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那个人回来。

    伊万放下电话,微笑着拉开窗帘,看着莫斯科的夜景。

    那家伙想念过去的我吗?伊万想起那人灿烂的金发和永远欠揍的脸。

    第15章 番外一

    东西伯利亚的寒风像刀一样切割着身体,即使穿着厚实的大衣,阿尔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紧紧衣领,继续踏着冰雪向前走。

    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矗立在冷寂的夜空与冰封的大地之间,夜风将他的大衣下摆和长长的围巾吹得猎猎飞舞,像一杆鲜明的旗帜。

    阿尔顶着风快步走向那人。

    “等你很久了。”那人转过身,紫色的眼睛里带着深沉的哀伤,一阵急风卷起他的围巾,打到阿尔脸上。

    阿尔拂开对方的围巾:“伊万,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见面。”

    伊万扯出一丝笑容:“比起莫斯科,其实这里才离你更近吧?”

    “你是计划冻死我吗?”阿尔讽刺道,“这可不是个好方法,如果想杀我,还不如准备一支枪。”

    伊万不屑地笑起来:“如果想杀你,我不会挑在这里,美.国人不配死在东西伯利亚!”

    “你到底要说什么?”阿尔不耐烦地问。

    “呵,你是等不及要享受胜利的喜悦了吧?”伊万紫色的眼睛映着雪光,“不是吗,hero先生?明天就是你胜利的日子,明天我将不复存在。”

    阿尔忽然意识到,伊万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大片暗红的色块在伊万的大衣上晕染开来。

    阿尔察觉到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震动,和伊万身体的颤抖同样频率。

    “你这是?”阿尔紧紧盯着伊万的脸。

    “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些伤不都是你的杰作吗?”伊万轻松地笑着,“你没见过国.家的死亡吗?对,你很年轻,你还没见过国.家真正的死亡。可这正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阿尔无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底摧毁伊万,但当他真正面对伊万的死亡时,他忽然迷惑了,看着这个打不倒的男人死去真的是他所希望的吗?

    “红旗降下来啦,共.产.主.义.信.仰终结了。”伊万喃喃道,“从此以后,这片大地上再也不会有红色。”

    看着阿尔比大海还蓝的眼睛,伊万笑着说:“知道吗,共.产.主.义的旗帜为什么是红色的?”

    “为什么?”阿尔已经完全进入伊万的情绪中,不自觉地问。

    “因为那是鲜血染红的啊,是无数以生命捍卫信仰的前烈的鲜血啊。”伊万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

    “阿尔,你的愿望要实现了,而我的永远不可能实现,不过对全世界来说,我们两个的愿望都不要实现才是最好的吧?”伊万抬头看着夜空,星光依然照耀西伯利亚冰冻的土地。

    忽然,伊万迅速抽枪对准阿尔。阿尔大惊失色,身体已快于头脑而行动,他开枪击中伊万,伊万高大的身体笔直地倒下去,东西伯利亚的冰雪接住这倒下的躯体。红色自伊万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素白的冰雪,像一面鲜红的旗帜。

    同时,阿尔听到大地的悲鸣,这片世界上最广阔的土地分崩离析了。这是只有国.家才听得到的震耳欲聋、响彻天地的哀歌。

    六十九年的光辉历史终结在此刻,苏.联解体。

    阿尔走到倒在血泊里的伊万身边,轻轻分开他仍握着枪的手指,拾起那把□□。枪很轻,里面根本没装子弹。

    他和我一样,都只是想建立自己理想的世界吧?阿尔默默地想。可是我们却都在不可抑制地走向霸.权.主.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16章 第十五章

    爬到山腰向下俯瞰,雪山壮美的景色在阿尔面前展开。阿尔抬头看看他的目标——雪山的极顶,常年积雪的山峰如长矛般指向碧蓝的天空,这也是这座雪山名字的由来,南迦巴瓦正是“直刺天空的长矛”。

    造物的伟大,不是用人类的想象力能诠释的。

    但阿尔是个国.家,与其惊叹,他更愿意去征服。

    继续向上爬,阿尔发现他并不是唯一的登山者,在前方的缓坡上,有个矮小的背影静立着,似乎遇到困难了。

    阿尔走上前,用力一拍那人的肩:“嘿,朋友!有麻烦吗?”

    那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两人均吃惊地叫道:“是你?”

    “该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阿尔有点气急败坏地问,“王耀!”

    王耀不客气地回敬:“这应该我问你吧?我可没听说琼斯先生要来国.事.访.问,你怎么随便出现在我的国.家?”

    阿尔意识到自己理亏,但认输他就不是阿尔了,于是他理直气壮地道:“我只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来登山而已,你的国.家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那么看来我是误解您了,”王耀语气变得冷傲,“原来琼斯先生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工作而离家出走啊。”

    “呵,你没资格说我吧,王耀?”阿尔双手插在在胸前,“你会跑到雪山上办公?承认了吧,你也是逃出来玩的!”

    王耀白他一眼:“至少我没跑到别人的国.家去吧?”王耀暗自想,阿尔应该不知道五十步笑百步这个中.国成语。

    阿尔不屑地道:“算了吧,别以为你的行为就比我好到哪去,既然大家都一个样,不如别管那些,说说眼下的事好了。”

    “眼下的事?”王耀不解地看着阿尔。

    “很明显啊,”阿尔摊摊手,“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可是理论上讲我们好像应该同行。”

    “您认为我会愿意跟您同行?”王耀斜着眼睛问。

    “可是你遇到麻烦了不是吗?不然怎么会站在这里不走!”阿尔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

    “哟,连手都不愿意跟我握的琼斯先生居然好心带我一起走?”王耀讽刺地说。

    “幸好你现在戴着登山手套,也许能隔离些病菌。”阿尔说着向前进的方向一甩手,“走吧!”

    我真想把你那装满汉堡的脑袋打开花。王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攀登开始变得困难,有些地方不得不用上绳索。王耀正在固定绳索,脚不经意地稍微向外移了一点,下面的雪竟瞬间坍塌了,阿尔眼疾手快抓住王耀的左手,可是他脚下也随之塌陷,结果两人的身体彻底悬空,王耀右手抓着没固定好的绳子,阿尔抓着王耀的左手。

    一声惨叫,阿尔从没听王耀发出过这种声音。两个人紧张地等待着,那可能发生的恐怖雪崩,但是片刻之后只有山风在呼啸。

    “你怎么了?”阿尔大声问。

    “没……没事,你……不要……松手!”王耀咬牙坚持,“快抓住绳子!”

    阿尔用脚勾住绳子,松开王耀的手,他发现绳子不够结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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