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小的惊吓。

    谢赋脱口喃喃道:“此人是县衙的仵作。”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一不小心又整成午夜场了。

    最近状态都很渣,感冒了脑子不清楚,如果有错误请尽管砸哈……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王砚双眼一亮,立刻大步向小屋奔去。

    张屏和谢赋也跟上,回到小屋,才知究竟。

    原来是验尸时发现了些意外。那具枯尸,其实并未完全腐败,胃竟还是完好的,后背也有些肌肉尚在。甚至有几块还很完好。

    棺与尸都太诡异,棺中又多虫尸腐泥,仵作验看时本就不适,再发现完好的脏器及肤肉,一时难以承受。

    屋中焚着避秽防尸毒的药香,浅薄白雾缭绕,冯邰站在棺旁,瞥了一眼王砚和门口的张屏与谢赋,淡淡的声音自面巾下飘出。

    “身为仵作,验看尸身,竟出此等状况,本府也是第一次见到。”

    王砚哈哈一声。

    张屏没吭声。

    谢赋等了片刻,发现张屏应该是的确不会吭声了,才低头道:“县衙仵作,不曾经过大案,见识少,耽误大人办案了。”

    冯邰哼了一声:“丰乐虽小,身为仵作,难道见识的尸首还少么?”

    王砚道:“老冯,算啦,这种尸,的确不多见。胃未腐,尚有肤肉在,是否……”

    冯邰平淡道:“已验过,这女子胃中是水银,死前肌肤也曾触到,背部及棺底有丹砂之痕,故而有些皮肉未腐。且,就其骨与牙齿来看,此女年岁应在二十余。”

    王砚凝目看向棺内:“水银,丹砂,又是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敬农啊,听说还有另一处,是不是也赶紧看看?”

    冯邰冷冷看了一眼王砚:“王侍郎也知道当下的情形,你打算如看?”

    王砚又一挑眉:“自然是妥当地看,不然就敬农你继续验着,其余我查,如何?”

    冯邰垂下眼帘,从验尸得到的证据来看,慈寿观中的那口石棺,必然要查,而且要立刻尽快查。只是有太后上香一事在,不免棘手。

    他方才有意将话丢给王砚,不想王砚竟干脆应承,把挖慈寿观中石棺的事扛下。冯邰不能不承认,有些时候,这种天塌下来有他老子先扛,一脑子想抢案的二世祖在场,还挺方便办事。

    王砚已这么痛快,他便也就痛快地略一颔首:“干系重大,请王侍郎务必谨慎。”

    王砚爽朗地道:“放心,放心。”携着随从笔直前往慈寿观。

    张屏和谢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张屏看了看王砚的背影,冯邰的声音从屋内飘出:“本府还要继续验尸,张知县你与谢县丞都退下罢。”

    张屏和谢赋立刻道了告退,张屏直追着王砚的背影而去,谢赋发现自己也跟上了,他在心里轻轻一笑,罢了,就当是此生了却前,多开开眼。

    路过仍在树下干呕的仵作,谢赋略停步,拍拍他的背,安慰了两句。无昧从树后闪出,表示正悄悄帮仵作念消灾经,谢赋便继续快步追上张屏和王砚。

    王砚已雄赳赳到了慈寿观门前,一摆手,随从立刻命所有衙役退后,严加看守四面围墙,蚂蚁也不准爬出一只。谢赋刚好赶在关上大门前闪进了门缝,慈寿观大门在他身后哐地合拢,上了几层闩,侍卫们聚在门前,又成一道铁打人墙。

    住持带着观中道人齐齐跪在前院,这些道人不少都在京城混过,太师大公子刑部王侍郎的威名自然熟悉,更久仰王侍郎抓人砍人不眨眼的风范,王砚的随从手按上腰间刀柄,几个胆小的道人立刻砰砰叩首。

    “爷爷,侍郎爷爷,贫道其实前年才出家,还什么都不懂啊……”

    “侍郎爷爷,贫道曾是个和尚,只因寺中香火不好,方才转做了道士,连,连《太上感应篇》都还背不熟,更不知道什么风水之事……”

    “贫道只是一心清修,每日打坐而已,那些风水术数,贫道一概不知,贫道连八字怎么看都不知道!”

    连住持都叩首道:“侍郎大人,贫道自幼出家,修的是丹道,从不知什么风水丧葬事。贫道只知修行,一应世事,如今日之事,皆不问,不闻,不知。”

    王砚似笑非笑转目看向张屏和谢赋:“看来此观中的道人,来历颇为丰富,不知如何选出的?”

    可怜,人如蝼蚁,为了苟存于世,竟要做出如此卑微行径。谢赋在心中怜惜地叹了一声。

    而自己,是个本就打算死的人,又还顾忌什么?

    他便超然地一躬身,实话回答:“回禀侍郎大人,这些道人,都是下官任知县时选出。当时择选,只要相貌好,识得字,应允来观中的供奉费用少便可。”

    王砚点点头:“甚是实惠。”

    那些道人又一叠声告饶,王砚摆摆手,他身侧的随从立刻道:“诸位道长都起来罢,我们侍郎大人只是有些公务要办,并非要为难诸位。请诸位放心,我们侍郎大人最宽厚随和,只是有几句话要与诸位道长说。”

    众道人如蒙大赦,纷纷抬起头,但仍不敢起身。

    王砚和颜悦色地道:“诸位道长想来都在为太后娘娘祈福一事扫沐清整,本部院与冯大人亦是为此来到山上。本部院来贵观,一则是想沾沾福气,二则,亦当看一看,观中是否还有待修整之处。哪位是住持?”

    住持立刻应道:“贫道便是。”

    王砚道:“劳烦给本部院指一指路。”

    住持忙连连应着,王砚的随从又道:“其他道长请都先回去罢,我们侍郎大人参拜贵观,不喜人多。诸位道长在各自厢房中休息便好。若有他事,侍郎大人会着人来请。”

    众道人立刻跌跌撞撞爬起身,散了。

    王砚负手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玉皇殿在何处?本部院想去上柱香。”

    住持道:“回禀侍郎大人,观中只供奉慈寿姥姥神座。”

    王砚道:“哦,本部院听说,修道派系颇多,似道长这般,只在这小小观中,不拜玉皇三清,岂不怕耽误修行?”

    住持躬身:“回大人话,此身就在天地内,随处可拜,三清自在心中,持静持明。”

    王砚笑道:“妙哉,请教住持尊号?”

    住持道:“方外之人,不堪尊字,贫道野号静清。”

    王砚又呵呵一笑:“妙,妙。那本部院便不打扰道长清静,既在天地之内,我便随意走走。”

    住持道:“无量寿福,侍郎大人洒脱,贫道也不絮叨了。”躬身告退。

    王砚又瞥了一眼张屏和谢赋:“这个住持找的,还有点意思。”

    张屏没吭声,谢赋平静地道:“因是要在此当住持的,得撑得起门面,相看许久才找了这位,钱也比旁人多了许多。”

    王砚眉毛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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