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排事情。”

    活动最终安排在期末考试前一周,社长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知道这个时间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期末考试,但这次的活动如果咱们完成的不错,之后和英语系的学生会相比,咱们就有不少优势。”

    我点点头,嘴上也没多说。

    最终,齐树和我一起负责外宾私下的陪同工作。我对这一点没意见,横竖他操着带有口音的英语,对我来说情况没有任何差别。

    接待外宾的前一天,我和齐树一起住在距离机场不远的酒店。学校为了显示对外宾的慎重,特地派遣了英语系的老师带领几个学生进行接机。

    我在那一天得知,濮柯会全程参与外宾学习交流的活动。

    山不转水转,我将与他朝夕相对几天。

    濮柯看见我,神色微微晃动。碍于周围还有很多人,我深呼吸表现得一本正经,目光与他短暂相触之后便移开。濮柯倒是用余光又打量了我一会儿,看得我全身不舒服。

    外宾来自美国,所在学校和我生长的城市都位于西海岸。陪同的过程中,我偶尔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话题一直不间断。英语系的老师对我印象也不错,整个队伍里除了齐树偶尔横眉冷对,其余人都对我喜笑颜开。当然,还有濮柯,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说话也是平日在学校一本正经的模样,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看待我的。

    几个月没见到,濮柯还是老样子。天气转冷,他身上的衣服变厚了,我却还穿着以前在美国过冬的单衣夹克。

    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很紧凑,晚饭已经到了八点过。美国佬看到中国文化兴致高昂,就像我刚刚回来那时一样。

    晚饭安排在酒店餐厅,学校体恤陪同的老师学生,为我们也安排了住宿。英语系的老师看离家距离不远,主动推掉了食宿。坐在餐桌旁的也就剩下几个学生,外宾,还有就是濮柯。他作为邀请方代表,难免需要全程陪同。

    吃饭时,美国佬好奇问我为什么在国内上大学,言下之意,美国的学校要比中国的更好。

    我搪塞答了一句,“因为我的外公外婆在这里。”

    外国人皱眉,随口接着又道,“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是在美国还是也回来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从小到大,我很厌烦周围的人问我,‘你的父亲呢?’我没有父亲,这问题我没法回答。

    “他没有父母。”我还没出声,齐树替我答了一句,“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笑,好像我是异类,是全世界没人在意的野种一般。

    一时间,桌上一片寂静。

    中西对家庭存在文化差异,可不管是怎样的视角和想法,‘父母双亡’都是令人无措的话题。全桌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脸上,我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学期开始,舍友问我家里的情况,当时我没有多做思考,随口便说了一句,‘我父母都去世了,我跟外公外婆住。’不知齐树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人多口杂,不知这些人在背后又以讹传讹的说了些什么。

    心中愤怒、忐忑,甚至是委屈……我颔首看着面前的碗筷,直觉呼吸都困难。

    片刻过后,濮柯开口,缓和了我的无措,“我们明天的安排……”

    我一整天不曾直视他,我不敢。

    当下,我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听不清他嘴里说的是什么,心中情绪复杂到无法言喻。他是我的父亲,却也造成了我现在的窘态,他替我解围,可无法掩盖身为罪魁祸首的一切。

    美国佬在饭后凑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我对你父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我笑着摇摇头,这种客套话在母亲去世时,我听过无数次。最初心中还怀有些感恩,后来便觉很麻木。谁又真的在意我的感受,就连生我出来的母亲都无法控制这个世界看我的眼光将会如何,其余的人更不在话下。

    晚饭结束,外宾先行上楼休息,我们几个学生和剩下的老师需要核对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确保不会出现差错。

    齐树在饭后起身去卫生间,我毫不犹豫的跟着站起来。满腔怒火无处宣泄,齐树故意生事我忍不下来。没有在外宾面前多生枝节,已经到了我的极限。

    我将他堵在卫生间门口,走上去便开口质问,“你那么说什么意思?!”

    “我说的就是事实罢了。”齐树耸肩看着我,全然不当回事儿。

    “我有没有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多嘴?”

    “怎么,这事儿特别丢人?你觉得难堪了?”齐树莫名笑起来,“你要不爽可以回去,后面那些天的陪同,少你一个也没什么。”

    “你……”

    “咳咳……”我的话没说完便听见身后有咳嗽声。

    齐树的气势顷刻弱了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濮柯站在我身后。

    “有什么好吵的,”濮柯走到我身边,“公共场合,别给学校丢人。”

    “恩。”齐树乖乖点头,再没刚刚的嚣张劲头。我不吭声,自觉没做错,应了便是在无以附和的账单上在添一笔委屈。

    “有些话……”濮柯说着,看向齐树的眼睛,嘴角带着笑,语气却异常严厉,“没必要说出来,特别是在不合适的场合,你们年龄也不小了,这个道理应该明白。”

    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濮柯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他带着温柔,眼中渗着零星暖意。

    “书记,我……”齐树大抵没想到濮柯会这样斥责他,失了分寸,“对不起……”

    “没什么,”濮柯不为难齐树,又换上一副对学生关怀备至的样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也还可以学,以后注意就行了。”

    “恩,那我先回去了。”齐树说完,尴尬的低头,快速离开。

    我的目光尾随他的脚步,心中的怒火因为濮柯的几句话有了些缓解。

    “让他们说吧。”濮柯见齐树走远,低下头小声对我说,“这些事情藏不住,如果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他们说够了,就不说了。他们看你不在乎,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也就不说了。”

    这是一种时间积累的修为,有人对母亲指指点点的时候,我气不过,可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做不到,那时的我做不到,现在依旧做不到。

    濮柯见我始终不吭声,又冒出一句,“就算做不到,也要演给他们看,让这些会伤害到你的东西再也伤不到你。”

    我身体忍不住颤抖,心脏剧烈跳动。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感觉,即便知道不应怀揣感激,可他的这几句话让我觉得这个冬天没有那么冷。

    晚上休息,我与齐树同一间屋子。借故买东西,我下楼在酒店外抽了根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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