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有些人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勉强不来。

    最后还是太子殿下安抚她说:“对于这些女子来说,你教她们的东西也许是她们唯一能够倚仗的保命之法,哪怕为了她们,你也该去看一看。”,才让她打消了疑虑。

    但是厌恶还是存在。

    “王尚书,这便是最后选出来的一十八人。”素和君指了指面前行礼的十八位丽人,“一年之后,她们将前往刘宋,以舞姬、歌伎和乐师的身份进入刘宋,为以防不测,希望你能设计一套自保的招式,让她们必要之时逃脱险境……”

    王慕云如今已经是宫中地位极高的女官,女尚书的品级只比素和君的侯官令低一级,所以这些之前还是宫女的女人们面对王慕云,不由得有些畏畏缩缩,对着素和君时,反倒是谈笑风生。

    漂亮女人对着单身男人,总是有着不少底气的。

    听到素和君的话,王慕云硬邦邦地回他:“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速成的自保招式……”

    素和君面色轻松,看着王慕云傻笑:“哦,没有速成……咦?你说没有速成的招式?”

    “没有,不过我可以教她们一些贴身制敌的功夫,以女人的身份施展,更加出其不意。但这些并不是速成的,每日必须勤加练习,持之以恒方能动一发而牵全身。”

    王慕云看了看十八个紧身打扮的丽人,心中其实已经觉得自己这个差事没那么容易了。

    果不其然,真到“指点”的时候,事实立刻应对了她的“预见”。

    “哎哟!你怎么掐人啊!”

    一个白鹭官候选女倒在地上大叫。

    “什么武艺要掐人脸吗?破了相怎么去刘宋!”

    这冷冰冰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你老是看素和君,所以才会偏过脸去,没注意到我的手过来了。”王慕云垂下眼帘。

    “真破了相,换个人就是了。”

    “你……”

    “噗嗤!”

    “王侍中说话可真不留情,不过她说的一点都没错,香晴老是打量素和使君,还非说他看自己,嘁!谁看不出素和使君每天来看的是谁啊!就她自作多情。”

    几个候选的丽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王慕云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迈步径直向素和君走去:“你能不能不要经常来?”

    “为何?这是我要负责的人马啊!”

    素和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义正言辞的解释。

    “因为她们都看你,不看我。”王慕云说出让人很无奈的话,“我没办法好好教她们!”

    素和君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环视这些女人们一眼,语气陡然冷酷起来:“你觉得哪个不合适,直接丢出去就是。候选三十六人,这十八人只是最合适的,但不是没有人补充了。”

    其语气之森然,足以让竖着耳朵偷听的女人们惊得一身冷汗。

    她们怎么忘了!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可不仅仅就是个痴恋女官的愣头青,他是掌握着候官曹命脉的主宰!她们的家人能不能因她们立功而得到赦免,前提是她们能当上白鹭官,为国效力!

    王慕云看了看素和君冷然的表情,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

    再无其他言语,王慕云的“好”字,也不知道是“她会丢出去呢”,还是“她知道了。”

    这也是王慕云不喜欢素和君的地方,就像小时候一样,哪怕他上一刻对你笑着,下一刻就会掏出一条蛇来,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现在他对你好,爱慕你,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她不是怕白鹭官,她就是怕素和君这个人。

    但因为这一番对话,这些女人们态度都大变,在王慕云指导她们“贴身制敌”的本事时,一各个都格外卖力。

    但即使如此,依然还是有人并不适合学武。

    她们的年纪都大了,骨骼已经长成,有些有些舞蹈功底的还好,至少悟性高、肢体协调,可有些根本就无法领悟王慕云说的那些话。

    王慕云并不是个有耐性的性子,在长达半月的教学之中发现有些女子根本下不了狠手、或者根本无法学会她教的东西时,直接让素和君换人了。

    这都是生死攸关、甚至关系到家国大计的大事,现在换人也许就少了救家人的机会,可不换人,死在异国他乡,那岂不是损失更大?

    素和君从善如流的根据王慕云给的建议,换了其中四个女子。这四个女子都是犯官之后,曾经家中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族,到了宫中之后只能做被人呼来喝去、甚至被宦官侮辱的低贱宫人。

    当她们听到自己不可能再去刘宋时,一个女人当场就崩溃了,用犹如看着仇敌一般地眼神瞪着王慕云,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你断了我们一家人唯一的一条活路!你怎么就那么狠呢!”

    素和君当下不喜,皱着眉冷淡地说:“此事乃是我下的决定,你要有不满也是冲着我,对她说这种狠话,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考虑到她心情低落,素和君也没让人拖她下去,只是说话不太客气。

    这女人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可她身边一个一直看起来很坚强的女人却整了整衣衫,对王慕云和素和君深施一礼,颤声问道:“两位使君,一点别的通融的法子都没有了吗?候官曹就再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其他的地方,难道不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女子一直很努力,无论是学武也好,还是跳舞也好,都极为刻苦。但王慕云却不认为她能受得了当白鹭官。

    白鹭官,很多时候是要杀人的,更要牺牲自己,她连习武之时都下不了狠心使出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保命本事,又怎么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下得了手?

    “你私心太重,只要是有可能伤害到自身的行为,总会犹豫。但身为白鹭官,牺牲有时候在所难免,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王慕云叹了口气。

    选拔这些女人的素和君好奇地挑眉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太明白只是接触半月的王慕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我私心太重……”不能接受的女人喃喃自语地看向王慕云,“我私心太重?哈哈哈?我私心太重?我只是不想受伤、不想死,我还有家人在宫中,我不想出事,这也算私心重?想不到你这么狠心,她说的没错,你是个根本不近人情、也不会和人商量的铁石心肠……”

    那女子自言自语,富有悲愤大笑,正在素和君感觉到不对想要让人拉开她时,这女人突然仰天大叫一声:

    “连最后的法子都没有了,我何必要回去!”

    话音未落,这女子一头撞向王慕云身边的假山,顿时血溅当场,红的白的喷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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