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回来时哭丧着脸,我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对不起你。我在求情的时候撞上老黄了,又被她听到了事情原委,她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什么?!”殷玄猛然从座椅上跳起来。

    “殷玄,你过来一下。”门外老黄的声音传来,如鬼魅般,催命。

    “祝福我吧。”殷玄朝我,做祈祷状。

    我很胆心,却什么也做不了。终于,老黄也“召唤”了我。

    ……

    办公室里。

    “一璇,你是名很有潜力的学生,老师对你的希冀是很大的,只要再加把劲,县重点高中对你来说就是囊中之物。”

    “我知道了,黄老师。”我低着头,态度不能再诚恳。然而,心下腹诽:狗屁!z中我要是能上,外婆得烧多少香!

    “现在身为初二学生,尽管不是初三,你的首要任务是……(以下省略唠叨一长串)那么,你告诉我,我安排殷玄做你同桌,有没有影响到你学习?”

    重点终于来了,果真是奔着这主题来的。我要是回答“没有”,老黄会一枪毙了我吧。我果断把目光转向她身后的殷玄,看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我心一沉,目光游离于别处,心一横:“有。”

    “那好,你先回去吧。”

    “可是老师……”

    “回去吧!”她加重了音,我便没再言语。

    终究,我还是个软弱的人。

    ……

    教室内。

    我等了好久,桌上的习题一个字没动,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小火的吐槽,不是小火的怒骂,不是小火的哀怨,而是殷玄的一声“对不起”。

    “小火你……”未及我说完,他使了个眼神。我往窗外看,恰撞上班主任一只。我心漏了一拍,只能对他漠然,“没事,我原谅你了。”

    他转回身子,没再理我。

    明明,这都不是你的错。

    明明,我从未怪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殷玄有他自己的苦衷。无论当初的我知不知道,至少,现在的我,理解了。

    ☆、躲藏,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除了是国旗下演讲的固定成员,还有一个身份:出黑板报的固定轮换成员之一。

    2013年5月,春日渐渐转夏,暑气虽未曾驾临南方,但期末考的那丝紧迫感倒是如约而来。板报每月一期,而出黑板报的两组学生则是每月相互推诿,终是老黄一锤定音,采取轮换政策。好巧不巧,5月的板报设计,由我和另外三人负责。

    鉴于近来学习压力加大,我们这些人也把出版报的事一拖再拖,每日甚至只动几个字,画几笔颜料。久而久之,就算到了月底,我们班的板报也还剩大片空白。

    身为组长却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明天是板报评比的截止日期,深知这件事不可再拖了,便组织昭告其余几人,今晚加夜班。

    “哎,我好辛苦啊。”我趴在桌子上,等待某人的“垂怜”。

    “我在精神上同情你。”果不其然,一旁的某人幸灾乐祸。

    我不爽:“我咋听不出半丝同情的意味捏?反倒是幸灾乐祸还多一些。”

    “有吗?”殷玄也觉得这种落井下石的事非君子所为,一摸脸颊,迅速端正了态度,“加油!我真心的。”

    “狗屎吧。要出黑板报还要做那么多作业,这老黄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

    “老黄是什么角色你相处了近两年还看不出来?那成绩才是她的亲儿子嘞。累身累心也不能把分数落下去。”

    “啧,也对。”我略表赞同,然而,“那怎么办?你总不想看到我熬夜赶作业,明天顶着双熊猫眼来上学吧。”

    “我给你一条捷径吧。”他故作玄虚地吧身子靠近,我附耳过去,“你去百度查答案,一般的作业本答案都有。”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都是官方作业本,像《xxx》(某地方型草根练习册)这种的,百度搜狗根本没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敢这档事的吗?”

    我瞥他一眼:“跟你学的。”

    “那——我再教你一个方法。”他又支招怂恿,“你反正出完板报后就很晚了,那时老师们肯定都走光了。你偷偷近办公室,翻翻老黄他们的桌上和抽屉,里边肯定有答案。别的不敢说,老杨作业的答案一般都放在他右手边抽屉从上往下数的第二格。”

    “……”

    “你在老杨家学习都在学这些玩意儿?”

    “大黑告诉我的。”

    “好吧。”左右作业是做不完的,与其挨骂,不如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妥协,“那……我怎么进去?”

    “踹一脚呗。”

    “呃——”简单粗暴。

    确实,a中的们大多都老化了,又都是木板门,进门基本靠踹,几乎不用钥匙,学生老师畅通无阻。

    “哦,友情提醒你一下,别抄的太像了,老黄精着呢。”

    “尽量尽量,这样我就能省好多时间了。谢啦,兄弟!”我义气地拍拍他的肩。

    “小case!”他打了一个响指。

    忙七忙八,我们那天竟然忙到了7点半。好在我早有先见之明,下午就已经打电话告诉爸妈今晚会加夜班,再加上家离学校近,叫他们只管自己,不用担心我。

    天已全黑,整个校园就只有我们这个房间的几盏日光灯亮着。万籁俱寂,相较之下,我倒觉着如果此时多几声鸟鸣还不显得那么恐怖。

    “差不多了。一璇,再整理整理我们就回去吧。”搭档余琪琪说。

    “是啊一璇。4点放学我们都忙到7点半了,再不放我们回家的话,晚一点就更不安全了。我好好的中学生万一遇上色狼怎么办?而且,今天作业这么多,我熬夜都不一定写得完。还有,我都快饿死了!!!”另一个搭档打趣。

    对于第一点,我不置可否;对于第二点,我略表赞同;可第三点……我可以很有力地批驳她:

    “少来。刚才外卖你吃的最多,我的那份被你抢去了多少不知道,你再留半小时都行。”看她吐吐舌头,我也知玩闹够了,便正色道,“差不多了,大家就把粉笔啊,抹布啊,颜料啊什么的都放回原位,一会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好嘞!”众人愉快地应和。

    ……

    “拜拜!”

    我愉快地送走了最后一个人。直到她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方敛了笑容,迅速搜罗出自己书包中所有的作业,紧张加忐忑地溜到办公室外,抬起“黄金右脚”,“轰”的一声,门,开了。

    被踢门的巨响微微惊到,我安慰似的拍拍胸脯,走进了办公室。

    开灯,坐下,把作业往桌上一摊,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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