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行,做个妾室倒是可以。”

    大长公主心思一转动便活络了……想到侄女嘉宁长公主倾慕霑儿许久,倒不如借此把她嫁进来。

    魏老夫人却比大长公主更知道沈霑些,大长公主一直觉得沈霑同她亲近,其实这孩子自小主意大,年纪小小心思已如海深,同谁都是疏淡有礼的,这么些话下来,她要是再不明白他的心思,她真是妄为她的祖母了——

    沈霑这是再制衡她,以大长公主来制衡她。

    这件事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赶宁泽走,二是留下她。沈霑摆明了态度,要留下宁泽,他话里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情种,一幅得宁泽便得他心的样子,以此诱导大长公主先同意留下宁泽……她若是不想输给大长公主,就只能按照他的想法走,否则便是把他推向大长公主!

    难道她不同意,他要真的让宁泽同大长公主亲近?如果宁泽去了大长公主府,那他是不是也要过去?其实她怎会怕输,只怕沈霑过的不好罢了,只是沈霑住进大长公主府她是绝不允许的!

    宁泽嫁过来这些天具体是怎样一个姑娘她们也看的清楚,两个人其实算得上般配,如果宁泽不曾私奔过……

    “唉!”她长长的叹口气,手抬起揉了揉鬓角说:“我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些热切的心思,不过好歹也是年轻过的,年轻人痴迷些也无妨——”

    话到此处瞧了眼因她这两句话愤而转头,正怒盯着她的大长公主,言道:“留她在你身边可以,为妻也可以,只是你要给我一年的时间考验她,这一年她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妾室,你可同意?”

    ……

    沈霑回猗竹院前又去了趟水木轩,候鸟似的沈宜鸳姑娘似乎早有预料,已经等在了门前,倒是正好,沈霑也不愿意踏入她的院子。

    她眼神殷殷切切的看着他,眼睛还红肿着,似乎在等着他安慰她一句,或者难不成还夸奖她一句?

    沈霑伸出手,已经觉得十分屈尊了:“你哭已经够累的了,怎会还有时间再同李暄斡旋,把解药拿来给我。”

    解药自然不止一份,张惟被卫风抓来了,另配便是,但此物却不能留在沈宜鸳手中。

    然,沈宜鸳现在却是把解药当宝贝供着,李暄知道是她下毒后,那眼神蕴着火气,火势滔天恨不能把她席卷进去烧成灰,现在李暄还在和她怄气,过不了几日……她想过不了几日她就能拿到半味莲了,届时再同大长公主和魏老夫人一说,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嫁给沈霑……

    沈霑是早晨回来的,这么一通纠缠下来,已经快要到正午了,他自收到飞鸽传书后,一路从宁夏疾行而归,往常那些或淡漠或温和的样子没心情继续维持,吩咐身后的吴青石道:“青石,你去搜出来。”

    ……

    回到猗竹院时,宁泽正坐在罗汉床上,手里端了一杯茶快要倾洒出来,菱花在旁边叫她她也不应。

    日光透过落地的窗格全部洒进来,有些轻拂在她脸上,映出细细的绒毛,她的眼睛垂着,像是沉思,又像是进入了某个神奇的地方,还没走出来。

    沈霑轻轻叫了声:“宁泽。”

    她才像是采足了花蜜的蜜蜂,翩跹舞动,似乎沉睡许久就等着他这一声轻唤,而后猫儿一般仰起头,对着他露出一张笑脸。

    她这笑如星华一般,不是,该是仰眸一笑胜星华才对,沈霑这才觉得心中有什么裂开了一道缝隙,让她这笑容照了进来,他挥挥手让菱花和其余的人退下,才招招手对她说:“过来伺候我沐浴吧。”

    宁泽忙下了罗汉床,跟着他去净室,一路上都默默不言,给他宽衣时,才揪着白玉腰带说:“大人,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沈霑点了点头,说:“不然叫什么?”

    她没回答,却笑嘻嘻连连开口唤了几声:“大人。”

    最后腰带终于被她揪开时,蓄谋已久的叫了声:“夫君!”

    沈霑拍了她的头一下,骂她:“得寸进尺。”

    又十分不同情的冷冷说道:“祖母说这一年你不是妻,也不是妾,只能没名没分的待在国公府中,这一年你似乎只能依靠我了。”

    宁泽就愣了,不过一瞬心里却又放开了,沈大人终究不是卫风……

    她状似害怕的抱住沈霑说道:“夫草木无欲,寿不逾岁;人多情|欲,寿至於百。大人,这没名没分的,我——”

    她指了指自己:“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可怜了?你要多对我动动情才是,我可是希望大人能长命百岁的。”

    沈霑也是很认真的想了想,他不说过目不忘吧,却也没糊涂到记不住事的地步。

    前些日子他去宁夏的时候有位姑娘还口口声声提醒他:要克制,要灭人欲,还要割掉情|欲之妖!

    他长臂一展抱住她,说:“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试试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嘉宁长公主23、24章有出现

    第65章 交锋

    未时, 刚风平浪静下来的猗竹院又沸腾了。

    张惟被陈大岭揪着脚不沾地的被带到了猗竹院, 陈大岭手刚松开,他转头又要跑,却被宁泽挡住了去路。

    有丫鬟婆子端着热水自堂屋进进出出,刚走了没多久的魏老夫人又过来了, 此时她正坐在正堂中,她的手收在袖间,衣服却微微抖动, 宁泽看的出来她在紧张或者是在害怕。

    前几日魏老夫人得知她是宁泽的时候虽则生气, 却还是一幅泰然的样子, 此时才是真的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了。

    几个太医背着药箱陆陆续续进了堂屋……概因方才,沈大人昏睡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

    不久前,沈大人沐浴完之后,同她说了一句:“宁泽,我大约要生病了。”

    她忙走过去拉了拉他, 让他俯身,他倒是挺配合的低了头, 她又踮起脚探了探他的额头, 额头凉阴阴的, 说话声音也清澈没有丝毫浊音。

    她以为沈大人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她多心疼他几分,于是很是好好的表达了一番衷心,又故作腻腻歪歪的诉了一把衷肠。

    就差“我愿意为你生,愿意为你死!”没说出口了, 沈大人这才笑了笑进里屋休息去了。

    宁泽到底不放心中间悄没声的进去两趟,看了他两眼见无事,便也坐进藤椅中小憩。

    休息中她忽然觉得沈大人是不是口不对心,嘴上虽然说着只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会不会心里其实很喜欢她?不至于天上地下只认她一个,但是因该也是喜欢的吧?不然何必她一诉衷肠他就笑呢?

    她想到这里觉得什么名份啊有什么意思,这样便很好了,她像个偷了蜂蜜的熊,露出几颗大白牙,笑的十分憨傻。

    不一会却又觉得自己恐怕是自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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