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了。

    “爹,二舅,棺材里那个确实不是云琛。我也并非有心瞒着,大约三天前才彻查出来的,你们怎么知道的啊?”

    简老将军不乐意搭理他,还是薛淮偏着自己外甥,“我一在你队伍里见着林霄就知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信儿,再看你一出场那出哭的戏,哎呀妈呀那浮夸的哭诉,亏得是老师绷得住,我可是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了,一点儿也不像真的!”

    齐慕安被损得脸都快绿了,这嘴毒的,舅舅,其实你才是穿来的吧?”

    还好薛淮并没有揪住他不放,而是很快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一个点上。

    “你先说说,尸首你如何彻查?”

    需知那尸首已经叫大火给烧成了焦炭啊,不说面目全非,是压根连身形高矮都看不清了啊!

    眼看简老将军一双扶着拐杖的手激动得直打哆嗦,齐慕安忙扶他在一边坐下。

    “爹,您听我慢慢说。云琛是生过孩子的,因此他的骨骼和没有生养过孩子的男人有些许不同,这点您说是不是?”

    简老将军若有所思地蹙起眉,男人产子比女人更难更凶险的地方就在于男人的盆骨过窄,因此生产过程中难免会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严重的甚至会骨折或者错位。

    简云琛早产,胎儿不大,他的身体也就没有伤得那样厉害,但骨头上一些细微的裂痕一定会有,更何况也不过是小半年以内的新伤就算养也没这么快养得好。

    “你验过尸?”

    薛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齐慕安点点头,指了指林霄示意他说下去。

    林霄忙上前一步道:“早先收到主子的信儿,让在下悄悄寻一个最可靠最有能耐的仵作,在下便静悄悄去寻了,跟着又带去了军中与主子会和,幸好不负所托,那尸首虽不可辨认,但从他的骨骼看来是绝对没有生养过孩儿的。”

    “既然如此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啊!你知道我们在京里听说你们出了事儿多着急吗!”

    薛淮恨不得就手给这不省事儿的外甥一记大耳刮子。

    齐慕安苦笑,“二舅这是关心则乱了,你再往回想想,是谁说的,他亲眼见着云琛被烧成了灰。”

    薛淮一愣,对,是三皇子傅修。

    他的说辞是蛮子带了一路敢死队偷袭营地,目标是他这个tian朝的皇子,云琛为了救他而被烧死,而他从前线带回来的一队人马也死得干干净净。

    换句话说,言之凿凿看着简云琛被烧死了的,有且只有傅修一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招偷龙转凤的意义又在哪儿?

    要说争储位,那他应该把傅仲悄无声息地给弄走啊,把简云琛弄走算是几个意思?

    这一点薛淮和简老将军想不明白,贼精贼精的齐慕安也没想明白,因此才会先假意上当受骗将傅修哄住,慢慢再查他的意图,查简云琛的行踪。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他毕竟是皇子,而且是风头正足、足得快可以跟太子别上苗头的皇子。”

    薛淮话里有话,简老将军也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们都是忠君爱国几辈子对傅家皇朝没有过二心的臣子,如今他们赤胆忠心的对象集团中的一员——傅修跟他们来这一手,显然已经打得他们鼻青脸肿措手不及。

    齐慕安倒还算淡定,他对傅家那几个弟兄可从来就没有过神马狗屁忠心,更不可能君要臣死臣就去死,需知傅仲傅修你们俩乌眼鸡现在都还不是君,我齐慕安身体装的这枚精魂也跟愚忠没半毛钱关系。

    因此一旦发现被傅修给使了黑手便立即装备子弹准备出击,完全不需要纠结他皇子还是屁民。

    “爹,您先别急。他们既然给了咱们一条假尸,那正好说明云琛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眼下咱们唯一的一条线就是三爷,必须从他身上入手。我已经交代过林霄,找人悄悄查一查他这几个月都跟什么人有往来,都去过些什么地方,没准儿就有对咱们有用的料。”

    齐慕安说得轻描淡写,听在简老将军的耳朵里却多少有点儿震惊。

    傅修是什么人?他是当今圣上越来越垂青的三儿子!

    一个皇子身边有多少护卫的人,明里有一批,暗里还有一批,想跟到他的行踪,查到他的行迹,那你得需要有多少人,这些人又得多有能耐?

    他一向知道他儿子的这个夫婿并不像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那般冒失无能,能让云琛另眼相看的,自然有他的长处,可没想到他竟有这般手眼通天的本事。

    因此看着齐慕安的眼神不由复杂起来,心想如今的时局已乱贼寇四起,朝廷的资源非但没有用来全力退敌,反而都浪费在了皇子们的内斗上。如此一来,几年后的tian朝与如今的祁国又有什么不同?

    傅仲使唤云琛的样子早令他心有不满,傅修更狠,傅仁无心权位,如此看来傅家的下一代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们再一次抛头颅洒热血去效忠的帝王。

    本来可能没办法,如今看看齐慕安这娃子,或许能带给云琛一片新的天地也未可知。

    经历了这一个月的丧子之痛,现下在他看来只要儿子好好地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强。

    当然了这些有些想得远了,看着齐慕安还在等待他的意见,便点了点头道:“按你说的办吧,只是你需得多加小心。”

    齐慕安忙点点头,“您放心,都是可靠人。只不过此事除了咱们四个,就再不能有第五对耳朵听说了,包括我大舅舅大舅妈,还有孟恒大哥,就只能委屈他们多伤心几日了。”

    薛淮也认可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什么能比阿琛的安危更重要?如今咱们只装什么都不知道,你该撒泼打滚的地方照样撒泼打滚,丧事咱们也要大肆铺张地办。”

    不错,大办丧事是用来在傅修面前打掩护的最佳机会。

    齐慕安不由暗暗赞叹他二舅不愧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精,这时听见外头有动静,林霄忙开门迎出去,原来是魏国公府那边的人。

    说是郡主的口信儿,劝大爷还是住回家中去,也好方便给大少君治丧。

    齐慕安本并不远回去,可转念一想那傅修曾多次想要拉拢自己,如今住回魏国公府装死正好可以避免跟他的接触,也给自己多争取点儿时间打探云琛的下落。

    因此便一脸哀切地应下了,“劳烦姐姐回去禀告母亲,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若靠我一人如何能置办这么一场丧礼出来?罢了罢了,还是家去吧,我这里拾掇拾掇,晚饭之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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