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过于的自立独行,到此状况也尽力不肯在他面前表露出软弱——这不同于平日的事件,越是她所认为的痛苦,好像就越是不愿与人分享。

    赤司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心疼与哑然的情绪同时交织出现,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心底明白凉夏还未能完全接纳自己,直面事实时却总会让人有那么些挫败。

    ——这场博弈他就算没有输,目前纵览全局,也是绝对称不上赢了。

    怀中的女孩呜咽一声,像是哭泣久了忍耐不住,泄露出一丝微弱的气音。

    赤司腰间一紧,感觉到对方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角,指尖带着声调都在颤抖:

    “我爸妈、不……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安扔了1个地雷

    谢谢投雷爱你~~

    “我与你的关系协定是长久前提”→就是说答应在一起就是一直长久的约定啦反正我认定你啦

    ☆、chapter.29

    连续好几天陷入追忆过往的梦境中,凉夏半夜醒起来,看见了沙发上躺着的赤司。

    身形上望去略显单薄的少年斜倚在沙发上和衣而睡,蔷薇色的脑袋抵在扶手边微微后仰,柔软的发丝便顺着下垂,看起来意外的安和乖顺。

    凉夏看着他发呆,却并没有动,大概是防着她半夜醒来有需要,赤司的睡眠总有些浅,之前稍有一点声响就足以让他醒来。

    ……明明不用特意守在这里的。

    父母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事业中心逐渐移回东京的母亲——京都的房子父亲留给了他们,所以基础生活上并没什么太大的表面变动。

    真正改变的都是外表看不出来的部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按灭的一瞬间,余光瞥见赤司微微动了动手,然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醒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凉夏能感觉到,赤司在看着她。

    “……赤司?”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

    低而简略的应答。

    夜色静谧无声,偶有虫鸣细语,衬着流泻洒落的微弱月光由窗外打进来。

    沉默,安心,平和。

    凉夏突然想说点什么,她心底有大致的想法成形,只是不知措辞没有渠道,也就一直压在心底不曾开口,现下这种静水流深般的意境却让她陡然衍生出交谈的倾向。

    她按着床单,思考着如何开口。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赤司突然说。

    凉夏下意识一点头,反应过来黑夜里大概看不见,又应了声“是”,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赤司没应声,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大概是他站了起来:“回去之后没问题吗?”

    “没事。”凉夏摇头,语气尽力轻松着,“又不是没有一个人生活过。”

    她看见赤司的身影走了过来,到近前时不自觉抬起手,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被赤司一手握住了,对方语调柔和,仿佛落在耳畔:“有什么想说的,不用顾忌,这里只有我。”

    就是这种引导性十足的话语,只要在这个人面前,隐藏的情绪都会无所遁形,他想要知道的、激发的,最终都会如他所愿。

    而正是这种善察人心的能力手腕,焕发身边有才之人的同时,也更让她即便在恐惧的当初,也仍然对他抱有无比的信任。

    凉夏感受着赤司手心的温热,对方掌心的脉络贴合着她的指纹,纠缠不清的纹理促使她顺利说出心底的疑惑:“赤司,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为什么呢?

    不是贬低自己的自卑,而是真正不解的心音。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要执着地挽回?

    为什么在我做出分手的决定后还能放下骄傲来布局?

    如果都是因为喜欢,那么为什么喜欢?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以仰望的姿态望向他,赤司能看见其眼底清澈而无助的意味,正说明着她此刻切实的茫然。

    但也因此,赤司深刻地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早川凉夏所问出这句话背后更让他生出莫大无力的真相。

    一个他早就明白,却一次次感到无力并为之烦躁衍生出摧毁意愿的真相。

    “你喜欢我吗,凉夏。”赤司平复心绪,以陈述的形式询问着,感受到握住的手背一僵,他继续道,“喜欢我是有理由的吗?如果有,可以承载多久的喜欢?——你想问我这个吗?”

    为什么喜欢?

    而如果真的喜欢了,又到底可以维持多久?

    凉夏愣愣地没有说话。

    赤司顺势坐在她床边,窗外的云层悄然遮住了月亮,隐约的光线陡然黯淡下去。

    “我实际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认定的事情很少能够改变,对待感情也是。”赤司慢慢地说着,他的语气很难形容,不能说是回忆的感叹,也不是漠然的平静,是一种非常微妙,却触人心弦的和缓,“某种程度上我并不是个‘变革派’,身边的人,希望的事,按照我所期待的运行,我会更希望他们一直保持。”

    “你的意思是……对待我,也已经成为‘期待’了吗?”

    赤司没有给出答复,似乎是笑了一下,不过黑暗里即使是近距离也无法窥见,只能辨别语句中的不同。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诶?”没想到赤司突然转了话题,凉夏措手不及,但仍然脱口而出,“帝光的新生典礼。”

    她正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他,遥隔数排的座位和台阶。

    “是国小的英文竞赛。”赤司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还十分“好心”地对细节加以补充,“决赛。”

    凉夏张了张嘴,连应对的音节都发不出来,脑海中快速地搜索着记忆,却半点没什么印象,只能说出较为肯定的一点:“决赛我记得是有两个考场吧?”

    “是。”赤司点头,“你在隔壁,退场的时候我听见你念我的名字,回头望过去发现你只是在看名单。”

    凉夏还是没什么头绪,不过关于念名字这件事——

    “我当时还不认识你,但你的名字实在太有名……”

    “所以?”

    “所以我应该是单纯的好奇。”

    还有说不清的不甘心与期待。

    毕竟“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常年挂在各类竞赛的榜首,凉夏也不止一次被挡过第一的路,从没有一次能骄傲自豪地对父母说,“我拿到竞赛第一了”。

    好奇是什么人这样厉害,不甘心数次都能再次被他压下一筹,而期待的则是——这次又会是他拿第一吗?

    念及此,凉夏好像隐约抓住了什么。

    赤司接着说下去:“你当时并没有看见身后的我,走出校门后我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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