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涩无比地惊讶。这小妮子从第一天就被安插在他身边,可他不但毫无察觉,行动的时候还找她帮了忙。而且据韦髓所说,小采薇的性格和她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怎么说呢——“本人性格是泼辣型的”——这是韦髓的原话。

    能让韦髓说出“泼辣”二字,可见这丫头是真的不好惹。

    秦涩越是想他和小采薇相处的画面,就越觉得瘆得慌。女人心啊海底针。

    秦涩突然想到一个人:“那阿仁呢?”

    既然小采薇是棋子,那给了他更大帮助的阿仁十有八九也是。一想到阿仁可能也是个与性格不符的城府深沉的人,秦涩就说不出地难受。

    他是真把阿仁当朋友了,朋友相交贵在真——如果阿仁骗了他,秦涩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和他交心。

    等待着韦髓回答,秦涩的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抗拒。

    还好韦髓替阿仁洗脱了冤屈:“他不是我安插的。这个人在府中人缘很好,连我爹娘都十分喜欢他。“

    秦涩松了一口气,天色正渐渐亮堂,秦涩抓着护栏向外看,附近的树叶上都在滴水。

    有很多疑惑得到了解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那……那一天我被那两个人拖到草丛里去……”秦涩几乎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听韦髓亲口说。

    想起那天韦髓冷静的眸子里顿时燃起了一阵怒火,声音都不自觉地沉了下来:“那天我的确是跟着你去了新柿那里,你走后我进房去问她你们说了什么,出来就发现你不见了。我猜以你的性格肯定对黑楼感到好奇,就试着过去找你,原来你真的去了……”

    后面的事情两人都不用在说。

    韦髓突然说:“那一天你很好看。”秦涩的脸霎时红了起来,韦髓又补了一句:“但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回是心跳了起来。

    怎么看不出,韦髓居然是这么个情话高手?

    秦涩问出了心中最后的疑惑:“那个新柿,你们真的没什么吧?”那么温柔的女子,秦涩自己都忍不住动心了。

    韦髓笑了,这笑容一如那时候在海滩,昙花一现却无法忘怀。

    “新生的柿子,你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秦涩顺着他的思路走:“柿子——”

    “涩?”秦涩揭穿了谜底,瞬时一切真相大白。秦涩想起自己摸到木牌时第一时间心中滑过的诡异感受,再联想起背后的深意,确切地发现:他太他妈笨了!

    秦涩从怀中取出自己买的两块木牌,把刻有“涩”的那一块交给他,韦髓接过来一看——字迹歪歪扭扭,勉强看得出原型。秦涩又让他看了一眼另外一块,那一块上的字是“髓”,由于“髓”字笔画太多,更不像个样子。

    可是韦髓珍而重之地收下了这块牌子,也从怀里取出刻有“新柿”的牌子,那上边的刻印整齐漂亮。韦髓没有看,拉着秦涩起身,一起走到了山顶边缘。

    秦涩从来没来过这一处,原来边缘就是悬崖。还在下小雨,悬崖边云雾缭绕。韦髓将牌子扔了下去,不一会儿,那木牌就彻底消失了。

    韦髓抱住了秦涩,很用力地把人抱进怀里,用秦涩听来甚至是有点可怜的声音说:“这几个月,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想你。”

    秦涩哼声:“那你还让我打扫,应该直接把我接到你旁边那个小屋子里去。”说到这里他就来气,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挨了十个板子呢,说不定屁股都给打扁了。正想发作,韦髓松开他,转而吻住了他。

    秦涩的话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他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个亲吻。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双方都透不过气了才结束,两人别扭地回了凉亭。

    秦涩往长椅上一坐,脑袋往护栏上一放:想不通啊,无论怎么都想不通,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那儿想法设法背水一战,现在居然就跟韦髓把酒言欢了。

    虽然并没有酒,聊得也并不是很欢乐。

    这整个上午,他们被困在了小停里,雨像是憋屈了很久,一下就没有要停的迹象。

    秦涩一点都不害怕,现在他知道韦髓的身份了,那就意味着他没必要受王府的约束了。秦涩看着和污泥汇成一团的雨水,感到十分困倦。一晚上没睡的人是他啊,秦涩的魂魄荡啊荡的,不一会儿就睡成了一摊烂泥。

    换韦髓当床了,一报还一报。

    雨停下来之后天空美得令人心旷神怡,苍白的天幕上并没有白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未过一个时辰,天渐渐变蓝了,云朵也冒出头来,在这样的环境里秦涩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升华了。

    韦髓带着他练功,两人动作一致,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韦髓更坚硬,而秦涩各方面的力道还有所不足,这并非意识方面的问题,而是缺乏锻炼的必然后果。

    两个人一直到下午才停下来,说来也怪,可能因为生气,秦涩今天一直没觉得饿。他始终沉浸在这几套功法里,内心充满了学会的自豪。但是一停下来,他就开始哀嚎了——

    “饿,饿啊!好饿啊!”如同因粮食短缺而死去的恶鬼。

    “我们回去吧。”韦髓把宝骨牵起来。

    两个人下了山,上了马背,随后一边享受这难得的风景一边回府。

    到这里这么久,这是秦涩身心最觉得愉悦的一刻。

    上苍喜悦,风景秀丽,微风阵阵,马蹄哒哒,最重要的是,并非独自一人。

    “夫复何求啊……”秦涩低声地叨叨,声音掩盖在这一方世界。

    刚到府外,韦王爷的轿子也到了。

    韦髓和秦涩下了马,对面的轿子掀开,露出王爷王妃的脸来。

    这,冤家路窄啊——

    虽说从韦髓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因为屁股受过重创,再加上韦王爷生得过于威严,看到他,秦涩还是觉得手足无措。

    韦王妃聪明至极,他一看这两人的样子,就知道韦髓的事儿成了。

    她咳嗽两声,说道:“什么时候办喜酒啊?”

    一旁的韦王爷哼声:“她提出那样的条件,还想我们给她办喜酒?这事儿绝无可能,我不答应!”他还以为夫人说的是韦髓和新柿呢。

    韦王妃无奈地看着他,然后俯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韦王爷的脸越来越放松,不一会儿那威严的表情就毫无踪迹了。

    “哈哈,原来你们俩已经成了啊,那我就不必再演了。”

    韦王爷大笑,笑声惊动了众人。

    秦涩有点尴尬地看着四周停下来的行人,然后挥舞着手臂,小声道:“别看热闹,快走,快走——”离开的人边走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韦髓和秦涩跟在韦王爷和王妃身后进了府里,迎面又同阿仁遇见了。

    阿仁行过礼后朝秦涩使眼色,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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