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孔泽瞿分开吧,玉玦反反复复想,只知道整件事情于孔泽瞿于她都是不公平的,说到底,她舍不得孔泽瞿,怎么,怎么能舍得,活了这么点年月,懂事的时候眼睛就跟着那个男人打转了,忽然就说不行了,你眼睛再跟着那个男人打转你的世界都会坍塌,怎么能接受,怎么能。

    “好孩子,你来了。”玉玦愣神间,夫人下来了,依旧端雅素净。

    ‘嗯,找您说说话,这山上人真的太少了。”

    玉玦语气和往日里一样,可脸色看着实在太不好了,她本来因为哮喘身体就很不好,因为一点点的事情身体都会受影响,所以这会儿嘴唇颜色淡的几乎看不见,跟在西班牙时候的神采飞扬完全不一样。

    “好孩子,你怎么了?”夫人担心的看玉玦。

    “我没事儿,其实……我今天来想跟您说点事儿。”

    “想说什么就说吧。”

    玉玦有些犹豫,然最终开口了,只有眼前人知道孔家和许家所有的恩怨纠葛,她只能向眼前人倾诉,从她被送来再到长了那十几年再到现在,全说了,所有的字眼都是围绕一个男人的,玉玦原本以为会很长,可也不过就一点时间就将自己之前活的二十年说尽了。

    “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玉玦以这句话结尾的。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么。”因为玉玦最后一句话,夫人终是说了这么一句。

    玉玦盯着夫人眼睛,那双已经走过六七十载的眼睛藏满了岁月的结晶,夫人这话一出来,玉玦眼泪瞬间下来了,“可我舍不得,我爱他。”

    “你舍不得的不尽然是他,还有你自己的孩子时代。”

    玉玦无法反驳这话,少年时代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孔泽瞿而活的,到了这会儿已经说不清到底舍不得的是什么,时间已经把所有都搅混了,她看不清,只是觉得所有的所有围着孔泽瞿转已经成了本能,刻进了骨子里。

    “可是我爱他,真的。”

    夫人看了玉玦很长时间,一个孩子所有的记忆都是有关一个男人的,脸上的神情也完全因为那个男人而变化,这是一个少女最虔诚的诉说,她甚至无法以年龄和阅历说你还经历的太少,压根不懂什么是爱,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么什么是?

    然玉玦今天找她说这些,她并不是很好的倾听人选事实上,因为她也算当事人,知道所有的利益避害,可玉玦幼鹿一样的眼睛看着她,于是终是说“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没有否定一个孩子的感情,只是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如此玉玦眼泪顷刻间咕噜噜的掉,就那么睁着眼睛眼泪就往出冒。

    全世界最有可能给肯定答案的人都否定了,玉玦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住么。一个正常人,一个人说你是神经病你并不会相信,可十个人百个人上万个人以至全世界都说你是神经病,那么你自己都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是神经病。

    如果这两人,不要这两人,就玉玦一个跟孔泽瞿说了自己心里所想的,跟那个人商量商量,哪怕为难他呢,也说说,可玉玦没说,于是两个人就只各自在自己心里画草稿纸,然后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堆堆的毛线疙瘩,最后终是找不出最初的那个线头在哪里了。孔泽瞿是这样的人,他把玉玦也养成了这样的孩子。

    玉玦从夫人家里出来的时候见着了孔泽瞿父亲,老先生矍铄依旧,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风采,见了玉玦就跟玉玦说了几句话,大约是说玉玦是个孩子,以后许家她也是能打理好的。

    我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忽然间所有的山都向我压来了。

    责任是孔泽瞿最先教给她的,玉玦很好的将它吸收了,父母又是与生俱来的恩人,从生下来孩子就是欠父母的,在所有跟前,只有自己是最可以折的,我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47章 隐忍

    玉玦的记忆里过年仅仅是个名词而已,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孔家两老人还会根据习俗做点东西,但是那对她来说也只是那天的饭格外丰盛而已,吃了顿饭就没有了,该睡觉的睡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别人家响的震天的鞭炮也是别人家在响,她们家永远是安静的,甚至在两老人不在了之后孔泽瞿连对联也是不贴的,还是孔南生每到三十这天给孔泽瞿贴了对联才下山,更不要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打牌守岁,这只是在书中和电视上才看到的情节。

    可玉玦还是对腊月三十这天记得格外清楚,她家的三十和往日里每一天都是一样的,该是记不清楚这天的,只是玉玦总能记住,大年三十是孔泽瞿生日。上了年龄的人生日都是按照农历算,因而孔泽瞿生日也就算在这一天了。

    昨天晚上也是很晚睡的,早上醒的却是很早,醒来的时候孔泽瞿还在睡,外面隐隐有鞭炮声,玉玦才想起今天是年三十了。

    盯着孔泽瞿看半天,看这人睫毛微颤像是要清醒,玉玦凑上去照孔泽瞿嘴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看这人眼睛没睁开低低笑了一声,有些个沙沙的声音,于是早上微醺的男人气立时就出来了,很引人,很性感。玉玦当然受不住这样的you惑,立时压上去狠劲儿啃了好几口,要不是孔泽瞿拦着,他那衣服扣子都能给揪开。

    “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孔泽瞿勉强拉住过于兴奋的玉玦,两手掌着玉玦的脸说话,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玉玦说是要买年货,因而早上孔泽瞿就没有出去。

    “嗯,是要去的。”被掌住脸蛋不让动弹玉玦很不满,皱巴着脸蛋瞪孔泽瞿,直到孔泽瞿翻身将瞪人的姑娘压在身下欺凌了一番,玉玦才绯红着脸蛋喘粗气没再纠缠人,暂时浑身发软没力气,看孔泽瞿下床时后腰上半截衣服蹭上去露出的小肌腱子,玉玦忍不住拿脚尖去碰,看要下床的男人一个激灵转身狠看她一眼玉玦哈哈笑。

    “不要把我的东西浪费在马桶里。”看孔泽瞿两三步进了洗手间玉玦躺床上喊,早上不光她受不住诱惑,这男人当然也受不住,只稍稍撩拨一下就成了。

    “嘭”一声,孔泽瞿将洗手间的门大力关上,将那哈哈的笑声关在外面,然后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半晌后,镜子里的脸已经没有丁点笑意了,沉沉盯着镜子半天,才开始洗漱。

    玉玦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起来,无论如何日子要继续的,时间是一样的,过法却是不同的,眼下她还能和孔泽瞿在一起,多点记忆总是好的。

    洗漱收拾好的时候给宁馨打电话,玉玦跟宁馨说三十要一起去买东西,最好两家能一起过年,孔泽瞿这里人真是太少了,那人习惯了一个人,该是让他知道还有种生活是与他之前不一样的。

    “这里,快点来,怎么这么慢。”玉玦载着孔泽瞿下山,在和宁馨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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