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本来是无甚大碍的,副作用还是有的,只是,不会那么快显出来。

    这次的丹药,是行宫里的丹炉建好之后,上皇亲自去丹房里亲眼瞧过半个月以后,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个丹方,亲自去炼得药。

    因为是自己首次炼得的药,所以上皇便满怀期待的吃了下去,只是,恐怕他万万没有想到,迎来的不是长生,而是死亡。

    那些道士亦是再三拦了,只是还是拦不住上皇。

    但是由于赈灾和镇压□□,花去了不少钱,贾家还上来的四百余万两,并其他小额的还款,看起来虽多,只是经不住用,此番下去,已用的七七八八了。

    又因为全国南旱北涝,大多数地方近几年都该是颗粒无收的,因此永昌帝免了两年的赋税。因此未来一年的税收,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永昌帝无法,只得催缴之前欠国库的人赶快还欠银。

    只是仍有人不还,有些是真的还不起,但不还的大多人数,只是不把这当回事。

    永昌帝连连催了几次,仍有些自己祖上功劳大,现在却远离权利中心的人,不肯还。

    永昌帝见仍有些人冥顽不灵,加之近日里,烦心事颇多,他便十分不耐烦了,直接下令抄家,并把此事全权交给如海负责。

    接到这档子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海亦很无奈。只是皇命难违,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那些顽固分子,便一个个都自食恶果了。不过如海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略过了如今没落,实在还不起的人。

    只是这一切,跟如今在家待嫁的英莲都没什么关系。

    英莲如今在家待嫁,平日里,便不如何出门了,黛玉有些惆怅,这段日子便常常来甄府找英莲顽。

    这日,黛玉亦来了,二人说了一会话,便一同去找妙玉喝茶了。

    妙玉见她俩来了,又听得来意,忙去烹了茶来。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英莲及黛玉道:“尝尝这大红袍。”英莲及黛玉都接了,啜了一小口,又问是什么水.妙玉笑回"是旧年蠲的雨水。”

    一群人又说了一会话,待这盏茶喝完了以后,妙玉并未给她们续茶而是又新泡了一壶。

    又见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べ蚤"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杯与英莲。另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妙玉又斟了一杯与黛玉,这才拿出自己平日里用的绿玉斗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英莲见了便笑:“给我们两个用这么高雅的器物,到委屈你用这俗物。”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黛玉笑道:“俗说`随乡入乡',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

    妙玉听如此,自是十分欢喜,又笑道:“林妹妹这一张巧嘴,真真是叫人叹服。”英莲及黛玉又细细得品了,果觉十分轻浮,二人都是赞不绝口。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

    妙玉取笑道:“你这么个人,前才夸了你有一张巧嘴,竟是大俗人,怎么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黛玉知她虽有意取笑,却并无恶意,因此亦笑着回,“我就是大俗人一个,叫我存五年的雪水,我可存不了。所以啊,日后还是多来姐姐处沾沾光。”一时间三人又笑作一团。吃过茶,稍坐了一会,黛玉便约着英莲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妙玉那些杯子都是原著四十一回的。

    还有一些对话,也是参考原著。只不多态度变了许多,因为,如今三人的身份都跟原著不一样了。

    第38章 惊世骇俗妙玉告御状  张家阖族终沉冤得雪

    待黛玉和英莲走了之后,妙玉吩咐侍女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又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张家满门,何时才能沉冤得雪?

    妙玉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只是因为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她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法名妙玉。

    她父亲在苏州为官,受昔日七皇子谋反的牵连,竟落得阖族抄家流放的下场,她父亲及祖父更是被判了斩首,她母亲病死狱中。她因为在空门之中,得以躲过一劫,只是她师父仍担心她会受到牵连,事发之后便带她上京来了,一面是想避祸,一面则是想找个机会替张家翻案。

    毕竟张家只是与七皇子有些官场之上的往来,谋反的事他父亲却是一概不知,谁知遭人陷害,蒙受这不白之冤。

    只是妙玉的师父年纪大了,且来了京城,竟有些水土不服,渐渐沉珂染恙,乃至药石罔医,仅三个月,竟去了。

    而翻案,更是水中之月,此事已被上皇盖棺定论,且永昌帝与上皇关系本就紧张,若在此时递上诉状,想不也不想,便知定是一场空。

    上一世,妙玉本是想借荣国府的势,妄图能替父亲翻案,只是谁知,去了荣国府之后,进出便难了,更别提替父亲翻案了,之后荣国府亦被抄家,她也回乡去了,谁知回乡之后,不多时,她的身份便被查了出来,被充作官妓。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欲做一个清净的人,只是到底六根不净。

    如今上皇暴毙,永昌帝并未守足二十七天孝,这给妙玉带来了希望----永昌帝并不是一个愚孝之人。

    只是她的诉状仍然不能被受理,她又让婆子再三去投了诉状,只是次次都无功而返。

    如此再三折腾之后,妙玉觉得已经是是山穷水尽了,本来已经心灰意冷,欲意放弃。谁知那日,她竟久违的梦见了父亲,及家中的姐妹。

    梦中她并未梦见父亲催促她赶快为自己翻案,而是梦见了幼时还在家中的时光,父亲让自己骑在脖子上,且因体弱多病,家中姐妹对自己多有照拂,十分忍让。

    醒来时,妙玉已是泪流满面。

    如今既然寻常的途径走不通,为今之计,只有一个特殊的途径还有一线希望,妙玉决定去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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