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放了两条沙发,暗红的颜色,看不出来干净还是脏,墙角放着一张桌子,一个百合花形状的台灯发出乳白色的光,桌子上放了台电脑正开着机,旁边还摆了盆仙人掌。再往里是一间小房间,没有门,能直接看到里面除了一张床就什么也没有了,和外面乱成一团相比,空荡荡的。

    “老大你这里还没办营业执照啊?”

    原战野一屁坐到沙发上,“老子交不起税,办什么执照!”

    关智嬉皮笑脸地坐到他旁边,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扎了他一下,伸出一掏,掏出来个一条不知道哪个人偶身上掉下来的手臂。靠!

    “这好办!找个人来帮你交啊!别说税,下半辈子的生活费都不成问题!”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原战野眯起眼看着关智,虽然隔着镜片,但那眼神还是让关智吞了吞口水。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当然更不可能告诉聂老大!”关智举起一只手对天发誓,我只是偶尔暗示了他一下。

    白了他一眼,原战野把眼镜拿下来放到前面的茶机上。  “量你也不敢!当年老子拼了命从河里爬上来就是想清静一下,你要是敢让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我就--”

    “我知道!就踢断我的小弟弟!这话我当年教给你的你还忘不了啊?”关智拿起原战野的眼镜戴上,哦!平光的啊!

    “不过老大,那时你怎么就敢跳下去啊?你是不是早知道河下面有个防止小孩子溺水的网啊?”那张大网可不是一般的结实,两头系在河两边的大树上,连头熊掉下来都能拦住。

    那时原战野在众人眼中倒进河里,在河里漂了没五分钟就爬上岸了,爬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嘿嘿!这次老子终于存够气了!

    “你这不废话么!不然我敢跳么?你以为谁都不怕死啊?”原战野从书架后面的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把其中一瓶扔给了关智,“我还没伟大到那个程度,牺牲自己--”笑话!

    “可大家当时都以为你不行了哪!”

    “是有点不行了,”脚上腿上都是伤,“但还不至于要死了。”

    “哎--”关智打开了瓶子,“不过你那一跳真是精彩,你没看聂老大当时那表情,我们三个人按住他不让他跳都费了好大的劲啊!”

    原战野拿着饮料送到嘴边的手停了一下,关智没看见,继续说。

    “还有那最后一声,那叫一个凄惨啊!不过也多亏了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把老高他们给叫来了!这效果跟狼有得一拼了!”

    “你怎么不当面去夸夸他?”

    “我还想要命!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当面--”

    “嗯?”原战野眉毛一挑,斜眼看着他。关智马上闭上了嘴,可几秒钟后又实在忍不住了,凑到原战野跟前。

    “老大,你真的要在这里躲一辈子?”要不是原战野某天突然打电话给他,把他吓得差点电话捏碎了,他真的以为这后半辈子是见不到原战野了。

    没有人觉得原战野死了,就算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相信原战野会死,就像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他们都知道原战野还活着。

    能第一个见到原战野,关智不知道自己幸运还不幸。因为原战野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勒住他的脖子“友善”地笑着对他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就(哔--)了你!”(作者友情提醒:词语太不和谐,自动屏蔽!)

    “我没有躲,只是在这里生活。”原战野推开了关智快贴到他脸上的头,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我现在很好,完成了自己的梦想,现在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

    关智转过头看了看四周,乱七八糟的书和杂志和游戏碟片,问:“你这里有18n游戏么?”

    原战野阴森森地一笑,“只要你满十八岁就有。”

    “我八岁的时候就看‘花花公子’了!”

    “老大,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原谅聂老大?”

    “--原谅不原谅已经不重要,现在我生活的很好。”

    “真的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呀?”

    “要怪,就怪我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最糟糕的相遇吧!”

    一切都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不用去在乎明天会怎么样,不用去考虑将来要怎么样,这也许是一种逃避,但对他来说,一辈子里能有这样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也是享受。

    又下雨了。

    每到这种天气,原战野就会莫明其妙的烦躁,好像什么都不对劲,好像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下雨天了,他却明白了,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对劲的,是他自己。

    他收到了一个包裹,上面没有署名。里面是一条项链,圆环形吊坠中间是盛开的百合花,他从来不喜欢这个东西,可却从未离开过他。有些东西你想拥有却永远得不到,有些东西,命里注定就是你的,强求或逃避都不是办法。

    强求或逃避,吗--

    躺在沙发上,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黑暗中那块牌子挂在门把手上,今天他没有营业。也可能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会不会营业,除了那个家伙--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在瞬间把整个房间照亮,雨好像又大了许多,原战野看了一眼墙上的青蛙头挂钟,皱了皱眉,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门边。

    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靠在玻璃上,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看到原战野来开门,他扬起嘴角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

    “我以为你不会来开门--”

    “屁话!你像个僵尸一样站在外面我还怕我晚上做恶梦啊!”原战野没好气地说,“你都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月了,每天晚上都来,你守门啊?”

    “你不用介意我--”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委屈,把原战野恶心个半死。

    “聂风宇你是不是很闲?闲到没事喜欢站在别人家门口当门童?”

    “你生气了?”聂风宇抿了抿嘴角,露出失望的表情。

    鸡皮疙瘩掉一地!原战野咬牙切齿恨不得撞墙。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混蛋!搞得好像我在欺侮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欺侮到你啊!我拜托你正常一点好吧?我实在玩不起这种游戏,你别搞得我非要搬家不可,很难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了,老板每年只收我十一个月的房租!”

    上帝啊!求求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吧!

    聂风宇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看着原战野,“我只想要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原战野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你个关智!你个走狗!汉奸!还没跟你算旧帐,你倒又把我卖了一次!说什么聂风宇想我想得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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