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肯定会住啊。”

    “可……”青丝抿唇,“他住的是您院子里的客房。”

    李怀玉:“……”

    扭头看向陆景行,她问:“这人是不是觉得日子不够刺激,所以才跑我这儿来的?”

    陆景行深以为然地点头:“要不咱们再刺激他一下?”

    “行啊。”怀玉道,“你去告诉他你也怀孕了,肯定够刺激。”

    “……”

    陆景行翻了个白眼,扇骨轻轻往桌上一敲:“说正经的,他都把这孩子认作我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完婚?”

    怀玉嬉笑,喝了两口汤道:“我不糟蹋你,你怎么就上赶着让我糟蹋呢?以你这皮相和家财,娶谁家正经的姑娘不成,非得给我孩子当后爹?他认为我这儿怀的是你的,我可没那么说。”

    陆景行凤眼一沉:“你都糟蹋了我五六年了,好意思说这话?”

    “咱们讲道理啊。”放了汤盅,怀玉撑手抵着软榻上的案几,认真地看着他道,“五六年的交情,真变成夫妻,你不觉得别扭吗?”

    “你觉得别扭?”

    “废话!”怀玉指了指青丝,“我跟她也有八九年的交情,按理说感情更深吧?可要是变成夫妻,你觉得别不别扭?”

    ……好像是挺别扭的。

    陆景行低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跟青丝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怀玉瞪眼,“不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陆景行听明白了,这杀千刀的混蛋是没把他当男人看!

    气得揉了揉额角,他低声道:“冤家。”

    怀玉没心没肺地笑着,笑了一会儿道:“你在一线城的铺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不如先回丹阳主城?徐仙他们在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你过去倒是能接应一二。”

    陆景行眯眼:“想赶我走?”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儿能赶你啊。”怀玉摆手,“只是一线城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与其陪我在这里荒度,不如去做点别的。”

    几十家陆记落在一线城各处,以平价的货物解决了城内物价极高的困境,虽说得罪了不少商户,但也赚回了百姓的一致拥护。如今再提“陆景行”三个字,鲜少有人会说他是“郎豺”,大多人都会说,他是个极有魄力和良心的商人。

    前些日子,还有媒人上门给他说亲,说谁谁家的姑娘思慕于他,茶不思饭不想,已经是命在旦夕。陆景行去了,回来告诉她,女人果然都是骗子,就人家姑娘扑他那猛劲儿,说是饿虎下山也不为过。

    怀玉觉得,陆景行的身边也该有个人了。饿虎也好,旁的也罢,总不能叫她这个“女豹”一直耽误他。成亲是不可能的,就梧他们的面首之名,她都要费尽心思才能洗刷干净,更是不可能再把陆景行也拉进泥潭。

    察觉到了她的心思,陆景行垂了眼。

    半晌,他开口:“我跟你闹着玩的,成亲这事儿严肃着呢,我没打算真和你来。一线城这边的铺子刚盈利,我暂时还走不了。”

    “嗯?”怀玉挑眉,“都赚了一个多月的雪花银了,还叫刚盈利?”

    “你又不是商人,懂什么?”扇子往她额心一抵,陆景行道,“我自有分寸。”

    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其实也细,不想耽误他,那他越靠近,她就会越退得远。她说得没错,五六年的交情了,砸在这上头,不划算。

    既然如此,那他退一步好了。

    深吸一口气,陆景行别开头道:“你只顾着江玄瑾,倒是把长林君怠慢了。我把人安顿好了,你有空再与他聊聊。”

    “好。”怀玉点头,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玄瑾去了一线城的街上,这地方他在奏折里听人说过无数次,一早就想来看看。心里乱成一团,在屋子里也坐不住,他索性就出来走动。

    主城的街上人少,但也不至于荒芜。不少新开的铺子里都站着衣衫褴褛的百姓,路过的人虽然愁眉苦脸,但也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李怀玉救了这里,用短短两个月,让这一线城有了生机。

    路过茶肆,他坐下来听人说话,旁边换了几桌人,有夸就梧的,有夸赤金的,甚至有夸陆景行和徐初酿的,可到最后,他也没听人夸一句丹阳长公主。

    这些人好像根本没意识到是谁在拯救这座旱城。

    “公……公子?”一旁有徘徊了许久的姑娘壮着胆子上前来,红着脸塞给他一个汤婆子,“您脸都冻白了,暖暖吧。”

    塞完就跑,躲进了巷子里,再伸出脑袋来看他。

    江玄瑾皱眉,把汤婆子放回桌上,拿了手帕出来,将手指一根根地擦干净,完全没有要领情的意思,带着乘虚就继续往前走。

    乘虚很是同情地看了那姑娘一眼,这世间勇者甚多,可知道自家主子有洁癖之人却甚少。入手的东西这么塞过来,主子自然是不会领情的。

    更何况,自家主子这脸,肯定不是冻白的。

    各地封君要求减少抽税的折子递到了京都,李怀麟脸色很难看。旁人都被紫阳君收服他也不说什么,可平陵君算是怎么回事?

    如今位上的这个平陵君是李善的庶子李方物,虽说从小不得李善喜爱,养成了个胆小如鼠的懦弱性子,但好歹与他也算是兄弟,不帮他就罢,还反去帮江玄瑾?

    李怀麟冷笑,当即下旨召李方物入京述职。

    入京述职每年都是要做的。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李方物害怕啊,刚上了奏折,皇帝不召别人,怎的独独先召他?是不是他要减免的太多了,所以皇帝打算给他个教训,顺便敲山震虎?

    拿着圣旨两日,李方物装病躲在平陵君府,不敢动。

    正六神无主呢,门口就来了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在下江焱,见过平陵君。”

    李方物看了他好一会儿,恍然:“江家的小少爷。原廷尉府左监,有何指教?”

    江焱拱手:“紫阳君早知平陵君上会有难处,特命在下前来解围。”

    江玄瑾早就知道了?李方物愕然,旋即问:“君上怎么说的?”

    “君上说,平陵有旧案未解,本就是陛下心头之结。再加上减税之事,必定会拿平陵君上开刀。您一旦去了京都,便可能无法回来。”

    “……”跟他担忧的事情一样,李方物叹息。父王作孽太多,他自从接任这平陵君,就没睡过多少好觉,生怕那些被父王害死的人。在梦里跑来找他算账。

    说是父债子偿,可父王在的时候,也没把他当亲生儿子看,他何其无辜,还要担他的罪业?

    “可圣旨都接了,怎么才能不去京都?”李方物为难地道,“若陛下说我抗旨,这罪名我可扛不起。”

    “君上扛不起,不是还有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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