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院里一向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谁能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来到自己的房门外,还不说话。

    想到这里,千晗景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就说嘛,这恶妇怎么可能躲着自己。

    清了清嗓子,千晗景特意往床铺里面挪了挪,然后才面对着床内漫不经心的开口,“进来吧。”

    千晗景强迫自己浑身放松,用最无所谓的态度背对着进来之人,可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

    门被推开了,门被关上了,脚步声近了,走到他的床边了,在床边坐下来了……

    千晗景突觉耳朵发烫,他听见了,脱衣服的摩擦声……

    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雕花床上的花纹,千晗景满脑子却停不住的幻想着身后的旖旎风光,这这这,太主动了吧!

    就在这时,千晗景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略微掀开一道缝隙,一具光滑细腻的身子钻了进来。

    千晗景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身后的身子却得寸进尺的贴了上来,用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从后往前向着他的胸前轻轻抚摸过去。

    要知道,千晗景虽说从小体弱多病,可是他是个男子啊!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要是还不做点什么,他怕他肾疼!

    一个迅速的翻身,千晗景双手撑着床就将身后之人压在了身下,准备一亲芳泽。

    这一压,千晗景却是大惊失色,肤如凝脂,面色桃红,身下之人因为害羞而全身泛红,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好不诱人。

    可是,这张脸,却不是千晗景想象的那一张。

    “你是谁!”千晗景当下一把推开了身下的女子,声音冰冷的问道。

    那浑身□□的女子有些委屈,原本以为这景王爷也是个会疼人的人,谁知晓居然就这么一瞬间的变了脸。“妾身……妾身姓胡,之前一直住在竹园,之前王爷还前来看望过妾身,王爷忘记了吗?”

    千晗景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当时那一身辣眼睛的装扮可是把他吓得不轻,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本王是问,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来本王的院落,侍卫们呢?都死了吗?!”

    那胡美人被吓得一抖,都说景王爷性情无常,今日她才算是真的领教了,连忙颤着声音说,“是……是王妃吩咐妾身前来侍寝的。”

    ☆、第二十五章

    更深露重,惜云院内灯火通明。

    胡美人满脸通红的跪在地上,右手伸到脚边拉扯着衣摆企图遮挡住自己的脚踝,心里暗暗叫苦。

    这景王爷还当真是阴晴不定,自己一个如花美眷浑身□□的躺在他身边,他不为所动也就算了,居然还将别人给叫了进来,害的她在慌忙之中穿戴衣物,如今衣冠不整的出现在旁人面前,这要她以后如何在景王府立足啊。

    胡美人虽说心里这么想,可是事实上跪在她斜后方的宁止别说没看见她露出来的脚踝了,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自打宁止进入千晗景的卧房以来便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的低头跪着。

    “这是怎么回事?”千晗景一身中衣浑身散发着冷气。

    宁止微叹一声,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怎么了,自从狩猎回来便有些不大对劲,如今还整出这些事,不是硬生生的把王爷往外推吗?

    “你说。”千晗景的眼神冷飕飕的瞟向了还在努力扯着衣服的胡美人。

    胡美人被千晗景的威压吓得一抖,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了,只乖巧的跪定了一股脑的说,“回禀王爷,今日下午王妃来竹院吩咐妾身今晚来惜云院给王爷侍寝,还说让妾身直接来就好,说是一切事宜王妃都已经安排好了。”

    千晗景眼眸霎时一沉,四周的温度再次下降,“你是说,这些事全是王妃安排的?”

    胡美人咬着嘴唇点点头,“这件事,宁管家也知道。”

    没等千晗景问,宁止已经开口,“启禀王爷,这些事……确实是王妃安排的。”

    “胡说八道!”千晗景厉声呵斥道,“本王这就去松菱院找那恶妇问个清楚!”

    说完千晗景气的连外袍都忘记穿,直接一身中衣便想赶去松菱院。

    宁止只好硬着头皮把千晗景拦了下来,手心里冒着冷汗,“王爷息怒,王妃,王妃她不在松菱院。”

    “不在松菱院?这么晚了,不在松菱院还能在哪?”

    “这……”宁止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回答千晗景。

    千晗景怒极反笑,“这景王府里,到底谁才是主子?!”

    说到最后一个字,千晗景已是声音冰冷语调阴沉,比起往日里王爷小打小闹的叱责发火,宁止看得出来这次王爷是真的怒了。

    宁止咬了咬牙,只能低头说了实话,“今日下午王妃安排好侍寝之事后,便跟唐霁将军出了门,傍晚时分派人来府里传了话,说是……说是今晚不回府里了。”

    说完,宁止便屏住呼吸,准备承受千晗景接下来的滔天怒火。这堂堂王妃与一未婚男子孤男寡女夜不归宿,想都不用想千晗景得有多气,这次的事,恐怕不容易善终了。

    出乎意料的是,卧房里一片死寂,并未传来宁止想象之中打砸器物噼里啪啦的声音。宁止不由得好奇的抬了抬眼眸,这一看却是立刻吓得低下了头,乖乖,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有谁比王爷现在的脸色更黑的了。王妃啊,您这次真是作了大死啊!

    “王妃现在在哪?”千晗景的声音毫无起伏的问道。

    “藏……藏翠楼。”

    此时的藏翠楼里莺歌燕舞,各色人等调情说笑,好不热闹。

    二楼一处偏僻角落的包厢之中,对比起楼下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显得格外安静。

    “落落,你少喝点。”唐霁伸手按住笛榕落往自己酒杯里倒酒的手,出声阻止道。

    笛榕落目光清明,笑吟吟的看着唐霁,“唐大哥,这么长时间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你怎的这般败兴。”说完笛榕落干脆直接拿起那坛女儿红往嘴里倒,“来,唐大哥,我敬你!”

    唐霁轻叹一声,“落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笛榕落拿着酒壶的手一顿,放下酒壶一抹下巴,笑的灿烂,“小爷我能出什么事啊,不过就是这次害的唐大哥丢了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特意请唐大哥喝酒赔罪而已。”

    唐霁松了口气,笑的温柔的看着笛榕落,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不过就是一个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其实唐大哥我早就在那里呆腻了,整日里勾心斗角的,比在边关打仗还累。”

    笛榕落不由得轻笑一声,“也只有唐大哥你才会说出这种话了,旁的人那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听说那兵部侍郎的嫡次子这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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