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笑意,萧亦笙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摊开后,里面放着两块饼,他拿了块掰开一点喂给少年。

    “也不知道这家的手艺怎么样?味道咸不咸,面摊的匀不匀……”

    “很好吃。”少年的胃口难得的好了,吃了一个半酥油饼,那天,萧亦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有时候少年会跟着萧亦笙一起下山,他提着鱼竿在江边垂钓,对方就在旁边看书,偶尔气色不错的时候还会单挑出某个问题沟通起来,而后时间就会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人待到天黑,一条鱼没钓到,反而聊的嘴皮子发干。

    少年是他的夫人,也是独一无二的知己。

    四月里,萧亦笙背着他漫步走在山间,大片的桃树,是他们一棵棵种下的,如今花开的艳丽,却徒留抹不去的怅然。

    把少年放在树底下,萧亦笙坐在旁边,让他靠着自己。

    花瓣随着微风飘飘扬扬,无论在半空停留多久,最终还是会落下来,萧亦笙一下下的摸着少年的头发,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亦笙,你怎么哭了?”

    耳边的声音让萧亦笙微愣,随后把脸埋在少年颈间轻轻的笑了,原来他也会哭。

    日子过的平淡如水,少年长成了青年,瘦的不成样子,连行走都不便了,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

    生老病死是谁也逃不了的结局,但是萧亦笙看到青年眼中毫无一丝抗拒和害怕,反而是连他都做不到的平静,甚至有时候对方会反过来安慰他。

    “亦笙,你有一千四百六十二天没抱我了。”青年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泛着死灰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很想你。”

    萧亦笙身子一震,慢慢俯身亲着他的脚背,小心翼翼的,垂下的眼角泛红,一滴温热的泪落下。

    那一夜,木床发出轻微的声响,伴随着喘息声。

    这天,萧亦笙遇到了一个道士,那人一语道破他内心最大的秘密,其中一句话更是让他头一次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是一面之词,没有相信的道理,以他谨慎的性格更不可能去信,可萧亦笙偏就信了。

    每晚趁青年睡着给他输入真气,萧亦笙知道青年如今只剩一口气在那悬着,随时都会断了,最长也不过三天。

    倘若青年一死,他肯定也活不成,可如果他按照道士的方法做了,青年能逃过这个劫难,那么,就算他死了,他还是赢了这一局。

    当在烛火上烧红的刀尖划破心口,割下那块肉,萧亦笙吞下道士给的那颗药丸,又封住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

    做好这一切,他觉得心出现了一个洞,不痛,就是把手放上去的时候没有了动静,目光盯着手里的粥,直到唇角慢慢的弯了起来,他才端着粥走进屋里。

    吃完了粥,青年神情恍恍惚惚的,似是乏了,眼眸慢慢阖下去,却又突然睁开,抓着他的手,一张脸几乎皮包骨,“亦笙,你去哪?”

    拍拍青年干瘦的手背,萧亦笙在笑,柔声哄着,“我下山买鱼去,中午给你炖鱼汤。”

    青年看着他,就在他唇边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对方终究还是虚弱的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推开,本该下山的人又折返回来,屋子里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说下了地府之后,要过忘川河,走奈何桥,还要喝孟婆汤,忘记前生过往,夫人,可我不能忘了你。”萧亦笙抚摸着青年的轮廓,一点点用指腹描摹,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要刻在魂魄里面,“等我去了那边,我会坐在忘川河边等你,五十年,六十年还是七十年,我都会在那等你。”

    微凉的唇颤抖着印上去,贪婪的触碰那点温暖,萧亦笙勾了一下唇角,“我爱你。”

    萧亦笙不知道自己死没死,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浑浑噩噩的来到江边,睁着眼睛看远处,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是谁走过来说了什么,他想开口,却好像失去了回应的能力。

    许是恍然惊醒,那一点支撑着的残念终是断了,萧亦笙合上眼,一行清泪滑下脸颊。

    十年光景,不过一场梦,可他不愿醒。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青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身子一晃,整个人落寞的跪了下来,用尽了全力抱着已经冰冷僵硬的人,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亦笙,回家了。”

    忽地,江边大风起,那一声声悲切的哭喊徘徊许久,似又夹杂着一声叹息,仿佛在说,“夫人,我们回家。”

    102

    “在情感的世界,有人要的是占有,有人要的是感觉,婚姻不是一段感情的终点,而是另一个新的起点.........”

    沈默合上书,目光从那一溜竖排的书名《如何经营婚姻》几个字上面扫过,他有些头疼的捏捏鼻梁,房门没全关上,这会能隐隐捕捉到楼下传来的“砰”“咣当”声音,还夹杂着咆哮声和争执。

    盯着天花板沉思了会,一家之主沈老师不得不下床披了外套出去,刚走到楼梯口,视线往下看,猛地顿住。

    “巴图,把那个放......”下来两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口就听见一声脆响,沈默太阳穴突突的跳。

    完了。

    罪魁祸首看着地上的碎片,后知后觉的觉得事情大条了,他的面部肌肉抽了一下。

    脸上挂彩,一脸怒气的楚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快飙泪了,破血的嘴角都不知道痛,幸灾乐祸的看着乌尔罕.巴图。

    边上看似是在拉架,但是估计压根就是在看戏的温祈挑挑眉毛,地上那件碎了的收藏品可是萧亦笙的宝贝,有钱都很难买到,至少面前的人短时间肯定买不回来一模一样的。

    乌尔罕.巴图面色狰狞,突然出手,楚霄猝不及防,身子向后倒去,沈默眼睁睁看着柜子上另外一个花瓶也没有逃过这一灾难。

    沈默默默转身,默默的离开。

    晚上萧亦笙回来,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柜子那里掠过,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这让楚霄跟乌尔罕.巴图心里都有点七上八下,对方太阴险了,从来没斗赢过。

    家里的气氛明显有点诡异,温祈向来不管这些事,他只需要把沈默照顾好,其他的都不想去在意。

    余光扫了眼沈默,见他蹙着眉头,温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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