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早死早超生,省得专惦记咱兜里的几个铜板。”

    “可不是嘛,一个大男人不好好找个营生,就会干些见不得光的事,说不定夜路走多了,撞见鬼了。”

    “什么撞鬼!那尸体七窍流血,分明是中毒死的,肯定是李犊子不长眼,动了哪家太岁头上的土,让人给……”那人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柳亭苼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神色骤然一肃,眼里闪过一丝阴光,匆匆吃完面,柳亭苼走到拐角那家果脯摊子。

    “客官您看看要点什么,这些都是刚腌制的,酸甜刚好!”

    柳亭苼随手拈了一块果干丢进嘴里,甜得牙齿都发软,柳亭苼皱着眉头,问:“哪些卖得好啊?”

    “这三样,还有那两个,哦这个也不错。”摊夫热情地指着摊上的卖货,总共就七八样果干,他一下子推荐了六样。

    柳亭苼狠狠瞪了摊夫一眼,动手一块又一块地亲自品尝,最后嘴里都甜得腻歪了,才选定了其中三样,“把这三样各包一份,送到卢府。”说着留了银子转头就走。

    “客官,交给卢府的哪位啊?”

    柳亭苼没应,上了马扬鞭而去。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郑大人等了您一天了。”卫得禄听到马蹄声,立即跑过去通口气。

    “等人的都不急,你急什么?”柳亭苼下了马,把鞭子扔给得禄,进了柳府大门。

    得禄让小厮牵了马,才小跑着追上柳亭苼,眼见他要直接去客厅,得禄小意提醒道:“大人,您还是先回院里,换件衣服吧!”

    柳亭苼脚步一顿,才想起刚才衣服被秋拾泼脏了,转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20章

    得禄一边伺候柳亭苼换衣服,一边打探道:“大人,卢小姐伤得可重?”

    柳亭苼张开胳膊,等着得禄给他拾掇好,“卢府那个大夫就是个庸医,屁大点伤都要拖四个月,你待会去告诉苏屠子,让他明儿去一趟卢府,好好给人瞧瞧,老子可不想娶个瘸子过门。”

    苏屠子,有名的游方神医,因多年前曾得柳老太救命之恩,认柳老太做干娘,每年年底都会来京都柳府过年,算是柳亭苼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是。”得禄给柳亭苼解开腰带,外袍松开,一封信函掉到地上,得禄弯腰捡起,“大人,您的信。”

    柳亭苼一把夺过来,揣到夹衣里,“这可是老子的护身符,可不能丢了!”

    得禄笑道:“大人的护身符还真是与众不同,您让小的瞧一眼呗!”

    “收起你那双狗眼睛,这信可是专门给我媳妇儿看的,你想都别想。”

    “这是您给夫人写的?!您啥时候会写字了??”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柳亭苼瞪眼道:“胆儿肥了,敢嘲笑老子不识字!”不过那声“夫人”甚得他心,所以那一巴掌才不轻不重的。

    得禄挨了打,仍高高兴兴地赔笑道:“小的嘴拙,大人原谅则个。不过,女人家都喜欢自个儿男人说些好听话哄着,大人您信上都写了什么?”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柳亭苼哼道:“就你这小技俩,骗得福那傻子还行,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还是大人更胜一筹。”得禄讪讪一笑,麻利地给柳亭苼换上新袍,系好腰带,柳亭苼拍拍袖子,将如墨的长发一丝不苟地铺到后背,上下收拾整齐后,才出门会客,但临走前又吩咐了得禄一句:“西街昨晚死了个人,你派人去仔细查一下。”

    “明白。”

    ……

    柳亭苼出了院门,遇到迎面而来的帘幽,柳亭苼眼底满是不耐烦,“你把老子之前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来人……”

    帘幽忙道:“大人,奴婢来此是有一事相求,求大人听奴婢说完。”

    柳亭苼侧着身子,不想多看他一眼,“别让老子说第二遍,滚。”

    帘幽屈膝跪地,开门见山道:“大人,奴婢愿替常兄入宫伴驾,成为大人的眼睛,求大人给奴婢一次机会。”

    柳亭苼目光锋利,盯着帘幽,“你听谁说的?”

    常冗明面上的身份是柳家表亲的遗孤,但实际上却是柳亭苼培养的伶人,目的不言而喻,这件事除了柳亭苼和他老娘,就没第三个人知道,帘幽是如何得知的?

    帘幽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奴婢,偶然听到常兄在背诵《宫律》,所以才有此猜测,如今,常兄不幸身亡,大人的心血不能白费,奴婢厚颜自荐,还求大人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柳亭苼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帘幽,就在刚刚那一瞬,他突然怀疑常冗的死会不会和帘幽有关,但又想起大夫说的,常冗中毒已有五六年,那时候帘幽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怎么可能是他!

    帘幽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有戏,继续游说道:“下个月就是昌乐长公主的诞辰,陛下定会赴宴,大人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时机啊!!”

    柳亭苼双眼微眯,嘴唇浮起凉薄的笑,“的确是个聪明人,”竟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但是,“可惜,就凭你这副肮脏的身子,再聪明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帘幽身子一颤,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开口道:“只要大人有心,隐瞒身份这种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就你,也值得本官犯欺君之罪?少了一个常冗算什么,老子后院多的是身家清白的伶人,还轮不到你出头。”柳亭苼三言两语断了帘幽的小心思,也绝了他的后路,“从今日起,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后院,再敢踏足前院,这双蹄子就等着喂狗。你也记清了。”最后一句是对着刚过来的得禄说的。

    得禄恨恨地盯着帘幽,回道:“是。”

    帘幽低垂着头,目光失神地盯着地板,一双皂靴从视野里闪过,他想伸手抓住,可又没勇气,待人离去,周围死一般寂静……

    良久,帘幽起身,抬首间,目光凄冷而决绝,“扣成,你说过的,以命拼命,才能守命!!”

    十五年了,这句话他从未忘记过!

    ……………………

    卢府,淓芜院

    桃衣拎着三个油包纸进了主屋,挤眉弄眼地笑问道:“小姐,你猜这是什么?”

    秋拾专注于手里的《山川集注》,头也没抬,慵懒地开口:“玉子糕?海棠酥?还是糖麻花?”

    “这次您可猜错了,东西不是奴婢买的,是某人特地小姐您买的!”桃衣说着拆开其中一包,看到里面沾满糖霜的柿子饼,眼睛都直了。

    秋拾嗅到了甜味,“糖果?”

    “不是。”桃衣捧着油包纸走到床边,“是柿子饼,柳大人送来的哦!!”

    秋拾只瞄了一眼,看到柿子上面薄薄一层糖霜,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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