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春生》作者:控而已/恐龙蛋蛋控

    这是个同学重逢后的故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春生;焦誓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虚构的,龙岩没有这个手工艺

    初中的时候,何春生语文成绩很差,尤其是古文课,总是要睡着的。那天睡醒之后只听到老师说一句话:“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打结的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绿如蓝,绿如蓝,这是什么比喻?这古人脑子进水了吧?哪有用一种颜色来比喻另一种颜色的?再说了,是色盲吗?绿就是绿,蓝就是蓝,只有过去自家的老奶奶总是说不清楚这两种颜色——这诗怎么流传千古?

    他对语文课的腹诽大致如此,至于其他的课,数理化,好似天书一样,他一梦醒来也无从诽谤起。

    “有谁能够解释这首词里‘绿如蓝’三个字呢?”语文老师似乎看穿他以及大梦一觉的各位仁兄们脑子里在打转什么,直接发问,“有没有哪位同学预习过了来和大家说说?”

    词呀?不是诗呀?词就是那种又长又短,读起来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怪奇怪的诗。

    然后就是那个男孩的声音了,何春生支着下巴,看着前排的那位同学站起来,深蓝色的校服,穿在细瘦的身体外面,空空荡荡的。

    “这个蓝是蓝草的意思,是古代用来染色的一种草,本身是绿色的,但是做出来的染料是蓝色的。”深蓝色的校服领子齐齐整整,上面露出一截白色的颈子,头发很短,脖子上有些剃不干净的绒毛,随着说话的时候,头颅和脖子轻轻晃着。

    啊,是那玩意儿?

    何春生皱着眉头。

    那时的情绪总是烦躁的:虚弱的父亲,曾经赖以为生的活计,多管闲事的同学,不知所云的老师,他皱眉的时间长了,少年阴郁的额头上便长期刻下了一个川字。

    第2章 2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下起雨了,何春生放下手中的刻刀,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雨势,走到门边,拿起门后的一把纸伞,分开布帘,走了出去。

    雨点不大,却细密不绝,他撑起伞,出了工作室,绕过前院,从回廊走到东厢的侧院门口,屋檐之下的几口靛缸静静立着。雨从东北边打过来,这一侧却是向南的,一点雨丝也泼不着。他看着沉睡的靛缸,没有掀起木盖子,只是把雨伞放下,水顺着油纸伞头滑到地下,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了一道好像污痕一样的水迹。

    门外一条窄路,窄路外边是去年春天种下的一块蓼蓝地,现在是空的——去年叶子已经刈了两次,做成了靛蓝,泡在缸子里。等到春节过了,稍稍回暖,又该种下今年的蓼蓝了。

    坡下传来鞭炮的声音,何春生看见四婶在大宅院门口好一阵忙活,而后放了炮匆匆合手拜了,在雨中收拾了贡桌,急急忙忙地撤回门内。想来是近午才杀好鸡鸭,备好些熟菜贡品,就等着开饭前拜好天地祖先——雨却下来了。

    好歹也是一年到头了么。

    即便过年,村子里依然不热闹,内村人多些,在溪沟那一边,约有十户人家;何春生家在的外村,只剩了四户人家在家过年,其余子弟早就在城市里开枝散叶,正月里会零星地回来拜年,腊月里依然冷清。何春生家里就剩了他一个,自前天打发了小徒弟回家,工作室里就好似没有人——一日三餐也是在电饭煲上菜随饭蒸,不见半分烟火气。

    春联是大徒弟在放假前贴好的,何春生深居简出,许久也不上城里一趟,甚至都不去大村的集市,大徒弟每到年尾都带来春联和鞭炮,二十七将里门外门贴个遍,然后嘱咐他年初一定要放挂鞭炮:“师父,年初一这一挂不比寻常,你不拜神,好歹孝敬一挂炮,求一年生意红火。”啰里啰唆了半天才肯回家。

    过年对他来说,要做的事情也简单得很,年夜饭在四叔家蹭一顿,年初一在外村走一圈拜拜年,也就是这样了。工作室里有合伙人兼大徒弟留下的少量年货,可以摆来做做样子,除了家族子弟和徒弟叶家一家,基本上没有人人来这穷山僻壤拜年。

    再次回到工作室时,雨势大了,裤脚打湿了些雨,穿着不舒服,他只好到卧室里找替换的裤子,就见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无声但执着地闪着。

    何春生的手机长期静音且不在身边,生意上的事留的电话是工作室的座机,于是通过手机找他的通常是响一声电话,另外就是那位老友——所有现代人的臭毛病,觉得座机是找不到人的。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在报社上班的老友陈辰。这位老友兼初中同学时常名曰取材,实则蹭茶,跑到十里八乡的这儿,一坐就是一上午。

    何春生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抱怨声:“你的手机真难打。”

    “你可以打座机。”

    “我没存。”

    “你现在可以存,229……”

    “行了,存座机干什么,接个电话还要人跑来跑去,没毛病吧?我不干这么缺德的事儿!”

    “……”

    “说正经事,我这两天在晋江,回我老婆娘家过年,去不了你家,才打电话给你,年初三晚上六点初中入学二十周年聚会,一起去吧。”

    没听见何春生回应,陈辰以为信号不好,扯着嗓门喊了半天:“喂,喂,喂,你听得见吗?”

    何春生把手机移开耳边,开了免提,等他喊够了,快挂机重新打了,才说:“听得见,别吼了。”

    “那你一定要去。”

    “我考虑一下。”

    “拜托了,大哥,我跟你熟了以后,初中同学聚会到现在一共四次,哪一次你考虑后去了?二十年了,你想想看,这是你人生最高的学历,你还有什么同学会可参加?这样吧,你暗恋谁没得手,没面子去,小弟帮你打探打探人家去不去。”

    “知道了,我去就是。”

    “这不就好了呗,你又不是混得不好,再不去人家该说这何大艺术家,架子真是大,每次同学会都有人问你。我怎么说:他外出找灵感了,他外出旅游了,他外出那啥了。大过年的你叫我怎么编……”

    “好了,我知道了,初三晚上六点,在哪?”

    “说了你找得着吗?初三下午五点十五分,我去你家接你。”

    “我自己开车,在哪?”

    “明华广场的**咖啡厅。你导航吧,你都几百年没开车了。”

    放下电话之后,何春生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裤子,十年前买的,裤脚都磨破了的牛仔裤,他看了看,并不是太满意,又在衣柜里翻找,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衣裤,也少得可怜。大部分的裤子上有些深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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