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模样,她怎么能撒谎呢?但是韦湘却是勾了一个笑容,她一只手在桌子上,涂了蔻丹的指甲瞧着妖艳得很,韦湘另一只手便搭在一旁,支着胳膊满怀着笑意望着她自己的手,也顺带将自己的动作看了个清楚。

    她是如何知晓自己笨拙呢,那般洞悉人心的笑容真是叫人脸色发红,却也不好发作什么,本就是自己笨么!

    三爷便坐在一旁,拉过她的手来,微微察看了一下,眉头轻蹙,又关切地望着韦湘,韦湘觉着不自在,便干咳一声:“我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你们这般瞧着我,要夭寿的。”

    开了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三爷方才确认她没事,惴惴不安地将手递了回去,托付在了自己这妹妹的手中,坐在一旁,直直地望着韦湘。

    若是他会说话,定是要柔情蜜意地说些好话来哄着才是该有的轨迹,秦扶摇低着头抹药,剪了一小块纱布,觉得这碍眼的很,她还是不大明白爱情的,爱情是什么呢?她不明白,心中又是有着朦胧的憧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抵都是这般。

    有些思索,三哥和三嫂这般可是爱情么?若是爱情便是这样,好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眼神不大相同,为何三嫂的眼神有种敷衍的疏离感,并非是真心,她是不知道三哥看不看得出来,自己是瞧得明白的。

    她便低了头,总是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自己也是能盼得到爱情的么?孟犹欢的那般,可算是爱情?她便红了脸,总是疑心不对头。

    她们学校同性恋的风气很盛行,只是毕了业或者是肄业后,都是嫁了男人,不能长相厮守的,也是爱情么?她有些搞不明白,但还是低头专心地抹着药。

    低了身子往那头看去,韦湘皱了眉,琥珀从门外进来,瞧见了她们,又瞧见了自己,便说道:“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总是在我……家小姐面前。”

    “……”你这人才讨厌呢,怎么老在我面前晃悠?

    秦扶摇便也是懊恼了起来,好似是不服气一般,转过身子拉了韦湘的手,眼皮子差些贴上去,便继续抹药,摆出了更加腻歪的姿势,这架势在琥珀眼里看来着实是有些怪异讨厌得很,但是若拉开的话,师父怕是要责怪自己不知礼数,只好是憋了一口气,狠狠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过头来对着韦湘说:“有只猫去了。”

    这话说得十分怪异,没头没尾的叫人不知如何琢磨才好,韦湘却是明白琥珀说了些什么,有只猫,指的便是这几日一直看着的朱颜二奶奶了,说是走了,便是去了西院,两个人便用了这样密语一般的话语交谈着,琥珀也是用这般来印证师父其实是自己的,并非是秦扶摇的,也有一种示威的意思在里面。

    这话好似是只有两人能懂,无形之中拉近了许多,琥珀便得意起来,抿了嘴巴瞧着她,韦湘垂了眼睑,便起了身,转过头对琥珀朗声笑道:“你且去瞧瞧,莫叫猫儿叼走了腊肠去。”

    “嗯。”琥珀又是一眼挑衅的目光望着了秦扶摇,便得意地走了,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合上门的声音也是带着些她自己特有的欢愉之情。

    三爷和秦扶摇皆是一脸疑惑地望着韦湘,如同是叫她解释一般,但此时若是解释什么,又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便笑,不说话,云淡风轻的面容也不好叫人说什么,良久,韦湘笑道:“天色不早了,过会子天黑了,某人又是要怕得很了。”

    “……”这般总是说自己真的好么?秦扶摇便羞赧地低了头,药膏是抹好了的,她任由双手搭在桌子上,不安分起来,便将手又拿了下去,害羞道,“三嫂说笑了,我才是不怕黑的。”

    “我送你回去?”韦湘似是这样征询着,但是又蓦地觉得不合理起来,两个女人算是怎么回事?三爷在这里,一个堂堂的男人在这里,不是该叫他送去?目光便有些犹疑的意思,却是不曾有人注意到。

    秦扶摇怔了怔,也是意识到这里是三哥在的,自己总是不能多搅扰的,便涨红了脸,嗫嚅道:“不必劳烦的,我自己可以的,天色又不是那般黑,我可以的。”

    三爷站起身来,将那顶呢绒帽子扣在头上,躬了身,嘴唇翕动几下,却是无法发出声音来,韦湘望了望,笑道:“嗳,还是叫你三哥送你回去,喏三爷,你觉得怎样?”

    眼神带着些压迫的意思,三爷本就是这样的意思,便笑了笑,是默许了,秦扶摇便站起身来,总是呆在这里也不好,往门外走去,在门口驻足,回身望了一眼,三嫂低头剪了几小块纱布,又细细地抹了药粉在上面,小心地将手搁在一旁,怕是触及到伤口。

    她又骤然觉着自己的心是要被融化了一般,勾了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便微微笑了,转过身,随着三爷在前头,走入了夜色。

    三爷的身形瘦长,看着也是十分单薄的,虽说男人的身子骨比起女人来总是强壮一些的,韦湘的身影给她的感觉却是如同虚无一般,犹若被风一吹就会弥散开来,给人琢磨不透的感觉,三哥歪着身子,缓步地走着,要等她也跟上来,她步数很小,一路也算是跑着的。

    只是在路上她远远望见了一处朦胧的灯火,鲜艳的大红明晃晃地亮着,为何是知道是大红色?大抵是它太过艳丽了吧!便抿了嘴巴,侧身望过去,只看见有个红衣女子,一身大红的戏服,挑着灯笼,也如同近在眼前一样,那灯罩上的剪纸每处细纹都是十分精细的,是过去的样式。

    家中有戏子么?

    一路上那般缄默,她觉着黯然得很,亲兄妹之间何以这般冷清?便找了个话头:“嗳,三哥,方才我看见个红衣女人,好似是唱戏的,你瞧见了没有?家中有这样一个人么?”

    并没有人答话,她才懊恼自己竟是忘记了自己这哥哥是个哑巴,可不是折辱了人家么?便觉得脸红唐突,嗫嚅着道了歉,却是瞧不见在那朦胧昏沉的影子之下,一道浅浅的轮廓在男人的脸上投射出来,男人微微瞥了她一眼,垂了眼睑,若有所思。

    红衣的戏子?女人?

    脑子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但是又不敢确认,一旦想起来心中便是战兢恐惧,便也不再做什么反应,转过身伸出手来,一只手在她肩上捏了一捏。

    许多事情自己这些人直到便是好的了,若是那人还活着,大抵是最好的事情,可惜世间会有多少事情,如得自己愿?并不会,他从不肯信的。

    于是便是这样了,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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