫。

    客晋炎走廊里来回踱步,快绕晕粱美凤,她恳求,“晋炎,坐下可好,晃得阿妈眼睛花。”

    他尴尬,才坐下,又是一声惨叫。

    他腾站起,几欲冲进去,被粱美凤一把拉住,“女人家生产是这样啦,大惊小怪,能在凌晨前生下,已经算快。”

    听闻消息的客家二老赶来,产房外坐一排。

    漫长等候,客晋炎有经年之感。

    粱美凤讲话不假,一声响亮啼哭传出时,客晋炎抬手看时间,凌晨两点。

    恍恍惚惚间,客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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