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真的很聪明,你全部都对。我连否认的能力都没有。

    就是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混蛋,打扮成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和生活现实将你始乱终弃的混蛋。然后自动站在了负心而绝情的位置,而你,选择站在痴情而牺牲的位置。这样,你就觉得天平是平稳的吗?

    根本就不是你知道吗。也是我没有把这一切纳入考量,你知道吗,我会心疼的,我会愧疚的,你这样让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感到羞耻,我感到失望,我感到无奈。

    许萱给易铭发去短信,“明天来找我一下吧。”想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件事,易铭应该会很容易答应,她最近那么顺着自己。想了想,其实都现在了,没几个月她就要毕业离开了,却发生这样的事。两分钟之后,短信回复来了。

    “不了。明天挺忙的。有好多事落下了。我挺好的,谢谢关心。”

    居然拒绝我?许萱有些愣,她居然不愿意见到自己?是第一次吧,如此隐形的拒绝。并且是拒绝之后,并没有提出任何another option,根本没有说我们再约啊,这个那个时候你看怎么样啊,完全没有,就是不见你。

    “我已经知道你受伤了,过来让我看一看好不好?”嘀,又发了一条短信。

    “不要紧的。小伤而已。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该上的药包的绷带都弄好了。不用担心。”

    “你过来吧,我这里有一些药,对帮助外伤痊愈很有效的。”

    “不用了,谢谢啦。昨天医生给开了一大堆,吃得我好烦的。”

    越是调皮的语调,越是显出易铭在努力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逃避矛盾。许萱有些气恼,易铭现在把这城墙垒的天衣无缝,坚固无比,说自己忙,有好多事没做,如果你继续问她是不是有时间,那就肯定是没时间;你找别的借口,她也找借口把你给混过去。学的越来越讨厌了。你居然会躲着我?

    “易铭,你就过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对于这件事,我很愧疚。”

    那边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她是在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还是流泪,还是气恼,还是如何。家里也静悄悄的,航宇在书房办公,自己呆在客厅对着内容一般都是无聊的电视,紧紧攥着手机,比那天越过最后的边界时还要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对易铭说自己的心声,说出真实的心声,一点欺瞒没有,只求对方给予一种怜悯。她忽然能体会易铭对自己剖白的时候,说那些话需要多大勇气,而等待回答的时间那么漫长。

    我们忽然,或者终于站在了公平的位置上吗?

    “是你说,不会离开我。也是你,选择推开我。许萱,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你忘了我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也正是这么想的吗?忘记吧,忘记还有我的存在,忘记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包括这件事。”

    不到一百个字。看完不需要一分钟。却好像过了一百年。这漫漫的一百年,许萱完成了从淡漠的爱到浓烈的恨的转变。人们憎恨一个王朝,一个家族的统治者,也不过如此。

    哼,是啊,是我这么说,是我这么做。而你现在把我绑架在了愧疚的位置上,还不愿意让我解脱,你要捆绑我一辈子,还大言不惭的说让我忘记你,你对我好的时候,留下那些感情那些温柔那些热吻的时候,你想的分明是让我永远记住你不是吗?曾经是谁说啊,觉得最好不过在曾经的爱人心里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你现在让我忘了你?是说说而已吗?

    是说说而已吗?!

    在想把手机摔出去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许萱恼羞成怒,然后手机还是紧紧握在手里,心里将所有不好的名号扣在了易铭的头上,以前的幼稚、单纯、不管不顾,和现在的始乱终弃、玩世不恭、等等等等。好像她是农夫,易铭是那条蛇。

    看来我还走回雪地里去看你,根本就是错误。我彻底当你不存在就好了。

    她会觉得如此愤怒,如此无法接受,大概只是因为这是易铭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这样说狠话,并且有所埋怨,甚至提出无理要求。“忘记”这件事是不是无理另说,易铭对她的埋怨却实实在在击中她在这段感情里面最不堪的部分:羞耻心。

    和易铭在一起厮混也好鬼混也好,出轨就出轨,禁忌就禁忌,没什么了不起,没人看见就好。所谓君子慎独,大概因为大部分人在独处的时候都是混蛋一个。许萱也是。只要没人议论永不见光,双方都觉得自在,让她和易铭夜夜笙歌、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绝对不难。但当有人开始非议,从旁向她证实这件事的羞耻,并且帮助她揭开面具直面不堪,任谁都会觉得尴尬和膈应。本来,易铭对她的宠溺顺从甚至放纵,是她紧张面对之余的一种安慰。是最后的连结点,恩断义绝之前最后的恋恋不舍。结果现在易铭咬了她一口,恼羞成怒,悔恨交加,终于下决心把这只冒险收养的流浪狗再度送走,只想翻脸离开,离开之后这些感受就都不在了。

    不会可怜你之后,就不进退两难,就不对任何人愤怒,就逃出升天。想不到更多了,想不到你快不快乐了,想不到到底谁对谁不起了,想不到其实本来不公平、突然公平了反而不习惯了,想不到李宗盛写在《阴天》里话是那么对了,

    我现在只想离开你,也离开对你有留恋的那个自己。

    ☆、何解会反咬你一下—易铭

    对于易铭来说,长这么大,自己的人生阶段任务从来都不是长胖或者减重。她一向自信的体重是正常的。但是最近大家都在问,惊叹的怜惜的问,你怎么瘦了怎么多?不是本来就该补一补,怎么还闹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我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也没有特别忙,但是为什么就瘦了呢?站在寝室合买的体重秤上,真的瘦了,瘦了差不多10斤。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快乐,只是我每天晚上睡得时候,都会哭那么一小阵子,不知道室友听不听得见抽噎的声音,我都是在想许萱。因为缝针,一怒之下把头发的左前方位置剃了一部分,反而显得很朋克,于是干脆留了一个相当朋克的发型—三道杠。上下床都还行,能爬上去,也能下来,小心一点就行,轻轻的就行。

    但每当天色有点暗,像要下雨;或者寝室里空荡无人,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你。许萱,那天之后你再未联系我,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见面,我们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过,是我说的话太狠毒,让你生气了吗?其实每次对心爱的人说出这样掏心掏肺的狠话时,你知道吗,我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

    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乘以100倍,回到了我的身上。

    但若是因为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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