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嘲讽更甚。

    又是一个爱阿谀奉承的。

    赵高摆了摆手,让小史退下,小史担忧道:“那大人您身上,这”

    好歹现在还挂着丞相的职位,哪能就这样走出去见人,岂不被人羞死,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

    “我的话,你不愿听?”赵高语气威胁道,那人立即就怂了。

    “小人不敢”小史垂下眉眼,为难退至赵高的身后,却不甘的拿眼狠狠瞪着苌笛,仿佛是为表忠心。

    苌笛已是破罐子破摔,哪里怕小史那点眼光。

    “滚!”她沉声喝道,手指着赵高。

    小史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正想站出去骂几句表达自己的忠心,又想起了刚才赵高十分护着这个姑娘,不让他放肆,不得不忍住了。

    胡亥握住苌笛的手,笑了笑,苌笛回视一笑。

    赵高望向他们的亲密举动,神色有些受伤,道:“你当真有那么厌烦我,不想看见我吗?”

    苌笛说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让我痛恨至极!”

    “哦。”赵高淡淡的应了声,脸上升起一种诡异的微笑,“不管你是否怨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苌笛忍下心里想把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提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脸皮竟那么厚了。为了我?为了我你何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勾结章将军,收买御林军,还包围了皇宫。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滚!你滚!!”

    苌笛发了疯似的踢打赵高,手里抓起什么东西就那什么往赵高身上丢。

    甚至赵高被苌笛丢过来的一个烛台打中了额角,破了皮,流了血。

    小史再也忍不住了,要是他再忍下去,赵大人估计得被那个疯女人打死。

    “你快住手!”他去阻止,被苌笛一个绣圈子,上面未拔的细针刺进了他的脸皮。

    痛死个了娘!

    这女人真狠!!

    赵高是落荒而逃的,临了丢下一句“改日再来看你”。

    大殿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

    苌笛精疲力尽在坐在藤椅上,喘着粗气,胡亥好气又好笑,去帮她倒了一杯水过来。

    苌笛接过来喝了一口凉凉的水,冰冷的水滑进喉咙,十分渗人,害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苌笛坐在那里发呆不到一刻钟,从外面走来一众宫女,手里皆端着饭食,比照制度不比昨天中午的膳食差。

    她们收拾完刚刚那片狼藉,将美味可口的佳肴放在桌上,其中一个宫女上前恭敬弯腰道:“请陛下和夫人用膳。”

    苌笛冷哼一声,偏过头去看着胡亥。

    胡亥笑了笑,把决定权交给她。

    那人手短,吃人嘴软。

    更何况他们现在如阶下囚没有什么区别,再者,刚刚赵高才来让他们难看了,这顿饭也算是他给他们的羞辱,若是吃了,倒是赶着让别人看不起。

    苌笛岂会不明白,顿时就觉得赵高的用心险恶,再一想,何必接受别人的施舍。

    于是她又一把掀了饭菜,让她们滚。

    这回连着桌子都一并推翻了,宫女吓惨了,纷纷惶恐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赵大人好心让我们给你和陛下送些吃食来,你这样做,饿的是你们呐。”

    宫女长得清秀,看着倒是个实诚的人。

    苌笛现在如一个受伤的刺猬,深怕别人会伤害自己,于是把尖刺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自己扎得遍体鳞伤,旁人也无法靠近。

    大抵只有胡亥的靠近,她才会放心的卸下刺甲。

    “我告诉你们,别白费心机想让我们放下尊严,他赵高若是这样想,还不如去做梦来得快些!!”苌笛今天的情绪十分高涨,把宫女们吓得不轻。

    她们急道:“怎么会,赵大人那么关心你和陛下,特地去御膳房看着厨子们给你们做了这些好吃的,夫人你看,那些那些都是您最爱吃的。”

    青花蓝底瓷的盘子在地上孤伶伶的躺着,不知是在嘲笑赵高还是苌笛。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刻意放水

    “那又怎样,他居心不良,难道还想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苌笛的情绪不是一般的激烈,胡亥见她状况不对想要去拉住她都被她大力推开了。

    几个宫女无奈,想要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盘子,苌笛又开始发疯似的见东西就抓来砸。

    宫女们抱头鼠窜。

    祁阳宫内,赵高坐在胡亥平时批阅奏折的位置上,双手扶着把手,手指摩挲着扶手上的细致鎏金纹路,一个细皮白脸的太监走进来,手里打着拂尘跪下请安。

    “她吃了吗?”赵高问道。

    太监惶恐回道:“被苌姑娘砸了又,也不知她怎么,今日反常如发疯一样”太监还没说完,一个沉甸甸的墨砚就朝自己砸过来。

    他虽看见了,可不敢避开,只得生生的受下。

    被墨砚砸中眉心中央,太监差点没昏死了过去,还在还有最后的直觉。

    “赵大人,是苌姑娘太倔,不愿吃您吩咐下去做的饭菜。”尽管他这样说有些大不敬,可是万一赵高还是每天让他去做这些苦差事,他会哭的。

    赵高的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留下一块红红的已经干涸了的伤疤。

    回了祁阳宫之后他没有宣太医开医治,仅是用了些热水把瘀血擦拭干净了。

    赵高抚上那道伤口,还有丝丝疼痛,不留余力的提醒着他苌笛今天早上对他说的话。

    为她好就不该密谋篡位,为了她就不该毁了她的幸福。

    可是

    他如此喜欢她,她的幸福若不是他给的,只怕会悔恨终生。

    细细想来,苌笛现在心中未必没有他的位置,爱之深恨之切,或许是因为苌笛太过在乎他,所以才那么生气那么愤怒。

    “罢了,你且先退下吧。”赵高挥挥手,让太监下去,突然又叫住他,“诶,站住。”

    太监顿住脚步,疑惑问道:“赵大人还有何吩咐。”

    赵高说道:“以后的一日三餐,照常送去望夷宫,不管苌笛怎么处置,只要送进去了就行。”

    太监心想,赵大人这是要慢慢来应战了。

    “是,奴才,记下了。”

    每日的饭菜都被苌笛掀在地上,她和胡亥只吃崔柔送来的。

    太监每天都会把苌笛和胡亥的相处点滴转述给赵高,赵高每天细细的听着她的日常作息,时不时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正午。

    宫女送来的饭菜,照例被掀翻在地,崔柔提着食盒从宫道口走至宫门钱,守门的侍卫看见她后都恭敬的退下。

    她是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望夷宫的人。

    说到底还是赵高放了水,让崔柔能够每天进出望夷宫,送去吃的喝的,让苌笛和胡亥不至于瘦的厉害。

    而赵高,每天里也是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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