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夜离人已经不在房里,桌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

    白长歌穿着里衣在床上缓了一会神,最后是被冻着了,才下床穿了衣,边穿边在回忆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脱衣睡觉。

    洗漱完刚坐在椅子上,门被推开了。

    自从知道夜离是皇子后,白长歌就不是很待见夜嵚,因为他每一次出现,都让白长歌危机感倍增,害怕他带走夜离,害怕夜离抛下他,回到那个他永远无法踏足的地方。

    “长歌,才起呀?”夜嵚笑嘻嘻问道。

    “夜嵚哥哥,你来找离哥哥吗?”白长歌看着门口的人,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夜嵚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是来找你的。”

    “找我?”白长歌不解。

    “先把早餐吃了吧。”夜嵚道。

    白长歌也没拒绝,吃起了早餐,期间一直在想夜嵚来找他,到底所为何事。

    这顿早餐,味同嚼蜡。

    “长歌,你知道了吧。”夜嵚看着白长歌,话未说全,白长歌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我就直接说了,父皇最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希望离离能回去,继承皇位。”

    “夜嵚哥哥不可以吗?”白长歌问道。

    他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夜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道:“不是谁都可以。”

    “长歌。”夜离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夜嵚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担心夜离听到自己对白长歌说的,又有些希望他听到。

    “离哥哥,你刚刚去哪了?”白长歌起身跑到了夜离身边。

    夜离笑着揉了揉白长歌的头发,道:“出去处理了一些事,夜嵚找你做什么?”

    人还在面前,却不直接问,夜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刚准备开口,就被夜离阻止了,白长歌看着夜离,心里难受的很。

    “夜嵚哥哥希望你回去。”

    “那长歌呢?”

    “当然不想,可是…”

    “没有可是,长歌。”

    可是如果只有你能肩负这天下,对这片土地上苍生负责任,我.我.我也许希望你回去。白长歌将衣袖拽得紧紧,终是没有说出这番话。

    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伟大啊,对不起。

    夜嵚看了白长歌一眼,眼神有些暗淡。

    “如果你就为了他,弃家人与天下不顾,那真是,太自私了。”

    “相比之下,你们的确无私。”夜离看着夜嵚,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夜嵚甩袖离去,夜离牵住了白长歌拽的紧紧的手,轻声道:“长歌,你没有错。”

    夜离害怕白长歌将所有都拦在自己身上,他知道白长歌向来这样,有什么都喜欢责怪自己,从来不觉得任何人对不起他,不管发生什么都认为是自己的错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突然加快了很多,我想写的那个故事,被我拖沓了太久。

    第28章 第 28 章

    尽管夜离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回去的想法,夜嵚还是五次三番到夜府来找他,表面上说是来看看,但其实每次都变着法子想让夜离回去。

    就连白长歌生日那天,甚至是大年那天,都来了。

    夜离不理睬他,白长歌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好受了。

    他也从很多地方听到了皇上身体不行了的消息,若这国家后继无人,恐怕…

    白长歌终于忍不住了,元宵那晚上,说出了自己可以接受夜离回去的想法,夜离听了只催促白长歌赶紧去睡,完全将这事没放在心上。

    “离哥哥,我希望你回去。”白长歌站在夜离面前,一字一句道。

    夜离盯着白长歌看了良久,忽而笑了笑,道:“长歌,去睡吧。”

    “离哥哥。”

    白长歌喊着,泪水突然模糊了双眼。

    “他们都在说后继无人,国破家亡,我希望你回去,这个国家只有你有能力拯救它了。”

    “长歌是真的希望我回去?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也希望我回去?”夜离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看得白长歌差点就说出了不希望。

    可是最后,白长歌还是点了头。

    “好。”夜离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长歌,你去睡吧。”

    等睡醒了,慢慢适应没有我的日子,长歌,你好像长大了。

    夜离看着白长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曾褪去。

    二月初三,留芳阁又开学了。

    来私塾上学的人,却是换了不少。

    二月初九,新皇登基,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这长沉,再也见不到离公子,再也看不到白长歌。

    “长歌,你会想念这里吗?”

    马车上,张幼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想念?又怎会不想念。

    可是白长歌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终究是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躲在离哥哥的羽翼下,我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能一辈子赖在离哥哥身边啊。”

    白长歌说着,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盯着外面看了许久。

    张幼景知道,长歌他,也许在哭吧。

    白长歌向来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他有多喜欢夜离,张幼景又怎么会不知道。

    现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

    且是同性。

    张幼景不知道白长歌和夜离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白长歌找到他说,想要离开长沉时,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了。

    原本在留芳阁学习,也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这会儿说要南下经商,父亲自然又是一顿好骂,但终究没能拗过张幼景。

    给足了盘缠,张父说,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张幼景答应了。

    可是张幼景不想实现张父这番说法,也不想再带白长歌回长沉,于私心来说,他希望这辈子,白长歌都不要再见到夜离了。

    到南水的第二天,白长歌有些水土不服,再过两天,不知从哪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里直念叨着雪酿梅花糕,可这梅花糕偏偏是长沉特有的。

    无奈之下,张幼景只好寄了封信给父亲,希望他能弄些梅花糕来。

    信寄出去两天不到,梅花糕就被送来了,张幼景心里明白这两天时间,信都送不过去,这梅花糕,八成是其他人送来的了。

    至于这其他人是谁,张幼景觉得也没必要让白长歌知道了。

    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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