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将那瓶药的调查结果带回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恩静,dr.green已经确定了那瓶药的性质。”恩静看她那么严肃,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奎宁?”“不,不是奎宁,是环孢素。”“环孢素?”“这是抑制器官移植的排斥反应的药物。”一面说着,marvy一面从包包里拿出一小瓶白色药丸:“就是这个,何秋霜为了掩人耳目,把药瓶换了,明明瓶子上写的是维生素c,可我拿到dr.green那去检查时,dr.green说,这是预防器官移植所发生的排斥反应的药物。”

    恩静愣了一下——抑制器官移植的排斥反应的药物?可何秋霜为什么要吃这种药?“你之前不是说何秋霜的尿毒症没治好,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肾源吗?”“对。”marvy 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无情:“可是恩静,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没换肾,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吃抗排异的药物?”瞬时间,陈恩静腿一软,整个人就在这句话落下后,瘫到了沙发里:“你是说……”marvy点头:“dr.green说,何秋霜之所以会服用这款药,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并换过了肾,为了防止器官相斥,才服用的这种药。”“你的意思是,何秋霜极有可能已经手术成功了?”“是。”

    她的一颗心就这么被一个寒意逼人的字,生生逼入深杳地狱里。什么时候酒店的员工才来电说“何小姐尿毒症发作身体不舒服”?什么时候她才打着旧疾复发的借口将他从她身边催走?什么时候阮生才告诉她“秋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情绪很低落”?什么时候?!往事历历在目,可这女人——竟然已在服用抗器官排斥的药物!霍地,她突然站起:“那女子竟敢这样戏弄我们一家!”起承转合间,目光已由震惊转成了罕有的狠戾。marvy 以为她要去找阮东廷,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要做什么?去找他?”“不,”恩静的声音是史无前例的冷静:“这事先不要让他知道。”“那你这是……”“去找妈咪。”

    很好,正和她想到了一起。“贱人!竟如此猖獗!”秀玉的玉镯在茶桌上“哐”一声,敲出了满心的愤怒。先是初云的手机落在她那里,再是李阿姨说初云过世那晚去找了她,最后竟又听说她极可能已经找到了肾源、做过了换肾手术?有问题!这女人绝对有问题!“妈咪,还有一件事,”恩静把声音调成了恰到好处的低,也因此,成功让秀玉将怒气搁到了一旁:“还记得之前在厨房发现的监控吗?后来,我们在酒窖和甜品间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监控。”“什么?”“我很怀疑,”她斟酌了下用词,“在家里的其他地方,或许也被人装上了那一款监控。”此时正是在秀玉的房间里,小型的沙发和圆形咖啡桌独立在卧床的另一边,这是秀玉平时用来喝晚茶看报纸的地方,今日却成了三人商谋的密地。恩静话音一落,其余二人纷纷从脚底窜起了股凉气。而她的声音却低沉冷静地继续着:“妈咪,我有个想法。”“你说。”“我们家很久没重整了吧?我想,是时候‘重新装修’了。”“重新装修”即有机会将整座房子彻查,而且查得名正言顺查得不动声色!好主意!秀玉想也不再细想,招招手,便唤来站在一旁的张嫂:“你去通知何小姐,就说让她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走。”张嫂应声而去。恩静继续道:“那么妈咪认为,装修期间我们又该搬到哪去呢?”秀玉略一沉吟。做媳妇的已经接了下去:“不如就搬到‘阮氏’,同何秋霜当邻居?”晚餐桌上听到秀玉公布:“明天就找人来将这房子重装一下吧,初云走了,我不想再睹物思人了。恩静,你去把帐结一结,让工人们休一个月假。东仔,你去吩咐酒店安排房间,这段时间我们就暂住到那里。”阮东廷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颔首:“等等就让下面的人去安排。”可晚餐一结束,恩静前脚回房,他后脚也跟着踏进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装修?”可想而知,这想法定会招来阮东廷的怀疑:“你有事瞒着我?”其实自那次冷战后,两人至今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每次她想同他说什么,这男人都要摆出一张傲娇的冷脸,这次难得肯先开口,她自然是要回应的:“这是妈咪的决定,我也不知道原因。”“真不知道?”“嗯。”恩静垂下头,避开了他的眼。

    却一举让阮东廷看出了破绽:“恩静,我要听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陈恩静!”她叹了口气。其实也早能料到的,这人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所以刚刚在晚餐时,恩静已经暗自拟了一套说辞,以防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着那说辞,她解释道:“我把监控的事告诉妈咪了,她和我都觉得,除了那三处,家里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监控器,所以才想到要用这种方法来探一探事实。”字里行间,再自然不过地忽略了何秋霜的病。可阮生看上去却不是很赞同她们的举动:“所以你和妈咪都觉得,在装修过程中,我们可以很自然地发现所有的监控器?”“是。”

    “可是,”这下,他眉锁得更紧了,“你们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什么?”“来,跟我去酒窖。”深幽地下室,酒香弥漫。在第三排的第一、第二个酒缸之间,陈恩静僵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摇头:“不,怎么会这样?不……”不该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那只原本安在这里的监控竟凭空消失了!它不见了!那么另一只监控器呢?甜品间那一只呢?她方转过身,手臂就被阮东廷拉住:“不用去了,没猜错的话,也已经被拆掉了。”天!“怎么会……”“你也知道的,家有内贼。”

    是,家有内贼,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贼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从下午提出这想法到现在,不过四个钟头时间。最近家里那么忙,人人任务繁重,那人是怎么从一堆家事中脱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把监控器拆掉的?不、不对——人人任务繁重?任务繁重?不!只是“绝多数的人”任务繁重,可还有“某一位”……电光石火间,恩静想起了晚餐桌上何秋霜晚了又晚,直到餐桌上的菜色已经减少了大半,她才姗姗来迟……还有,下午她的想法一提出,妈咪就让张嫂去通知何秋霜收拾行李,她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嗅到了不对吧?所以动作迅速地解决了一切……想到这,恩静背上密密地冒出了一层汗。隔天趁众人都忙着收拾行李,她悄悄将婆婆拉到一旁:“妈咪,监控不见了。”

    “什么?”秀玉的表情就和昨天的她一模一样。“我想,有人已经先下手了。”“是我们打草惊蛇了?”恩静点头。可经过昨夜的深思,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反倒安慰妈咪:“其实骞翁失马,焉知非福。”“怎么说?”“昨晚谁最有机会下手除监控?”秀玉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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