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树林,冷风一刮便发出一阵阵飕飕的让人心生惧意的声音。

    穿过树林后,周边一片有墙壁围着的废旧厂房。汽车经过的地方不断传来狼狗的狂叫声,伴着小孩的啼哭和不知名鸟的凄厉叫声,在这种大雪夜里,着实让人胆颤。

    “唉,唉,你小心点啊!”我伸长了胳膊向前碰了碰刘伽的后背,“我怎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你说会不会路中间突然蹦出个一身是血的人,靠,太瘆人了!”

    “呵……”刘伽肩膀抖了抖,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笑声还挺大,弄的我更害怕。

    “你别笑了,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我有点慌张。

    “你还别说,路上能不能蹦出个血人我是不知道,不过……”正笑着的刘伽忽然话锋一转,笑声戛然而止,原本诙谐的气氛骤然间冷了起来。

    我脚趾头都吓的抽了筋,“不过什么?”

    刘伽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在外边也算是呆过几年,稀奇的事倒也真见过几次,你……想听啊?”

    “什什么啊?你别说,你别说,你可千万别说!”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但是理智告诉我绝对要打断他的话,阻止他进一步讲下去。在这种阴阳交接的时刻,真的是说什么什么灵,说不出的邪门。

    刘伽从后视镜里斜了我一眼,“你这种胆子,也就只敢往郑泰头上扔花瓶吧!”

    “往他头上扔还不算什么啊……靠,你都不知道我……”“砰……”我的话被一声‘砰’的声音打断了。

    没有看清是什么,我只是模糊中看到一个不大的黑乎乎的东西猛的一下砸到汽车挡风玻璃,又顺着玻璃滚了下去,玻璃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往下滑落。

    “……嗤……”刘伽猛踩刹车,汽车轮胎又往前滑行了数米才停下车。

    “你别下车!”我一把抓着刘伽的肩膀,“太危险了,万一是那东西呢?你直接往前开不就完事了嘛!快呀,走起来呀!”

    刘伽回头朝我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他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心吧,哥哥我可曾经经历过大难的人,后福都没来呢,怎么会出事?”

    “那,那,我找个防身的东西,我陪你一起!”我回头扫了扫车内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车座上不知道是谁放了把双节棍,我想都没想一把抓了起来,随手甩了两下,深呼吸一口气后跟着刘伽推开了车门。

    刘伽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手电筒顺着刚才经过的路面照了照,在路边躺着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只鲜血淋淋的猫头鹰的尸体。

    “……”刘伽对着那具小小的尸体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什么话都没说。

    我听老人说过,撞到猫头鹰,尤其是死了的猫头鹰,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小时候,在奶奶家的大院子,总能听到那里的老人们说起关于猫头鹰的诡异的传说故事。我又抬头看了看刘伽,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气。

    雪下的更大了,路边变的很滑,我们的车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刘伽打开汽车导航,靠着导航的指引,我们到达了距离最近的h市第一人民医院。

    ……………………

    为了方便医生检查包扎上药,我那已经有长达半年没剪的乱发终于被剪了,不光是剪了,而且是剪的彻彻底底。头皮上干干净净,连跟头发渣渣都没剩一根。

    我摸着用绷带裹的挺厚实的脑袋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抽了一半筋的脸,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那货是我,这也忒丑了吧!

    刘伽手里提着药从我身后经过,停了几秒钟后。他毅然决然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一手搂着我肩膀,一手举着手机很自然的给我俩拍了张自拍照。看着镜头里那张跟木乃伊一样僵硬的苦瓜脸时,我几乎不能忍了,我觉的此刻我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为了给刘伽当陪衬。

    我猛一把抢过手机,“删删删……”

    “别介!”刘伽笑的相当风流,他一手搂着我腰给我转了个圈,手机不知道啥时候就滑进了他手里。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当护身符,辟个邪啊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他笑嘻嘻的顺手把手机塞进兜里,还不忘拍了拍我已经负伤的脑袋。

    我受伤的头涨的生疼,里面一根东西在一股一股一跳一跳的,即将要爆炸。

    “呵……怎么又是你?”一声犀利中又带着不屑,不屑中又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骤然间从背后传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当即转过头,迅速的拉好棉衣帽子。一穿白大褂戴口罩眼神妩媚的男人在我眼前飘了一圈。

    靠,最主要的是,这货竟然抢了我的话!

    那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刘伽,原本还是嘲讽的眼神突然间就变了。他那双勾着光挂着色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扫了一遍刘伽,扫完了刘伽又扫我,末了还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有毛病啊!”我冲他喊了一句,转身拉着刘伽迅速的离开了。

    “喂,你可小心了……”身后那口罩医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在说着什么,然而我已经自动给屏蔽了。

    说来也奇怪,这缘分也真是够奇妙的,萍水相逢就算了,就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见了两次,还每次都是医院。最主要的是,我们甚至不在同一家医院。

    ………………

    出了医院,我们在医院旁边找了家比较干净带暖气的连锁酒店。洗漱完后,便躺下睡了。

    我头有些晕,加上头上裹了药的原因,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梦里睡的非常不踏实。

    总感觉模模糊糊中有个人在看我,他时不时的伸手摸摸我脑袋,要么就是捏捏我的脸。看不清他到底是谁,但是肯定是我熟悉的人,他的脸有些模糊,表情却很冷漠。

    然后,他的手摸到了我的咽喉,掐着我的手开始慢慢的用力,我张着嘴拼命的咳却怎么也咳不出来……肺里的空气在骤然缩少,咽喉嗓子被挤压的难受。

    “咳咳咳……”一阵清晰的咳嗽声传入我的耳中,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脖子上那种被扼住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刘伽的床上是空的,那么洗手间里咳嗽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正掀开被子穿鞋的时候,洗手间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停止了。刘伽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我,“吵醒你了?”

    “你怎么了?”

    “应该是被冷风呛到肺了,明天去买点药吃吃就好了!”刘伽走到我身边,把我按到床上,又给铺了铺被子,“你睡吧,别管我!”

    “咱俩一块睡吧!”我往单人床里面使劲缩了缩,“刚才做了个梦,有人要掐死我,你过来正好保护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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