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表情,语气真诚了几分:“谢谢。”

    打包了流沙包叉烧包和虾饺回家,陆晃一路想了许多事情。

    回到家里时楼小衡已经起床,精精神神地在打扫卫生。他把早点给他吃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出神。

    楼小衡腰还酸着,但看到陆晃一双明亮又好看的眼睛盯着自己,真是爱死了他长睫毛掩映的情思,忍不住又去撩拨他。

    陆晃不动声色在他腰臀间捏了一把:“还没吃饱就想做?”

    楼小衡想了想,揉着酸软的地方不敢再说话了。

    等他吃得差不多,陆晃跟他说了谭辽刚刚提的事情。楼小衡愣愣地听了,问:“你就这样答应了?”

    “嗯。”

    “哦。”楼小衡点点头,目光有些飘忽。

    陆晃揪着他耳朵:“哦什么?不乐意?”

    “我乐不乐意和你答不答应没有任何关系吧。”楼小衡心里通透:他自己常常会拿疑惑不解的事情跟陆晃商量,但陆晃做出的选择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他知道陆晃很独立,这种选择也不需要他人置喙,因为一直都这样,他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晃倒是有些误会了,松开手指转而摸他脸颊:“以后有事会跟你商量。这次这一桩……我是不能不答应的。”

    楼小衡说我知道。

    他晓得丘玥对陆晃的重要意义,也知道陆晃心里对于《野狗之门》现场发生的事一直都有个打不开的死结。他抱着陆晃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好拍。对了,我听木木说你以前拍cult片的时候有很多少儿不宜的镜头,下午我去找她借回来一起看好不好?”

    本以为陆晃会开心,结果抱着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了。

    “嗯?”

    “……你自己看就行。”

    楼小衡:“???”

    结果当晚楼小衡就怒了。

    “行啊陆晃,露背露屁股也算了,那玩意儿也露了你是怕人不知道你威猛吗!说话啊!为艺术献身?我呸!你演床戏献身个屁!刚杀了人又玩女人爽得很吧哈?我拍个没实质的床戏你说我,那这个呢!还不要替身,你他妈难道都是真刀真枪干啊……”

    忍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陆晃怒吼:“你心堵就别看了!回你家去!”

    楼小衡这才意识到这里是陆晃的家,立刻坐倒在沙发上:“不回,看一晚上,吵死你。”

    被吵得头疼的陆晃干脆利落地将人拎进房间,真刀真枪干了。

    因为时间未协调好,《九寸针》剧组的开工时间比预计的迟了两天。楼小衡正好趁着这空档和向锐完成了一日约会的录制。山庄去不了了,新的录制地点选在隔壁城市新开的一个大型户外游戏中心里,楼小衡和向锐一面尽心尽力地发挥男友力,一面也把各种户外活动项目玩了个痛快。

    结束录制的时候楼小衡给陆晃发信息:【要是所有的综艺节目都能这么爽就好了!】

    陆晃回了俩字:呵呵。

    帮忙收拾东西顺便给现场不明真相的群众签字,楼小衡乐呵呵地忙得不亦乐乎。正合着影,他衣袖被人扯了扯。

    楼小衡回头看到一个衣衫陈旧但整齐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中心清洁工的制服,手里还拿着把扫把。楼小衡冲他亲切地笑:“阿叔,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打量了他一会,有些激动地问:“年轻人,你姓楼吗?”

    楼小衡点头。

    中年人更为紧张:“你……你是楼二的儿子?”

    笑容瞬间从楼小衡脸上消失了。他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面前面目陌生的中年人。

    第61章 阴影重重

    中年人笑得很慈爱,目光中带着唏嘘:“那么久不见,你都那么大啦。还记得我吗?我是以前住你家隔壁的……”

    楼小衡攥紧了拳头,脸上挤出一个得体微笑:“阿叔,不好意思,我工作结束要走了。”

    不顾眼前人的愕然,楼小衡飞快转身,尽量稳健地走到了向锐他们那边,心跳快得欲呕。向锐问了他几句,他只说是刚刚坐过山车的后遗症。

    离开中心时,那中年人拖着黑色的垃圾袋在门口走过,又停在路边看着这些年轻又打扮出众的人。随行的人员不免多看了几眼,笑道:“那人是想合影还是签名?”

    楼小衡已经坐进了车里,用外套的兜帽把自己脑袋盖住,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睡了过去。向锐觉得楼小衡有些古怪:十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安静太过突然。

    楼小衡虽然塞着耳机,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手心冷汗微沁,又凉又黏,还在微微发颤。这种颤抖之意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他不是冷,是怕。

    怕的也不是以后的事情,是想起当日回家时见到的场景,恐惧和悲恸怎么都止不住。

    那时他才刚上高中,青涩又沉默的一个少年。某日回家时发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有医生有警察,还有他熟悉的邻居。

    楼小衡的生活在那天彻底变了样。母亲拿刀砍了父亲十四刀,塑料袋装殓着的人形被抬出来时楼小衡一下软倒在警车旁边。

    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母亲反抗了,楼小衡从此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上大学之前去探视过母亲。虽然是无期徒刑,但母亲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好,面色红润,语气也开朗了,还叮嘱楼小衡好好学习,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早就搬离原来的住所、也离开那个城市的楼小衡偶尔会回去探望母亲。大学毕业前夕母亲患了癌症,走得非常平静,是从未有过的安宁表情。只是在看到楼小衡哭脸时她也哭了,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对不起”,一直念叨到没了声息。

    那个中年人隐约就是以前的旧邻居。沉渣一般的往事就这样翻了上来,楼小衡难过得喘不过气。

    母亲的手渐渐变得冰冷时,楼小衡反而哭不出声了。他终于明白世上只剩自己一个,天大地大,就只得自己一个了。

    他也被父亲打过,而且打得很凶。但那日坐在病床前无声饮泣时,楼小衡突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还未嗜酒,自己坐在他肩头,母亲剥了橘子塞进自己嘴里。公园里春风正好,和他们相似的许多人都在那样软和的春风里曳着风筝奔跑,又看它高高飞起。

    当时放的风筝早就被撕烂了,扔在门口的垃圾筐里。楼小衡那时却无比鲜明地想起它彩色的尾羽和点墨一样圆润的眼睛。

    久违的孤独感像冬天里无孔不入的寒气,冷得他瑟瑟发抖。

    陆晃拍了一天戏回家,发现楼小衡不在自己房子里。他昨天才把一把备用的钥匙给了楼小衡,原以为楼小衡依旧会赖在自己家里,看到空荡冷清的房子顿时有些愣。

    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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