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颤,癫狂感又迎面扑来,「小贝你明白的对吗?若不是素儿,南宫夜不会死,我们去杀了她好不好?」「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麽?」

    小贝突然反应激烈地拍开我的手,眼神惊慌,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不是我的小花姐姐!!她不是这样的,她会教我做好事,说坏事不能做,你把原来的小花姐姐还给我!!」我鼻头一酸,想说点什麽却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只扬起苦涩的笑容道:「可是小贝......我就是她,我就是阮小花啊......」原本的阮小花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就真的那麽难接受吗?

    小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跑了出去,老头焦急的追着他,屋里又变回一片寂静,差点儿让我以为自己活在无人的世界里。

    报仇只是把仇恨不断循环,我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我没有这个肚量去放手。

    如我所料,当其他人知道我要杀素儿时,包括燕羁和江灵风在内,无一不表示反对,我第一次看见燕羁的脸一下子犹如狂风暴雪般阴沉下来,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似的,难看得吓人,仅用「不可以」三个字就表明了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再三游说不果,我也有点恼怒,说话的语气变得差劲起来,「这是我决定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吗?为什麽这一次就不能也站在我这边?!你难道就不替南宫夜觉得不值?」「别说了,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去杀人。」「那你来帮我啊!」

    「我不会帮你报仇,杀人解决不了任何事,南宫夜也不会让你去,没有人会帮你。」「呵,身为四大门派的门主之一,你竟然说杀人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不觉得讽刺吗?!」即使面对着燕羁冷飕飕的凌厉目光,我仍然不肯罢休,身上尖锐的刺都露了出来。燕羁脸色一白,我心一抽痛,我……我竟然对燕羁说出了如此侮辱的话,他一直都是多麽的重视我,而我竟然……「燕羁,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

    「我不是觉得你……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觉得你是门主就会……」燕羁不发一语,玄墨般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气氛尴尬得不得了,我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麽地伤人,我想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但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一直旁观的嬴殇突然说起话来:「他不帮你,那由我来帮你如何?」所有人都错愕地望向嬴殇,他似是没有察觉到燕羁越发阴寒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在他面前走过时,刻意停留了数秒,才上前用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笑得莫名其妙地道:「他不想帮你,也帮不了你,那就由我来怎麽样?只要是你想的话,要我杀一千个素儿都不在话下,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把素儿带到你面前如何?」嬴殇像是有意无意地在嘲讽燕羁,燕羁皱起眉头,我连忙趁着他还没有发怒之前抢先一步答道:「什麽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如果我说只要我们成亲,我就无条件替你杀了素儿,你可愿意?」「不行!」「我不允许!」

    我和燕羁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燕羁一下子挡在我身前,连从来不用作指向自己人的寒云剑都出鞘了,剑尖几乎已经落在嬴殇高挺的鼻梁上,他毫不在乎地踏前了一步。我倒抽了一口气,剑已在嬴殇的皮肤上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马上就涌了出来,老头见状连忙把嬴殇拉开,道:「你两个这是在做什麽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慢慢说。」「我不想对任何人动手。」

    「你大可以动手,既然你满足不了她,那就由别人来。你没办法站在她那边,那你现在又凭什麽能够这样挡在我面前?」嬴殇冷笑道,狂妄的眼神就如他放荡不羁的个性,展露出他的信心十足,「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陪着你们在这王府里过日子,但我总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吧?别忘了我原来就是个商人,行商者无利不欢,更何况阮小花你不是很想替南宫夜报仇吗?我大可以以後放你自由,只要你这一次满足我。」「她不会答应你的。」

    「呵呵,南宫夜是她第一个认识的人,你没看见南宫夜死的时候她是什麽表情吗?你若是真的那麽在乎,为何不答应?」燕羁语气平静地重复道:「报仇是解决不了这件事的。」「我真是看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嬴殇每一个字都刺在我的心头上,南宫夜对我的意义是何等重大,为何燕羁明明知道却不能了解我呢?我尝试从燕羁眼中找出答案,但能找到的只有坚持。

    我不禁苦笑,没想到最了解我的原来是嬴殇。

    「嬴殇,我想要一点时间想想。」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自己来。

    卷三 前尘今生 第二百一十六章 破裂

    我隐约记得当时燕羁是什麽表情的,眼睛里的灵魂犹如傲翔天际的雄鹰被猎人射杀了下来一样,失去了焦点和生气,自那一天起,燕羁就再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我知道他没有离开,只是没有再让我见到他。

    我有些後悔,可是很快又被对南宫夜的执着掩盖过去,还有对存活在世上的人的愧疚。永陆轩成为了永陆王府唯一的主子,他听到永陆云的死讯後在王府外站了很久,等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归来,任凭府中的仆役如何劝告依然不为所动,不吃不喝的整整站了三天,最後体力不支倒地才被送回府中休息,只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这些年来,我亏欠得最多的人就是永陆轩,好几次我试着鼓起勇气想要去安慰他,但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还谈何安慰别人,每次只是在他房间前徘徊,我没有颜面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欠他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也许要等到百年归老之日,在黄泉下站在阎王面前,才能把这些债一一清算。

    他们为了我不会触景伤情,把所有关於南宫夜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除了南宫夜死前亲自交到我手上的血藤鞭,我把血藤鞭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在保护最重要的珍宝,使江灵风也无法从我手上拿走它,只好任由我当作纪念。

    每夜抱着血藤鞭入睡,我彷佛回到了当初他意气风发地挥舞长鞭的画面,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把女子的兵器用得如此自然。

    梦中的南宫夜还是以前那个他,没有流血,也没有胸口的大洞,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惊喜地发现了他的存在,朝着他跑过去,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管我如何嘶喊,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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