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哎呦……”叶澜灼捂住头,便见身前的玄无滔竟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自己的前面。

    叶澜灼一愣,转身就想绕过玄无滔往前走去, 却一下子被玄无滔拉住了胳膊,揽到了自己的身后。

    “怎么了?”叶澜灼有些疑惑,想凑出个脑袋往前看去,却冷不防被玄无滔遮住了眼睛。

    “……玄,玄无滔?”

    不明白玄无滔为何会做如此举动,叶澜灼有些疑惑的轻轻唤道……下一秒,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

    方才他刚跑过来,还没怎么注意。

    此时他静下来,那血腥味却在鼻尖愈加浓重。

    几乎覆盖周身。

    这血腥味,若是一点点血,不会有如此剧烈的味道的。

    就像是海边吹来的戴着腥气的浪潮,遍布周身。

    有人……死了?

    叶澜灼怔在原地。

    继而他下意识的抬手,握上玄无滔敷在自己眼上的手,那手微凉,仿佛连带着他自己的皮肤也有些泛凉。

    “玄无滔……谁……死了?”

    “别看了,走吧。”

    玄无滔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听不出情绪。

    “天尊。”

    这是沙利叶的声音。

    “反正这些人,对于仁朱君也无关紧要,给他看看,又何妨?”

    沙利叶的声音比玄无滔还要冷上几分,完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冷冷的仿佛一块难以融化的寒冰。

    “莫污了他的眼。”玄无滔道。

    “污了眼?”沙利叶先是一声反问,继而“哈哈”笑了两声。

    “天尊,我问你,人在尘世,又有几人能不染?你怕污了的东西,本身又有几分清白呢?”

    “希望你不要再说如此过分的话。”

    “本尊就打个比方而已。”

    沙利叶唤自己“本尊”的时候,叶澜灼愣了一下。

    光听声音,那口气,像极了法德勒。

    却又比他少了一丝快意。

    沙利叶与法德勒,不一样,却又一样。

    叶澜灼终是忍不住,抬手,想要掰开玄无滔捂着的自己的眼。

    “玄无滔……放开。”

    “你不要看了”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脏。”

    “什么是脏,什么是不脏?”叶澜灼叹了口气“没关系,玄无滔,我之前在南滇,什么恶心的东西没见过?我就看看,死的是谁。”

    “你看不出来的。”

    玄无滔的声音低了低。

    “……什么?”

    叶澜灼有些疑惑。

    继而玄无滔似是放弃了一般,无奈轻叹一口气,叶澜灼便觉自己眼皮之上那微凉的温度霎时离开,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叶澜灼眯了眯眼,向前看去。

    一时间,叶澜灼终于明白,玄无滔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了。

    那哪是死人。

    那分明是一个人死人堆。

    一个宛如小山一般的死人堆,上面是腐烂的,新的,旧的,各种各样的,尸体。

    叶澜灼一时间,有些反胃。

    不过正如他方才同玄无滔所说,他之前在南滇,什么恶心的东西也都见的差不多了,此时倒还勉强能接受的过去,但还是非常不适。

    而那死人堆旁边,一身黑衣的沙利叶,正站在那里,抱着胳膊,面无表情。

    “你把这些东西……弄到妙门宫……做什么?”

    转头,看向沙利叶,叶澜灼问道。

    “这些,都是咆风阁的人。”

    沙利叶慢吞吞的说道。

    叶澜灼狠狠握了一下拳。

    “也许在你们这些所谓中原正道之人的眼中,哥哥不过是一个魔教的教主,一个本应受人唾弃,群起而攻之,恶声骂名的小人物。”

    沙利叶看着眼前的死人堆,冷声道。

    “但在我这里,我可以让整个中原为他陪葬。”

    叶澜灼握了握拳。

    “沙利叶,你疯了吧?”他忍不住问道。

    “疯了?”沙利叶冷笑一声“我早就疯了,所以,疯子就应该干疯子应该干的事,不是吗?”

    “妙门宫内其他的人呢?”玄无滔问道。

    “你说那些和尚和女人?”看向玄无滔,沙利叶问道。

    玄无滔没说话,像是默认。

    “被我魔族的军队逼退到后面去了。”沙利叶道:“妙门宫的后面是一座悬崖,此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吧?”

    “沙利叶,你屠了整个咆风阁还不够吗?难道你要屠戮中原,搞的民不聊生你猜肯罢休吗?”叶澜灼忍不住怒声问道。

    “不够,当然不够。”沙利叶道:“我说过,让整个中原为哥哥陪葬都不够!”

    “可想当初,还是玄无滔帮了法德勒!”

    “那哥哥能起死回生吗!”沙利叶的面色有些狰狞的质问道。

    叶澜灼咬牙。

    “如果你们有办法……”沙利叶摊开手“能让哥哥起死回生的话,我就收手。”

    “那你这样,法德勒能起死回生吗?”叶澜灼问道。

    “不能。”沙利叶道。

    “但这样,能让我感觉我不是白活着。”

    “你就是白活了,沙利叶。”叶澜灼看向沙利叶“麦熏所觉不错,你不是法德勒,你也永远比不上法德勒。”

    说罢,叶澜灼便转身,拉着玄无滔,往妙门宫后面的悬崖赶去了。

    -

    妙门宫后面的悬崖。

    据说是中原众山峰中最险的一处山崖,地势险峻,易攻难守。

    之所以当初玉崇琅尊施卿烨将妙门宫建在这么个风水不佳的地方,就是为了不让后世弟子因地势之优而怠惰修习,却也断了妙门宫众弟子唯一的退路。

    魔教弟子人数众多,亦不乏来中原途中半路加入魔教的修魔道之人。魔教军队步步逼近,即使是仙域四秀,一时之间也难以抵抗,节节败退到了悬崖边。

    叶斓寒在击退一个冲上来的魔教弟子之后,才发现自己右腿上有一条异常大的口子,正不停的流着血。长这么大,叶斓寒一直是哥哥和师兄们捧在手心里的宝,哪还受过这么可怖的伤,一时吓得失了神,张口本以为自己会大叫宣夕夜的名字,一开口,却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哥哥”……

    “哥哥!哥哥!”

    叶斓寒再次凭着本能打开身旁的魔教弟子,害怕的心都要揪在了一起,人群中只能凭着意识混混沌沌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哪怕是一抹朱色,都要注目看上半天,再看清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的时候,失望至极。

    然后在她正想回过头去继续往另一个方向找去的时候,身侧忽然一阵气流涌动。

    叶斓寒一惊,连忙回头。

    正当她回头之际,一模朱色,乍然入眼。

    叶斓寒还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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